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淮,”秦瑾瑜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表情严肃:“你这么急着回去,究竟是因为担心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魏清淮涨红了脸,气的想敲她的脑袋,一想到她还受着伤又硬生生忍住了:“你是胳膊受伤了又不是脑袋受伤了,我刚刚跟你说那么多你都没听懂?我若是担心自己的安慰,早就先回去了,就是因为你不走我才留下来的!”

“开个玩笑而已,”秦瑾瑜笑了起来:“有魏清婉的信件吗?”

“哪有那么快,”魏清淮拿起扇子帮她扇了扇风:“边关战事紧急,上一封信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你也是看过的,这次我们胜利的消息都还未曾传递到皇宫,她又怎么写信过来。”

“哎,”秦瑾瑜费劲地往床的边缘方向挪动了一下:“本来还盼望着能有人给我写信,谁知道竟然一封也没有。”

“也不是没有,”魏清淮说到一半忽然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或许很快就有了呢。”

“好可惜,”秦瑾瑜惋惜地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无奈,她发现自己没法再挪动之后,抬起头来看着魏清淮:“告诉你个秘密,你靠近一些,别让别人听见了。”

魏清淮下意识地便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将耳朵凑到秦瑾瑜嘴边,在这个时候,他的是无法看到秦瑾瑜的,随即他便感到怀中一空,原本被他塞在怀里的信已经到了秦瑾瑜手中。

周围分明安静的很,魏清淮却听到一声巨响——那是从他心中传来的声音,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出几个字:“你怎么发现的?”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秦瑾瑜费力地单手把信件拆开:“你藏也不藏的好一些,露了半截出来,我能看不见吗。”

“我这是故意的,”魏清淮面不改色,干笑两声:“就是想看看受伤后的你意识是否清醒,即便是你不发现我也会拿出来的,主要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魏清淮的手指慢慢的收紧,暗道大意了,他刚拿到这封信就听到了秦瑾瑜负伤的消息,情急之下就塞入了怀中。信件或许是在奔跑的过程中露出来的,他在等待的过程中又忘了这回事,这才陷入如今尴尬的境地。

信件上面果然是苏珩的字迹,秦瑾瑜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信件,在苏珩派人送信的时候秦瑾瑜还在打仗,其中写了许多战场上试用的计谋以及对秦瑾瑜的安慰,让她不要过于紧张。结尾处还写了一些羽国的事情,说羽皇这些年来一直都被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有闹出任何事端,丞相宋念竹一直非常衷心有能力,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羽国风雨飘摇的局面。

苏珩那几个年幼的弟弟年岁渐长,也成了小小少年,好在他们都还算听话,也不像从前死去或者被关押的兄长们那样有野心,对苏珩十分敬畏。

苏珩不太懂得如何温和地和弟弟们说话,给予他们的待遇还是挺好的,他本人在国内的地位也十分稳定,虽说是太子,在羽国人眼中已经和羽皇没差了。

唯一不太好的是康王苏寒,丧妻丧母的他多年前就有轻生的念头,只是为了帮助苏珩成就大业才勉强撑着。这些年来苏寒对政事关注不多,偶尔会进宫给苏珩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和人脉,大多时间都一个人呆在王府酗酒,时常情绪崩溃,苏珩怎么劝也不听。

苏寒早年耗费自身灵气铸造王府的结界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对身体造成了不可违逆的损伤,这些年来又毫不节制地饮酒作践自己的身体,身子骨愈发的差了起来,苏珩不得不派了自己人到王府管着苏寒不让他喝酒。

期间苏珩对他自己的行程也有提及,其实这些事算是隐密,若非收信的人是秦瑾瑜他也不会表露出来,好在他也没有写的太详细,只说魏、羽两国的关系有些紧张,自己这两年可能会来魏国一趟,与魏皇商讨两国事宜。

“别看了,”魏清淮伸出手在秦瑾瑜面前晃了晃,强行将秦瑾瑜的注意力从信件上拉了回来:“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魏清淮一向是个厚脸皮,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即便是尴尬的事情也能很快的略过去,这回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不太好意思看秦瑾瑜,让秦瑾瑜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