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在山里不可以大吼大叫,不要乱碰不知道的虫子,不要看见动就去掏……」迪恩牵着驴子不厌其烦得一遍遍叮嚀。

「我早就不去抓虫掏洞了,那都好久以前的事了。」

迪恩与加德走在山路上,加德走在山路上,加德换上俐落的狩猎装后整个人神采奕奕,气质也沉稳不少。

不过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哥哥,迪恩没有被这种程度的外在变化所欺骗。

「那你口袋塞弹弓做什么?」

「说不定用得上嘛。」

「你自己注意一点,打到蜂窝我会自己先跑,可不会管你喔。」

加德哈哈笑,射蜂窝什么的,是他七八岁前才会玩的游戏。

刚上山这段路还算好走,树木并不浓密,也能时不时遇到来採集野菜或是木材的村民,知道加德为了成年礼要进行首次狩猎都笑着给予祝福。

加德也难得害羞,扭捏地躲到哥哥身后,见惯加德捣蛋模样的人们都忍不住偷笑。

当然也有些相熟的村民会趁机调侃几句。

「加德少爷也终于要长大了啊,我们这几个村里的牲畜终于可以不再受少爷摧残了。」

「我家猪听了肯定会再肥个几十斤。」

「不要说不要说!」

加德又急又臊,从迪恩腿侧探出脑袋,却被迪恩打了下头。

「不是才让你乖一点吗?回去再问你村子里牲畜的事,你最好不要又给人家添麻烦。」

加德懨懨地缩回去,安份了好一段时间。

当山路开始明显起伏,路上也不再常见到人,到这里才算真的进入山林入口,树木浓密,偶尔会有难以分辨方向的雾气出现,也没有明显的道路,虽然猎物多种类也丰富,但是危险也随之增加,除非有大人陪伴,小孩是被严令禁止靠近。

树根交错,路面高低落差大,这就是迪恩选择驴子的一部分原因,既能负重身形又娇小,脾气也温驯。

加德的腿还有些短不像迪恩能跨那么大步,迪恩纵使想配合他的步伐又担心拖延到时间,毕竟因为加德的赖床他们出们已经不早了,不加紧脚步不行。

加德一路上没喊累,气喘吁吁地紧跟着,他眼巴巴地盯着那隻黑毛驴子,儘管没说出口,那双圆亮的眼睛却透露着想骑上去偷懒的渴望。

他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眼睛转了转,故意问:「为什么不骑我的小马来啊?牠也很乖呀。」

迪恩回头,「这里那么不好走,扭到牠的脚你可是要哭死。再说,山上驴子比马好用,又比较便宜。」

看出加德只是想偷懒,迪恩还是把他抱到驴子背上。

「只有这一次喔,我那时后自己揹枪又揹爸爸要喝的酒,可没你这么好命。」

「嘿嘿,谢谢哥哥。」

「笨蛋,不要得意忘形。」迪恩扯着弟弟的耳朵,直到加德受不了唉唉叫才罢手。

虽然迟了一点,两人还是在中午时抵达一处湖泊,湖的一端可以见到几个人在休憩,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也就省略打招呼的功夫。

加德已经趴在驴背上睡着了,迪恩没叫醒他,取了钓竿,就静静地坐在湖边的木栈板上垂钓。

湖畔幽静,只有鸟与虫的鸣叫,以及风吹起的水波轻轻打在岸边的声音,白云倒映在湖面,湖水清澈,可以见到小鱼们互相追逐,一群侯鸟悠然自得徜徉在水面上。

迪恩心情放松,他脱下长皮靴,将裤管拉至膝盖,脚趾轻点水面,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窜至头顶。

「哥哥!」

加德从背后抱住迪恩。

「干什么,鱼都被你吓跑了。」

睡了一觉,加德更有精神,他左看看右看看一下拉拉迪恩的钓线,一下又学着人把鞋子也脱了。

「这很难穿的,你等等不要叫我帮你,要自己穿喔!」

「鞋子我本来就都自己穿,而且这边的泥巴会害鞋子脏掉的。」加德看到对面的人,又开始待不住,「我去那边看看是谁。」

「不要跑进树林,待在我看的到的地方!」

「好啦!」把鞋子丢在一旁,加德边跑边应。

「不要给人添麻烦!」迪恩大声喊,刚被吸引来的鱼又被吓跑了。

加德沿着湖边赤脚踩水,啪搭啪搭迈开双腿快步走,沿路惊飞不少水鸟。

这些水鸟体型娇小,毛色也不够鲜艷亮丽,两兄弟看不上眼。

这里人都习惯去更深的山上捕鸟,在更远的森林里才有大型禽类,不过也是有人在这里猎捕,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再继续走,只能在这里将就。

加德几乎认得所有领民的脸,虽然看不清是谁,他还是兴冲冲跑过去凑热闹。不过这些人加德却都不认识,两个青年坐着聊天,一个僕从样子的人在烤着肉。

见到是陌生人,加德没有随便靠近,他想也没想就躲进树丛,偷偷观察这些人。

加德不太会分辨衣着好坏,他只知道这些人穿的衣服是他没见过的款式,而且还带着马来,让只能骑驴子的加德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他们的马都很漂亮,身型高大毛皮油亮,其中还有一匹是不含杂毛的白马。加德最心爱的小马也不过是白底棕色斑点的花马,像这样纯白无暇的马加德只在童话故事里听过。

被马吸引忍不住更靠近,近到不只闻到烤肉的香味,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本来注意力没放在他们身上,但是加德听到了自己家族的名字不由得关注这两人。

两个都是成年未婚的苍性,发饰上的蓝羽相当明显,这两人并不像是出来渡假,他们两人脸上没有平常人会露出的愜意神情。

「在山里乱找也不是办法,没有一个突破点,我们再找个几天也不会有发现。」沙菲抱怨。

「急什么,这样也算带薪休假,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况着急有用吗?」

「可是我们难道还要这么耗下去?」

菲利克斯挑眉,「你是在急什么,还是你有要紧的事要回去处理?」

「这几天陪你到处跑,鞋子磨平了,再这样下去我得会去多准备几双。」

其实还不是怕拖太久,被公爵那边发现异状,但是沙菲不可能老实承认。

「就这么件小事,你让人送几双过来先暂时用不行吗?尺码不都一样?」

菲利克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让沙菲心底的火又燃起。

「真受不了你,虽然已经抓了大部分犯罪成员,但是这些小孩怎么被运出去得我们还不了解,没弄清楚以前所有孩子都不能算安全。」

「就是没有新的线索才要这样搜索,不是吗?」

「是啊,你连安格斯的狗都拿来当搜索犬用了,可真是能干。」沙菲讽刺地说。

「提到这点。」菲利克斯捧起茶杯,「我记得你不是说安格斯跟萨姆提的长子有过接触所以才让他一起来,我是不晓得你怎么盘算的,如果要让萨姆提转移注意力在他身上,那你起码该让他们两个碰碰面。」

「我……我还不是怕他们真要有个什么,安格斯如果被迪恩骗去,他又不能开口肯定会吃大亏。」

「这跟我有关係吗?」菲利克斯冷淡地问,「既然你急,那就出险招,山上找不到,就去萨姆提家里找,你藉口让安格斯多跟那个叫迪恩的相处,让他多注意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两个走的近,我们才好常去撒姆提家。」

沙菲摇头,不大赞成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们走到一起,那可会又牵扯更多问题。」

「你不是嫌没有突破口,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你就看看萨姆提会不会拿那小孩来做文章,你不是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吗?」

「先去问他们到底有过什么关係不是更快吗?」

菲利克斯嫌弃地看着他,「那你快去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沙菲扭过头,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安格斯这几天被他故意拦着不让他单独外出就怕他跑去招惹人,现在又被他拉到山上,沙菲都能感受道安格斯脸色越来越不耐烦,问他想不想会去又被拒绝,那他肯定是想在这搞事情。

他当然想问,但是他是想在让安格斯来之前就问,现在问安格斯直接挑明想去跟迪恩交往怎么办,安格斯现在有了婚约,就算是玩玩也不行,那他只能让公爵夫人来带安格斯回去。

到时后场面肯定难看,整件事沙菲自己也要承担不少责任。

沙菲是不同意两人有太多接触,光看安格斯那样子就绝对不是对人没有想法,他已经不想管迪恩的儿子跟安格斯或人口贩卖有没有关係,他只想带安格斯离开,偏偏他还有任务,安格斯也不可能自愿走。

「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早点解决你就可以带着安格斯早点离开,有什么好犹豫的吗?」菲利克斯又喝了口茶,「他都已经成年了,管不了下半身也跟我们没关係,就算你是他朋友,给他提个醒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他自己事。」

沙菲叹口气,算是暂时接受菲利克斯的说法。

「对了,你朋友呢,跑去哪了?」

「带他的爱犬溜答去了,我有让人跟着他,放心。」

随从将烤好的肉盛在盘子里,放到两人旁边的小桌上。

飞利克斯差起肉,慢条斯理的吃着,「过头了,可以再生一点。」

「别使唤别人的僕人使唤的这么理所当然啊,你也该带几个在身边。」

「浪费钱。」

「别忘了你已经是贵族。」

「这个称谓堕我来说反而是负担,真麻烦。」

「你这人说话一定要让人生气不可吗?」

「只是呈述事实。」

「你真是,算了。」沙菲抓抓头,「没办法跟你沟通,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害我的肉都凉了……咦,我的肉呢?」

沙菲对空留肉汁的盘子纳闷道。

「不是被你吃掉了吗?」

沙菲舔舔嘴唇,没有半点味道,「不可能,我刚刚根本没动。」

菲利克斯听闻后握住腰侧的短枪,「是猴子吗?」

迪恩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专注在钓饵上。「不想饿肚子就保持安静,别又把鱼吓走了。」

脚步声变得更缓,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迪恩身后坐下。木栈板宽度不宽,迪恩坐在中间后就没办法让第二人并肩坐,所以只能紧贴着迪恩的背,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才能看清楚迪恩的钓饵。

「看,肯定是条大鱼。」

感觉到左侧脸有温热的气息,迪恩用手将弟弟脑袋下压让他下巴抵在自己肩膀上,这是他们兄弟间亲暱的方式,做起来也相当自然顺手。

大鱼上鉤,迪恩捲起线,一隻肥美的鱸鱼被拉出水面。

「来,帮忙抓住。」

一隻手抓住滑腻的鱼,把鱼用力摔昏在木栈板上,安格斯捏着鱼尾巴,笑笑看着迪恩。

「怎么是你?」

转头看向另一处,还能看见加德远处的背影,迪恩放下心。

安格斯晃晃手里的鱼。

「谢谢。」

迪恩接过鱼,他没管安格斯,迅速清理了内脏鱼鳞。他洗乾净双手后习惯性在臀部随意擦拭,留下一点印子。

他不希望跟安格斯独处,但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太过在意安格斯,他故作镇定地朝湖的那端指了指,「那边的是你的同伴吗?我弟弟刚刚也过去了,我打算过去找人,你呢?」

安格斯点点头。他的两隻狗没站上木栈板,在岸边安静坐着,迪恩的猎犬对牠们也没多大兴趣,看到主人有动作牠才爬起来伸伸懒腰。

迪恩随意用袖子把脚上的水擦乾,拉下裤管,再把皮靴套回脚上。

为了配合偏紧长靴,迪恩的裤子也比较贴身,臀部至大腿的线条都完全展现,尤其在臀部显得特别紧绷,迪恩站起来还用手拉了下裤子臀部的位置。

因为太顺手,迪恩做完动作才想起安格斯在自己后面。

这裤子是以前的,迪恩生完后身材变化不大,就是屁股肉多了一点,一般衣服倒也还好,就几件紧身的衣服会太紧绷。巴里到昨天都还在赶製加德的衣服,迪恩想着这件也不是不能穿,就勉强穿上。

在礼节上,当着别人面做那样的动作是相当失礼的,不过迪恩又想,这里是荒郊野外,刚刚自己连鞋都没穿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迪恩一下就把这件事拋在脑后。

安格斯跟在迪恩身后走,两人差距三四步,三隻狗也跟在后面。迪恩臀部还有明显深色潮湿的手印,像有人正捏着那里似的,而安格斯刻意保持的距离正好看得清清楚楚。

迪恩从木栈板上站起身开始,安格斯就一直盯着他那双脚看,迪恩没跟他说话,他就在迪恩身后肆无忌惮地遐想。

安格斯记得他曾经舔拭迪恩的腿,从脚踝到腿根,他喜欢在那最隐私的地方来回吸吮,迪恩对性爱坦然不爱遮掩,但是敏感处被湿溽的舌头不断来回舔弄下还是忍不住用手臂遮住自己羞红的脸。

不只大腿,安格斯也深受迪恩臀部的吸引,要不是伯爵不知道自己喜好,安格斯当初都差点怀疑迪恩是他特地找来勾引他的,怎么那个曲线就这么合自己心意。

应该是说,是迪恩让安格斯知道自己的慾望,。

安格斯知道自己还是对迪恩给予的慾望与快感难以忘怀,这些日子过去,也只有现在他的慾望最为强烈,尤其迪恩在他面前拉扯卡在臀缝间的裤子时,那许多饱含慾望的回忆瞬间回流,曾经迪恩与他在白天弄完还得要穿好衣服装做无事,迪恩也常常在整理裤子时这么做,尤其是弄乾净后穿上裤子,那些太深的东西才缓缓流出,怕沾上裤子的迪恩会边调整裤子边恼怒地抱怨。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迪恩赤裸的臀部,睁开眼,他又紧紧盯着眼前美景无法转移视线。

既然进退两难,安格斯就放纵自己,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只要迪恩回头就会发现,但是迪恩没有,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黏腻目光。

安格斯也看出来迪恩臀部曲线的变化,那原本恰到好处的两块浑圆肉团又更翘了,安格斯光是想像自己压在迪恩身上,那两团肉毫无缝隙的贴合着他的下身,本来像山丘的形状被压成几近扁平,他那部位则嵌在臀缝间来回磨蹭……

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移开视线。

安格斯看迪恩的耳边,之前那里有一段至肩长的头发,发尾系着红色羽毛与装饰的琉璃珠,代表未婚的那段头发在结婚时会由伴侣剪去,迪恩那截头发也早就被剪断。

若是离异,想找对象的人会再将羽毛系上,若没有则表示还没有想和谁交往的打算。

安格斯有很多想问的问题,迪恩嫁人后过的好吗?为什么又离婚,现在开心吗?可是他没办法问出来。

迪恩表面客气,但是丝毫没有给他表达的机会。他说不了话,就只能用笔或用手写,迪恩总是看他一眼后便很快转开,不用说写,连比的时间都不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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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兄弟大好

2.视奸无罪

3.谁都看出我想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