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现在已经明白了活兔子和死兔子的差别,和家里养的鸡也没啥不同。

因而,看到死兔子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但小兄弟还是将她支开,不让她看。

大家叽叽喳喳地吵着,柳青青也不制止他们,进厨房拿碗筷,乔喻凌拿了酒出来。

山上冷,他们一直在走动还好,一旦停下来,就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但他们没有带酒上山,因而,回来就赶紧喝一杯活活血。

柳青青给他们摆了碗筷,又给他们舀了一碗热汤。

今天晚上做的是肉丸子荷包蛋汤,放了一点胡椒调味。

大家都喝了一碗汤,顿时觉得身子暖和多了,这才开始吃饭。

饭后,乔喻凌和王小六趁着天色未黑,立刻将山猪抬到东院去杀。

柳青青将洗碗的活儿交给小妹,她也拿了刀去那边,帮着剖兔子。

死掉的猎物,都要早些处理出来,不能直接冻着的。

小兄弟也在那边看,看得心里直哆嗦,很快就跑掉了。

乔喻凌将檐灯早早点起,一直忙到天黑,山猪肉都分好了,又开始把山鸡都处理出来。

柳青青一人承包了所有兔子。

今天没有抓活兔子回来,全部都有箭伤,可见他们找猎物并不容易,因而都直接上箭了事。

柳青青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总会好奇问一堆山上打猎的事了,她只是沉默而迅速地把兔子都剖出来,兔毛放在一边的篮子里。

忙完之后,也不管怎么分配,赶紧回厨房去打了热水洗手,又倒了热茶喝,身子暖和了,这才送了两杯热茶过来。

但她可以喂乔喻凌喝,却不能喂王小六,王小六的手还是脏的,无奈地看着她摇头。

柳青青把茶放到窗台子上,转身又去打了热水过来,给他们洗手。

看着一端盆鸡内脏,柳青青拿来剪刀,把鸡肠和鸡胗子剪开洗干净,又把其它内脏都洗干净,就拿回厨房用卤药煮了一锅。

乔喻凌和王小六忙完,把猎物分了大小两份,大的送去了酒楼的厨房冰窖里、小的送到乔家冰窖里。

这才在厨房里坐下喝茶,闻着卤香,又拿来了酒。

柳青青也没阻拦,又煮了会儿,就给他们盛了一盘出来,在砧板上切小,拌上蒜蓉,就端到他们面前。

小的们也闻香而来,给他们做了一小碗,拿到灶下去吃。

柳青青偷空也吃了一点,但没多吃。

剩下的卤好之后,拿了大碗装起来搁进碗柜中,准备明天做菜。

王小六和乔喻凌也没多喝酒,把盘子里卤菜吃完,就回去西院了。

他明天还要回镇上去,安置今年的开门生意。

乔喻凌也打了水去屋里泡澡,柳青青主动去帮他洗头、搓背,却难得地没有与他同浴。

柳青青便知道,男人今天有些累,毕竟这种天气才两个人上山,打了这么多猎物回来,肯定一直在奔波。

洗了澡,她自己也打水泡了泡,谁知男人却又踏进浴桶,在她以为今夜不会有迤逦之事时,把她吃了个透。

对此,柳青青是欲骂无词,毕竟她也不敢再骂色.狼了,现在她是羊在虎口,危险着呢。

好在男人吃饱便放过了她,穿了衣服坐在火盆边自己擦着头发。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模样,柳青青气得牙痒痒,也匆匆洗了一下就起身。

俩人都坐在火边擦头发,柳青青闷着脸不说话,乔喻凌看了她几眼,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娘子可是怪为夫刚才伺候得不周到?没吃饱?”

“……”柳青青手一抖,帕子差点落入火中。

“我吃撑了,你没饱就自己饿着。”柳青青瞪了乔喻凌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乔喻凌被她的气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胸臆间满是愉悦的情绪。

小媳妇,真可爱!

柳青青在屋里把衣洗了,这才去厨房换水,天冷,自然不会在院子里洗衣裳,也没去东边厨房生火,就在厨房里洗。

晾好衣裳之后,把厨房收拾干净,安置了小的们睡觉,他们也回到西屋,便说起这天气渐暖,外公他们这两天应该要来了。

毕竟连酒楼都要开工了,说好的她家宴客呢。

没想到刚说起,第二天上午,刘家就赶着驴车过来了。

今天是正月初七,也是立春之日。

“你表哥他们被大雪堵着,在林家住了几天,昨天上午才回,昨天才到李家去走动,今天我们就过来了。”

外公乐呵呵地,进门就说起原由。

原来正月初二,他们在白杨村时,看过天色不好,但那时都以为这场雪没这么快,毕竟天还很暖和。

谁知半夜就下起来了呢,而且林家村那边的雪还大一些。

林家爹娘不让他们冒雪出门,怕路上把驴车卡着,眼下又是过年,出门的人不多,路上想找人帮忙都找不着。

但天气又暖和,都以为这雪很快就会过去,谁知一下两天没停,到初五中午才停了。

太阳出来,看雪化了些,立刻出门看道上情况。

他们看时间晚了,也不能慢慢等,就初六吃了早饭往家赶。

同样滞留在那边的,也有李家大舅娘、大舅还有李媛儿和小弟。

也因为这场雪,李家表哥今年没去林家。

昨天他们一回家,当天中午就去了李家吃饭,下午收拾了一下,今天就过来了。

刘长福和林绣儿、刘月儿都是要做工的,因而,这次过来之后就会住下来,暂时不会再回去了。

刘家人过来,也没客气,直接就去东边烧炕、收拾屋子。

其他人还好,老太太是不能冻着的。

柳青青泡了热茶过去,就回屋张罗中饭,交代了小兄弟去通知大哥家、二哥家,还有李耆老家。

而她因为不确定刘家人何时来,并未准备什么吃食,因而,这时候优先张罗的不是中饭菜,而是糕点。

仓促之间,做红豆糕有些慢,便让乔喻凌磨红豆粉,她则和面做起酥油饼。

之后又烤了个年糕,在烤得起泡的年糕里塞了酸菜肉沫。

这种吃法在农家很常见,不常见的是里面塞的肉啊。

对一般人家来说,这吃法有些豪了。

烤完糍粑,酥油饼也烤好了,拿盘子装着。

等乔喻凌这边把红豆粉磨好,这才做起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