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陆逊涨红的小脸有些兴奋的颤抖着。

“师傅,西凉军撤退了……”

瞅着师傅淡淡的微笑,陆逊露出崇拜的神色,就在方才,他可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程银率领大军杀过来。

八百人!

他们麾下只有八百北府军,这些人恐怕还不够西凉军塞牙缝的吧?呼,好险啊!

宁容却是望着远处发亮,路招正带着三百北府军,牵着一千多匹战马滚滚而来。

“军师……”

路招瞅见远处站立的宁容,赶紧翻身下马,脸上难掩崇拜的一路小跑了过去。

“军师,一千三百二十四匹战马,被末将牵了回来,其中有些来不及牵走的,有些遗憾!”

望着眼眸贼亮的路线,宁容不禁莞尔。

“呵!咱们的路将军这是做土匪上瘾了?”

对于宁容的调戏,路招却是不以为怵,脸色仍然是兴奋不已。

“嘿!这一仗真是痛快!打的西凉贼晕头转向的!”

说着话,路招可没忘记眼前这位宁军师。

怪才宁容,算无遗策,锦囊妙计安天下!

嘶……

这些玩弄智慧的文人,看上去个个谦恭有礼,可是手段真真是阴狠毒辣!

路招今天算是见到怪才的手段了,怪不得魏王把宁军师当做掌上明珠般的宠爱,就这份战必胜,攻必取的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宁军师,若不然自己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招暗自告诫自己,站在宁容面前越发的恭敬有礼,说句实话,虽然他自己赢了西凉军,可是他却不明白为啥赢了!

“大人这疑兵之计果然厉害!那程银畏惧大人之智,恐怕正在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才匆匆忙忙的返回离县吧?”

司马懿神色悠悠的说着,就在方才,他亲眼见到那程银在损失几个麾下时,竟然掉头走了!

废物!

心中忍不住把对方臭骂一顿,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程银竟然会如此愚蠢,难道就不能勇敢一点,冲上去杀一下吗!

听到司马懿的话,宁容微微笑,脸色温润如玉。

“路招,你立刻集合大军,把这些战马按照一人三匹的配置分发给北府兵,多余的再交给裴元绍!”

“诺!”

路招面色大喜,这些战马可是西凉大马,而且都是军中的好马,根本不用磨合,拿过来就能上战场,最关键的还是北府兵对于这些马匹相当熟悉,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同一故乡。

如此,他麾下的北府兵战斗力定然能够提升一部。

“侯爷……”

裴元绍有些不甘心,那些战马他可是眼馋很久了,宁家亲卫的战马虽然也是好马,可与这些西凉马相比还是有些差距,更何况……他们还没有奢侈到一人三马的地步。

“无妨!那离县城还有上马匹战马,到时候你想要多少没有!”

宁容嘴角上扬,笑吟吟的对着裴元绍说着,眼眸中的杀气让众人心头一颤。

“伯言,士元,你二人可看明白了?”

转身,宁容对着珊珊来迟的庞统和陆逊考问道。

“师傅,弟子明白,此乃疑兵之计,让敌人无法获得真实信息,从而做出错误判断!”

陆逊可是读过《三十六计》和《武穆遗书》的人,可不是韩遂等人那半吊子可以比的。

“你呢?”

宁容点点头,示意庞统回答。

“先生疑兵之计,首在攻心,那程银纵然怀疑前面伏兵的真假,却也不敢大意,因为他害怕后面的离县丢失,只是……学生却是以为,若是先生当初率领大军前来,此计却正可以一举两得,拿下离县!”

庞统带着惋惜的模样对着宁容说道,其他之人听到庞统的话,却也是深以为然点头。

“呵呵……士元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相信若是方才再设一伏兵,对着离县城发动猛烈的攻击,可能还真能够拿下离县!”

宁容首先赞同的对庞统点点头,而后语气一转,继续道。

“不过,纵然是胜利,那也是惨胜,因为离县并没有伤筋动骨,其战斗力还是存在的!”

宁容的话显然不太认可庞统的连环计,司马懿却站在其身后,脸上露出不爽的模样。

嗤!

真是妇人之仁!

小小蝼蚁,死有何惧,只要能够拿下离县!

宁容后脑勺没长眼睛,自然不知道此刻司马懿的心神,因为对方所想却是如庞统一般,如今被宁容反驳了,自然心里不爽。

“疑兵之计,又唤作示形欺敌之法!

而示形欺敌之法千变万化,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使敌人产生错误的判断。

那如何让敌人心生疑虑?自然是示之以形。

而疑兵之计世人皆会,可若是想骗过敌人,那自然要达到一种如火纯青的地步!

这还要因时因地因敌而变,要知道,用兵双方,都求诡道,而一方的诱敌成功,必以另一方的判断失误为前提,关键看谁更棋高一着。

为师对你们只要求一点,那就是能够深入了解敌情与我情,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用示形之法来诱敌生疑,从而使敌失误。”

陆逊和庞统束手而立,认真听着宁容的教诲。

“好了!万事开头难,既然开张大吉了,那接下来咱们自然不能够闲着!”

宁容说着话,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陆逊等人却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心下忍不住为程银感到叹息,真是倒霉催动,竟然惹上了师傅。

……

离县。

程银脸色凝重,生怕离县城有变,想着方才那滚滚尘烟,心头就是一片哗然。

该死的曹军,竟然敢对自己露出獠牙!

“将军,您看……”

士兵一马当先,手指城门露出轻松的模样。

呼……

西凉大旗迎风飘扬,城头上一片祥和,这下程银的心算是踏实了下来。

“进城!”

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战马,城头上的士兵望见是程银回城,赶紧放这吊桥,城门咯吱咯吱的被人缓缓打开了。

“哼!废物!”

程银望着那满地的尸体,和几匹幸免于难的战马,眼眸喷火,死死的盯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去!把这四个城门的守门校尉传来,本将军今日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职责!”

程银恶狠狠的吩咐着,这次若不是自己机智,这群废物恐怕早就被对等煮了。

……

与此同时,几个西凉士兵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狂奔向着马腾的驻地略阳城而去。

“驾!”

“啪!”

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战马的屁股上,吃痛马儿四蹄攒动,腾空而起,向着前方卖力的冲去。

“驾!”

“让开!快让开!十万火急军情……”

一绝尘烟,西凉兵狂吼着沙哑的喉咙,数百里的奔波让他身心疲惫,可是想起将军的嘱咐,却是猛然撕开自己的战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些。

“报……大将军,离县紧急军情送到!”

马腾手持长枪正在活动筋骨,亲卫手捧一绝密战报跑了过来。

“程银?难道是夏侯渊偷袭离县了?”

马腾狐疑的嘀咕两句,伸手接过战报。

“唔……”

长短不一阴阳文乃是他军中的绝密传递手段,外人纵然是获得了,却也不能窥探里面的内容。

“什么?曹军真的攻打离县了!”马腾看到前半部却是神色一愣,满脸的不可能,夏侯渊所部不是应该与长子对峙吗?

摇摇头,夏侯渊继续往下看,却是缓缓的呼了一口气。

“怪才宁容?哼!定然是他无疑了!”

上面说道,后来程银派遣斥候深入方圆数十里地,却是未曾寻到曹军大军的迹象。

而只有在一块山坡下,发现了一个烧火的痕迹,以那痕迹来判断,那曹军不足千人。

也就是说……

“好一个怪才!一个疑兵之计竟然骗走了一千多匹战马!”

马腾眼眸灼灼,对于怪才宁容很是好奇。

这个人名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各种奇异诡谲的计策好像都与此人脱不开关系。

只是……

“宁容?你到底要干嘛?难道仅仅是为了战马?”

马腾暗自嘀咕着,宁容在街亭骗过韩遂,打通了陈仓水道,把粮草运进了天水郡,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韩遂不是来信说,宁容如今正率领徐晃等曹军在盘山附近安营扎寨与之对抗吗?

那,这宁容又怎么会出现在离县附近?

“莫非是自己猜错了?不是宁容,而是另有其人?”

马腾把手中长枪递给亲卫,转身问道。

“那传令兵何在?把他叫进来!”

“诺!”

征东将军马腾的话在西凉那就是圣旨,他要见一个人,那必须是快速出现他面前。

因而……不等那传令兵休息,就被亲卫带走了。

战战兢兢的来到马腾面前,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嗯!本将问你,现如今离县如何?那袭击尔等的可是宁容?”

传令兵原本紧张的神色,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回大将军,程银将军如今率领大军把守城池,固若金汤,定然不会被曹军的阴谋得逞!

只是……程银将军也在疑惑,不知那人是不是宁容,因而特让小的前来上报大将军!”

原来是来打探消息的?看来这传令兵嘴中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你且退下!”

马腾挥挥手,沉思片刻,对着亲卫吩咐道。

“你立刻带几个人,持我令箭前往离县,其一,你要搞清楚那带头之人姓谁名谁!其二,就地督促程银,让他务必坚守城池,不得浪战!”

“诺!主公!”亲卫答应一声,直到马腾没有吩咐后,这才后退两步,转身风风火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