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选择

“文煜成！外面有大美女找你！”不知道是谁扯一嗓子，几个男生开玩笑地好奇问文煜成是哪个美女，又有好事者说是追求他的人。

文煜成没管他们，出了教室一看，“姐？”

身后围观的人消停了一下，若是姐姐就没意思了。不过很快就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文煜成，小声问：“诶，你姐有没有对象？”

“想都别想。”文煜成丢下这句话，随后就不再管这群人，快步走到文妤妍面前，“姐，你怎么来了？”

“无聊。”文妤妍道，“手里没有什么项目，课也懒得上。”

文煜成怕身后起哄的声音烦到文妤妍，拉着她往外面走，边走还边小声问：“姐你逃课来的？”

“请假，哪里算逃。”

“所以你就一声不吭跑这么大老远？这是帝都啊，不是阳城！”

文妤妍看向他，挑了下眉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不想我？”

文煜成哑火了，抿着嘴嗯了一声，“……想。”

“呵，小孩子，想我了，见到我，还管其他做什么？陪我在帝都逛两天。”

文煜成嘟囔了句“我才不是小孩子”，屁颠屁颠领着姐姐出了学校。

至于为什么不在校内逛。学校还有他们的哥哥文煜桦呢，他才不想让文妤妍分精力给文煜桦。

但文煜成不知道，文妤妍到帝都这件事，文煜桦早就知道，甚至机票都是他给买的。文煜桦之所以没来堵人，不过是因为文妤妍嘱咐过罢了。

文妤妍此次来帝都，另有计划。在实验室搞科研这么多天，她实在是看着那个百科大全心痒痒，想搞点精气来兑换。萧以盈那确实能获得精气，但不能竭泽而渔把人家榨坏了。所以文妤妍把目光落在了感情上已经自我攻略好几年可以直接开吃的——文家兄弟。

自家兄弟，吃了就吃了，文家家大业大，传后又不是非要他们几个来。

帝都不愧是帝都，从里到外都透露着有钱有势的气质，这物价，自然也是不低的。

高收入，高消费，这并不是件好事，但显然目前还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文煜成领着文妤妍去了游乐园。都说女孩子喜欢逛街，但总有一部分女生对逛街兴趣不大，恰巧文妤妍就是那一部分。

文煜成拉着文妤妍的手，就当这是在进行一次约会——一场谁都不能告诉的约会。

文妤妍并不健谈，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文煜成在找话题。

文煜成有些吃味，“为什么你每次在那个狐狸精面前就那么热情？”

“哪个狐狸精？”文妤妍不解。

“还能有哪个狐狸精？”

文妤妍啊了一声，咂咂嘴回忆了一下，“狐狸精可多了，一个个勾得朕真是……”

“姐！”文煜成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了，“你故意的吧！”

看文妤妍戏谑的表情，他敢肯定，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知道这是打闹开玩笑，但文煜成心里还是不由得发酸，姐姐可以有很多男人，可身为血亲的他永远不会是其中一个，至少在明面上永远不会有个名分。

走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文煜成头一次感受到唏嘘，对自己的唏嘘。

文妤妍不是没有感受到文煜成的状态不对，但她是恶趣的，并不会现在就挑明开来。

容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物品是如此，人亦是如此。

自己会不珍惜他们吗？文妤妍也有问过自己。但是她没有得出肯定的答案。她知道自己是如此贪婪，获得第二次生命后珍惜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但是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珍惜他们。

文家盛产渣女，与她的那些亲戚相比，姑姑算是痴情的，虽有两个丈夫，但生活安稳，从未想过出轨。

她不一样，虽然和萧以盈睡过，但仍旧会想要更多。

不过她敢保证，除非他们犯下触犯她底线的错误，不然自私的她会把这些人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文妤妍抬头看着文煜成，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小豆丁已经长高。许是两人上了大学后就各奔东西的缘故，才一个月没见，再见到时，她都觉得这个弟弟有些陌生。

文妤妍张了张嘴，不由得出声问道：“文煜成，你会讨厌我吗？”

文煜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他和她是如此相像又不一样。

文煜成笑着说：“怎么会讨厌姐姐？就算姐姐与全世界为敌，我都不会讨厌姐姐的。”

“我为什么要与全世界为敌？”

“那就更不讨厌你了。”文煜成继续说，“你或许是个好人，或许是个坏人，那无所谓。在文家看来无所谓，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看来都无所谓。你我是从同一个子宫里诞生下来的双子，我怎么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文妤妍又问。

文煜成不知道为什么文妤妍突然问他这些，情爱的事她从不放在嘴边。一瞬间，文煜成有想会不会是萧以盈那个混蛋欺负了姐姐，但后来一想，那家伙为了符合文妤妍的审美，险些去整容，应该做不出伤害文妤妍的事来。

文煜成一瞬间有想过，如果下一秒姐姐笑着说是开玩笑的，让他别紧张，他会乐呵呵地打哈哈糊弄过去。但她是认真的，她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她是认真的。

“喜欢。”文煜成听见自己说。

文妤妍眯起了眼睛，试图在文煜成的脸上发现些什么，又问：“亲情的喜欢？”

“什么样的喜欢有区别吗？”

“有啊。”文妤妍说。

文煜成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起来。他突然好期待文妤妍告诉他那些喜欢都有什么区别。这是他第一次从文妤妍口中听到喜欢这个词。以前长辈们问她喜欢什么的时候，她只会说想要和不想要，仿佛没有什么喜好。

如他所愿，文妤妍确实有继续往下说。

“如果是亲情的喜欢，那你永远是我唯一的最亲密无间的弟弟；如果是另一种，你会得偿所愿，但是代价是，你不是那个唯一了。”

她只有一个亲弟弟，但是可以有很多的男人。

文煜成是想当那个唯一，还是想和其他人竞争，在文妤妍看来，选择权在他。

在文煜成看来，这从来都只有一个选项。他拉着文妤妍跑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捧着她的脸问：“我可以亲你吗，姐姐？”

他是她唯一的弟弟，这是血缘上命中注定的，谁也无法更改。所以他只会选择去和她的男人们竞争。文妤妍的意思很明确，无论他怎么选择，她都会给予相应的名分。

在文煜成看来，这并不算是渣。她没有抛弃谁，她平等地给每一个人名分，就像是无情却令人着迷的神明。

“我应该闭眼吗？”文妤妍问。

她默许了文煜成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