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某商贸大厦。

易江北被七八个人簇拥着大爷姿态地走出电梯,门口张望的侍者立即慌慌张张跑进去通风报信。

“来了来了,易少来了。”

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身子一挺,立即正色肃容。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伺候好了,这辈子荣华富贵就都有了,伺候不好……你们自己掂量着。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易少最近上火。偿”

“欢迎易少光临。”

易江北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娇媚蚀

骨的声音齐齐响起。门内两侧整齐地站着两排妙龄少女,每排五人,一色鲜艳的和服,夹道欢迎他的光临撄。

“挂羊头卖狗肉,这是糊弄谁来着。”

经理立即上前,“不敢,这些姑娘可都是从岛国来的,货真价实。”

易江北垂下眼帘,姿态傲慢地轻瞟了一下那些女子,不由勾唇——TMD,长得跟一个模子到出来似的,真他MA费眼神。

心中不由微微异样,原来他是很好这一口的,啥时候就腻了厌了呢。

“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玩意?”易江北轻瞥了身旁的韩少一眼,淡淡的倦意,淡淡的不屑。

韩少也不急,笑眯眯的眼神示意易江北往里走。

易江北英气的眉头微微一挑,心想倒要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样。

转过一道精致的岛国风格的屏风,就见这里也侍立着十名妙龄女子,年岁都不过20,衣着再不是清丽典雅的和服,而是tan胸lu背的时装。

易江北的目光落在餐桌上。足够二十人同时进餐的西餐桌上,大红锦缎覆盖着美味佳肴。

什么样的美味佳肴还需要拿锦缎遮着?他虽没吃过,却也是听说过的。

韩少上前,挤眉弄眼地冲易江北一笑,丢了一个眼色给经理,经理上前揭开锦缎,立时惊呼四起。

餐桌上,玉nv横呈,一si未挂,莹白的ji肤在灯光下闪着诱

人的光泽,酥xiong,平坦的fu部,还有那引人遐想的妙处都被岛国料理覆盖,更是让人抓心挠肺地痒。

岛国特色的女体盛。

面容娇媚的女体用岛国语言娇滴滴地说了一句什么,经理立即给易江北翻译。

“欢迎易少品尝。”

“品尝?”易江北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悠悠地说,“怎么品尝都行么?”

经理含笑道:“当然,里里外外都可以尽情品尝。”

“尽情品尝,尽情品尝。”易江北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少男少女,自然一听就明白,YD的笑声此起彼伏,“哥们由外到内慢慢品尝。”

易江北大爷地落座,七八个纨绔也纷纷落座,原本侍立两旁的女子有序地站到每个客人身边,准备侍膳。

“我听说女体盛的女体都得是处。”易江北懒懒散散地开腔。

经理立即露出崇拜的表情,“是的,易少见多识广。”

“你们岛国还有处么?”

经理一脸微笑,“如假包换。”

“易少。”韩少叫了一句,示意易江北动筷子。

他不动,别人不敢动。

易江北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女体妙处,身旁的女子立即用筷子把那里的一块寿司夹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易江北面前的小蝶子里。

易江北这边一开了筷子,那边几个纨绔等不及身边女子的伺候,自己就动起手来。一时间,女体妙处的菜肴哄抢一空。

易江北的视线落下女体的妙处,虽然那处还有大片的菜叶半遮半掩,可他看着同伴大口嚼着从那一处取来的食物,耳畔不由响起一个声音。

“……你不仅脏,还犯贱。”

你脏你脏你脏……

耳畔像有一只复读机一般,易江北夹起那块寿司,刚凑近鼻端,不由一阵反胃。

“诶,易少……这是怎么说的?”

吃得津津有味的几个纨绔,见易江北忽然扔了筷子,甩袖而去都是一惊,经理和那些女子们更是大惊失色,尤其是餐桌上的女体,几乎就要起身——这是极度违规的,在整个进餐过程中,她必须保持一动不动,即使时间再长。

易江北心里窝着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发动引擎,韩少忽然钻了进来。

“易少……”

“别他MA跟我说话。”易江北大吼。

韩少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跑车飞驰在夜晚的大街上,韩少也不敢提醒易江北他已经超速,反正他不怕扣分;更不敢问易江北要去哪儿,总归是安安静静陪着这位小爷就是。

易江北的跑车终于驶进了一座高级公寓区,停在一栋高级住宅楼不远的暗处。易江北下了车,往那栋楼的顶层看了看,那里灯火通明,然后他抽了一支烟,抽完重新坐进车内。

韩少不知易江北到底要干什么,正想开口,易江北却说:“去买两份外卖来。”

韩少一愣,随即点头,一路上心里纳闷,这易少是吃错药了,干嘛自虐。守在一栋公寓楼下,倒像是来捉jian似的。但若说易江北会来捉jian,那便是十足的笑话。

这位小爷,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没见哪个女人使用期超过一周的。易江北来捉jian,不啻于天下奇闻。

吃完外卖,易江北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不说话,只是抽烟。

大约十点多,躺在座位上的易江北腾地坐直了,双眸阴鸷地盯着从大厦里出来的一男一女。

“那不是昨晚的那个女孩么?叫什么来着?哦,柳一一。咦?那男人是谁?怎么好像你表哥秦十三。”

韩少看一眼不说话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易江北,“易少,咱们是哥们,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P就放!”

“你不是和你表哥同时认识那丫头的么?怎么你就关禁闭这几天,她就和你表哥亲热到这样?”

易江北猛地回头,恶狠狠地说:“我表哥不会阴我的。”

“是是是,你们兄弟情深,你表哥哪会做这种事儿,是我小人之心了。”

柳一一回到柳家别墅的时候,庄文静早已下了班。二楼没有灯光,文静显然已经睡了。她最近也老失眠,所以洗完澡,柳一一轻手轻脚爬上床。

久久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秦浩然这个人,想着想着不由叹了一口气。

咳,又被他主导了。想跟他一刀两断没断成,想问的问题也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三个少年犯原本想轮jian的到底是谁?

还有,他为什么要一天送两次花,没考虑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么?

咳,柳一一又叹了口气。

手忽然叫人捉住。

柳一一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庄文静轻叹一声,“你一个劲地叹气,睡着了也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不叹了。”柳一一心里一阵歉意。

文静最近工作特别忙,总是一副疲倦没睡足的样子,可又总是失眠。好容易今天睡着了,又被她吵醒了。

两人一起翻了个身,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庄文静轻声问:“没断了?”

“嗯。”柳一一情绪低迷。

沉默了一会儿,庄文静小心地说:“秦浩然,人间极品,兰城多少名媛想攀上他而不能,你何苦暴殄天物?”

“要不……考虑考虑?说不定,你爸的事他还能帮上忙。”

“不要。”柳一一斩钉截铁地回答。

老爸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知道她用这种方法救他出来,他可能宁愿一辈子老死在里面吧。

庄文静并不意外,稍顿,又问:“没感觉?”

柳一一幽幽地回答:“太复杂。”

黑暗里,庄文静看着柳一一,“不是没感觉,而是太复杂?这么说你对他是有感觉的。”

庄文静翻身侧过来,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影子,说:“跟我说说,和他在一起什么感觉?”

柳一一细想了一会儿,说:“说不清。”

“喜欢和他相处的感觉么?”

柳一一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了想,说:“不讨厌。”

“和他在一起,可以很随性,很自由。生气了可以随性地骂人;难过了可以自由地哭泣;高兴了可以放声地大笑。没必要总是端着淑女的架子,不必担心他怎么看我,不必担心他会嫌弃我。”

“和启明在一起却不一样,我总是战战兢兢,时时观察他的脸色,怕他不高兴,怕影响他的工作,怕他觉得我不淑女。”

庄文静叹了口气,不敢说出的话是:或许这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