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家是靠医术崛起的家族,所以,家族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从懂事开始,就要开始学习医术,辨认药材。

天分高的,自然是被家族所有人高看一眼,也会被好好培养。

像莫无忧这样的废柴,那自然就是家族最底层的,人人可欺了。

莫家的医术到底怎么样,原来的莫无忧并没有什么印象。

可是,现在的莫无忧,却是很有把握的。

因为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受过最严苛的训练,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各种突然情况,所以,学医是必须的,她的外科手术水平,可以媲美世界顶尖的外科专家了。

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她最擅长的是毒,是中医针灸!

做毒,解毒,那可都是莫无忧的看家本领。

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靠着这样的本事,事半功倍,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要不是后来信错了人,根本就不会……

想到那个出卖自己的生死之交,莫无忧的心口,有些泛酸。

是她太傻,在组织训练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这个世界上能信任的就只有他们自己,不管是谁,都一样,把信任交给别人,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

往事冰冷,莫无忧不想回忆。

看着桌子上堆着的满满登登的药材,莫无忧轻轻地笑了笑,这个梵音,还真是手眼通天呢。

这里可有不少药材,都是很难得的。

莫无忧擅长针灸,却并不不擅长中药医人,她主攻毒,所以,就算是解毒,也是以毒攻毒,用的都是带有一定毒性的药草。

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的。

梵音不懂医,不然,也不敢真的把这些东西全都弄回来。

莫无忧翻翻找找,好歹是神医世家,找个小药杵,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专业熟练,所以也用不着称重,只要用手就能抓取的很准确。

梵音身体里的毒,不是寻常之毒,而且还是已经在体内流转了好多年的毒。

看样子应该是小时候,毒素侵体,这些年一直都在苦苦压制。

那天莫无忧可是仔仔细细的把过脉的,梵音体内的毒,蹊跷得很,是很难见的两种毒在一起。

亦冰亦火,要是发作起来,身子会一会冷一会热,很是痛苦。

说真的,梵音能在这样非人的磨折下坚持这么多年,就知道这个人的意志力,非同寻常,饶是莫无忧,也是说不出来的佩服的。

想要根除这毒,非一日之功,但是想让他免受这冰寒交替的磨折,莫无忧还是很有把握的。

挑挑拣拣,找好了自己要的材料,全部都丢进了小药杵里面,碾磨碾碎,碾磨成粉,随后,兑上前些日子做好的药汁,搓成了一个个的小丸子,黑乎乎的,透着一股清苦的味道。

看着这圆滚滚的小药丸,莫无忧很是满意,伸了一个懒腰:“这下,可以交差了。”

目光落在桌子上还剩下的不少药材,莫无忧笑了笑,随后挑拣一番,又制作了不少的常用药材,直到把自己的小包包塞得满满的,这才算是心满意足。

这个小药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之前在浮云轩找到的,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是五脏俱全,看得出来,缝制它的人,匠心独运,而且是个医术高手,知道这大夫最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一看,莫无忧就喜欢上了,洗干净以后,发现角落绣了一个小元宝,看着就喜庆。

把这小药包缠在腰上,拍了拍,莫无忧这才觉得心安了很多。

莫海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刘妈妈一张巧嘴,弄到了听雪阁。

秦雪换了一身鲜艳衣服,打扮的妩媚的很,吃饭的时候更是殷勤的不得了,温柔小意,哄得莫海心花怒放的。

吃着吃着,秦雪忽然叹了口气。

莫海皱眉:“这是怎么了?”

“老爷,您在外面忙活,本来已经够辛苦了,可是我是个没本事的,这后宅的事情,还要您来做主。”秦雪叹了口气,委委屈屈的看着莫海。

莫海最喜欢的就是女子柔弱的样子,秦雪虽然有两个女儿了,但是风韵犹存,撒起娇来,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莫海心里一动,笑着说道:“这后宅的事情,千丝万缕,你慢慢理顺就好了,若是真有什么为难的,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老爷,我就知道你是疼我们娘几个的,可是,这大小姐,实在是……”秦雪说到这里,还抹了抹眼角,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怎么又是她?

莫海听到莫无忧,心里有些不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忧儿又怎么了?”

“这本来国师上门提亲,是好事,对老爷对莫家都是好事,可是偏偏,大小姐恃宠而骄,根本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我说话,她一贯是不放在心上的。”

秦雪越说越委屈,还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莫海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你是她的母亲,就算是她跟国师府定了亲,也要尊你敬你的,有什么不是的,你还说不得了?”

“老爷,这大小姐今非昔比了,我说的话,她不听也就罢了,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这国公府下了帖子,点名要大小姐去参加雅集,可是大小姐不屑一顾,这,得罪了国公府,我们莫家可怎么办呢?”

秦雪知道,他们娘几个加起来,都不如莫家的前途重要,所以,与其说他们的委屈,不如说莫家的前途。

果然,莫海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逆不道的东西,真是不知道高天厚地!”

说完,拂袖而去,气呼呼的朝着幽兰苑冲了过去。

看着莫海气冲冲的背影,秦雪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这个莫无忧,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刘妈妈跟着笑了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罢了,怎么能跟夫人斗呢?”

莫无忧本来就躺下了,这冯妈妈又慌慌张张的进来,愣是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大小姐,老爷来了,看着挺生气的,您一会儿说话,软和些。”

莫海来了?

这大半夜的不搂着媳妇儿睡觉来这里找什么晦气?

莫无忧皱眉,有些不耐烦,但是却还是穿戴整齐,去了正厅,看见莫海,福了福身子:“见过父亲。”

“你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女,给我跪下!”莫海对莫无忧一向是厌恶的很,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好脸色,每次见面不是训斥就是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