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冷笑一声,一步步的逼近,“既然姚姨娘这么疯魔了,蕊儿,还不去看看府医来了没有?”

“是。”蕊儿闻声,急忙的走了出去,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一位老者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姚姨娘带回去?”沈灼华望着一边呆愣住的丫鬟们,冷冷命令着,身上的寒气不见。

那群丫鬟不由的缩了下脖子,觉得这个大小姐比那个已经‘疯’了的姨娘,还要可怕。

众人带着姚姨娘走了进去,强行的按在了床上,让府医进行诊断,一边的沈灼华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良久,府医从椅子上起身,“大小姐,姚姨娘受到了刺激,但是不知道这刺激是从何而来,加上痰迷心窍,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府医说着,便拿起了纸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准备写药方。

“那就有劳了。”沈灼华冷笑一声,低声的说了一句,眼眸看着正在床上来回翻滚的姚姨娘,眸心一凛。

“姨娘,你千万不要有事了,安安现在只有你了。”沈安安一脸悲戚的趴在床边,声泪俱下。

“哭什么,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你这般晦气,父亲看见会不高兴。”沈灼华蹙眉,冷冷的看着她。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安安闻言,脸色带着僵硬和恨意。

吃了药,姚姨娘这才安稳了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铁青,静静的躺在那里。

傍晚。

沈安安坐在椅子上,眼睛里也带着红意,“父亲,姨娘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妹妹是何意?”沈灼华闻声侧目看着她,眼睛里的寒霜清晰可见。

“长姐,妹妹觉得这件事实在是蹊跷,姨娘好好的何故会变成这样?口口声声叫嚷着有妖怪,如若不然,就请个道士来看看吧。”

沈安安说着放下碗筷,眼睛里的带着担忧。

“你又胡说什么?怎么会有妖怪,是你姨娘身体不适,吃些药就会好了。”沈国公拧着眉头,冷冷的呵斥一声。

沈灼华闻言,“父亲,妹妹也是关心姨娘,若是真的有什么邪祟,那就让妹妹去请个道士来就好了,也好安心才是。”

说完,眼尾还倪了一眼沈安安,一脸的神色莫名。

“那就先吃几天药试试,若是不行再去请个道士来。”沈国公也觉得心里烦闷不已,随即放下手里的筷子就起身离开。

看着沈国公走远,沈灼华也放下了碗筷,“既然妹妹这么想要去找道士,那就交给你了。”说罢,带着李嬷嬷和月影离开。

沈安安看着餐桌上的饭菜,也没有了食欲,还是不放心的去看望姚姨娘,一股子药味从房间里涌出来。

“姨娘如何了?”沈安安从门外进来,轻声的说了一句。

“回二小姐,已经睡下了。”丫鬟们看着她进来,急忙的回应。

“下去。”沈安安从丫鬟的手里接过药碗,亲自的拿起勺子喂她吃下去。

房间的门被关上的瞬间,躺在床上昏睡的姚姨娘也顿时睁开了眼睛,“事情怎么样?”

“已经说好了,过几天就会请个道士,姨娘,你真安排好了一切吗?”沈安安担心又和上次一样,出现了披披露。

“嗯。”姚姨娘颔首。

“姨娘,这药你还是不要喝了。”沈安安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碗。

“这药是补药,我早就收买了府医了,放心吧。”姚姨娘说罢,将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另一边。

沈灼华正在椅子上坐着看书,就听到了月影的汇报,“去派人盯着,不管怎么样,都要那个道士说的越夸张越好。”

“小姐,姚姨娘这是要做什么?”李嬷嬷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她,一下午都喊着什么妖怪来了。

“她……无非是想要出来罢了。”沈灼华嗤笑一声,只是一眼就知道她的目的。

“出来?”蕊儿好奇的看着她。

“她是不想陈姑姑入主沈府,但是也明白父亲的心意已决,便退而求其次,想要解除禁足罢了。”沈灼华只是一眼,就看见明白了她的心思。

“那要是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李嬷嬷在一边,拧着眉头说道。

“所以我要把她按死在这里,不能让他有机会。”沈灼华的眼睛里带着寒意。

一连几天,姚姨娘一点效果也没有,在院子里整天的叫嚷,闹得沈府人心惶惶,烦不胜烦。

“就这样的叫嚷,你也忍了?”陈墨儿觉得实在是刺耳的很,不禁眉头紧蹙。

“听了几日倒也觉得还不算难以忍受。”沈灼华淡漠的喝了一口茶,“怎么不见陈姑姑?”

“姑母大婚在即,在家里准备嫁衣。”陈墨儿说着,眼睛看着沈灼华,“你的姨娘似乎不想我姑母进门。”

“墨儿,就算她不想,又有何用?父亲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沈灼华闻声,嗤笑一声。

“哎,我真是心疼我的姑母,刚进门就遇见这样一个糟心的女人。”陈墨儿故作叹息的说了一句。

沈灼华闻声也只是轻轻的一笑,“你又何必为陈姑姑担忧,且不说我还在这里沈府,就是不在,凭借陈姑姑的手段,也是很容易就把她死死的压着。”

“这倒是,我倒是对我的古姑母很有信心。”陈墨儿闻言,也微微放下了心。

这时——

李嬷嬷从门外家,脚步匆匆,“小姐,二小姐找来了一个道士,说要为姨娘看病。”

“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去吧,墨儿,要不要陪我一起看看这出好戏?”沈灼华眼睛里含着笑意的说了一句。

“自然是愿意。”陈墨儿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就看见沈国公已经先一步的到了院落中。

沈灼华淡漠的眼眸看着中间穿着明黄色的道袍的男人,头上梳着发髻,只是那双三角的眼眸,充满了算计和阴狠。

“父亲,这位是?”沈灼华不解的看着中间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