“只是惊鸿一瞥,便让人难以忘怀。”

杰森深情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蹙着眉,很是动情的模样。

“那你就多想想吧。”

景墨文淡笑着说完,然后便进了电梯。

刚进电梯,杰森却紧跟在后面也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

景墨文有些警惕的看着杰森,这个没什么威胁力的白痴情敌。

但是景墨文之所以警惕,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个白痴,他这个正常人有些时候难以揣摩到白痴的想法。

“上楼呀,我吃饱了,回去收拾东西要离开了。那位漂亮姑娘是你的妻子,那我跟你就是同一楼层的,按一下按键,谢谢。”

杰森露着大白牙,笑着说道。

很一本正经的模样。

景墨文眼角一抽,冲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好啊,我按。”

单纯的杰森望着景墨文温柔的笑容,以为这是个极和善的好人,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真是个好人,那位漂亮的姑娘嫁给你,不亏,她一定会很幸福。”

按完了按键,正在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个白痴给弄走的景墨文,闻言,眸光流转,问杰森:“你真的这么觉得?”

杰森很诚实的点头。

景墨文眸中的戾气消散,瞬间春风化雨,望着杰森的目光柔和的像是棉花糖。

这回,棉花糖里没有针。

“你眼光不错。”

景墨文笑道。

杰森也笑。

看在你眼光不错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景墨文这么想着。

冰凉凉的心田淋了场春雨,照进了一束午后暖阳的日光,开出朵娇艳的玫瑰花来,心里乐滋滋。

到了所在楼层后,杰森跟景墨文道了别,然后就往跟景墨文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景墨文回到了房间门口,敲门。

房卡在莫以染那儿。

没一会儿,门开了,一张阴沉着的脸出现在面前。

莫以染淡淡的扫了景墨文一眼,然后就转身进去了。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她踩着拖鞋,走回了房间,掀开被子直接躺了回去,闭着眼睛一副“我要睡了,你敢打扰我我就拧掉你的天灵盖”的阴沉模样。

不过,显然景墨文并不害怕莫以染拧掉他的天灵盖。

慢悠悠的走到了床前,蹲下,手抚上女子光滑的面容,撩开她落在额前柔软馨香的黑发。

莫以染没有反应。

呼吸沉稳。

她懒得搭理景墨文。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怼你,别生气了宝贝。”

男人目光柔和,手下的动作也十分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在景墨文的心中,莫以染就是他的稀世珍宝。

话音落,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光潋滟。

景墨文与女子对视着,他一直觉得莫以染的眼睛非常漂亮,就像深山里的溪流一样清澈,没有半分杂质,若是细看,还有一丝很浅很浅的蓝韵。

睫毛长而翘,就像是两把小扇子,每眨一下眼睛,都有细细微微的风似得,如若不然,怎么就吹到景墨文心里去了?

看着这双眼睛,景墨文总能够想起来李姜沉。

当初救下莫以染,就是因为这双跟李姜沉极其相似的眼睛。

可是,在记忆的更深处,突然又有一双眼睛出现。

那是比遇见李姜沉还要早的时候。

如果说莫以染的眼睛只是与李姜沉相像,那么记忆更深处的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恍惚间,能够与莫以染的这双眼睛重叠。

景墨文微微张了张唇,想问什么。

但是,他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里有星辰大海,明媚而温良,笑眯眯的,漂亮的仿佛天上被日光照过的云霞。

而莫以染的眼睛,虽然纯澈,但是这双眼睛里更多时候是阴沉、漠然,仿佛清澈的水流结了冰。

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还是,不给莫以染添堵了。

景墨文想。

“墨文,你会一辈子都这么迁就我吗?”

莫以染的眉心微微蹙着:“其实刚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忍不住,我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突然暴躁,墨文,我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会仅仅一段日子,还是持续一生,我怕你会厌倦……你要是后悔了,你就说吧……”

“染染,你总是不相信我。”

景墨文的指伸至了女子的眉心,轻轻的抚平了她皱着的眉,道:“我爱你,自然就会包容你的一切小脾气,在我面前,你又何须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敌人,你不需要遮掩。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撑在你头顶,为你做最后的保护。”

男人的语气柔和,莫以染心中早已万马奔腾。

她拉住男人的手,不停的点头:“好。”

“染染,肚子还疼吗?疼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再休息一天,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莫以染闻言,疑惑的望着景墨文:“谁告诉你我肚子疼的?”

“白生烟。”

景墨文如实回答。

“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女生所说的痛经,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吗?我上次听静默真说,崔黎姬有一回直接痛的翻白眼晕过去了,我能够想象得到有多痛,你别忍着。”

景墨文关切的摸了摸女子的额头,害怕莫以染痛死。

莫以染抽了抽嘴角:“我不痛经,从小到大我就只有十七岁那会儿节食过度然后才痛经了一回,生不如死啊。后来我吃过痛经的苦,不敢再断食,以后就没有这样过了,而且我作息规律还算正常,也喜欢养生,所以经期一直都很准。”

景墨文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太懂女孩子的这些事情,不过见莫以染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那这么说来,白生烟骗我?”

景墨文皱眉。

“算不上骗,我再过几天就来了。”

莫以染说。

“来了?什么来了?”

景墨文面色突然严肃。

莫以染:“……”

她该怎么解释?

良久,莫以染坐起了身,手指轻轻的挑起男人的下巴,露出一个甚是慈悲的笑容,道:“墨文,这个世界上呢,有一种东西叫做度娘,你要是因为无知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麻烦你去找找度娘。”

景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