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凉风习习。

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就快来了。墨小幽在院子里面扫落叶,扫到一堆的落叶被风吹开,她就又扫到一起,倒也乐得清闲。

吃过早饭,曾小澈照例去藏书阁读书。

苏文菲站在门口看曾小澈的背影,指尖转着一个小铃铛,是刘飞殊送的。这些天刘飞殊想着办法讨她欢心,又是送药材又是送配饰的,还有各种护肤品和脂粉。

心情好呢,苏文菲就收一点,心情不好或者东西不合心意她就塞回刘飞殊手里去。刘飞殊有时也会表露一点小心思,苏文菲就当听不懂。

刘飞殊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愣神。

这一天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主动走到苏文菲面前,手背在身后,腼腆地说道:

“小菲,山外的红叶很好看,我们一起去看吧。”

第一次约她单独出去玩,刘飞殊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竟然羞红了脸,手心里也都是汗,局促不安地等着苏文菲应声。

苏文菲脸上渐渐泛起了邪恶的笑:

“约我出去玩,你胆子不小。”

刘飞殊嘿嘿地笑:

“你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其实是特别特别好的姑娘。”

苏文菲抓着他的手臂就走: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凶。”

刘飞殊:“……”

真,真凶?

苏文菲拽着刘飞殊穿过庭院回廊,无视府里人八卦的目光,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刘飞殊被苏文菲拽得胳膊有些疼,没想到她身形不大,力气倒是很大。

嘭的一声,苏文菲关上了门,插上了锁,还把桌子挪了过来横在了门前。

刘飞殊愣了。

这是要把他锁在房间里吗?可是她为什么把自己也锁里面了?

苏文菲的房间陈设有些奇怪,不大的房间里摆了一个巨大的架子,里面放着不同种类的药材,还没有写名字。瓶瓶罐罐就更不用说了,看得人眼花缭乱。这还好,刘飞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文菲的房间里会有一个十字架。

刘飞殊过去敲了敲那个十字架,木头做的,也不是很粗,能困住普通人,困绝世高手还差一点。上面没有灰尘,也没有血迹和药粉什么的,干干净净的,还残留着木香。

苏文菲并不想解释什么,回头走进了屋子,倒了一杯水。杯子里原来有药粉,和水一混合,瞬间变了颜色。

然后她像大功告成了一样,懒洋洋地瘫在了椅子上。

空气里有一丝尴尬,见苏文菲不语,刘飞殊只好走过去主动问道:

“小菲,你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苏文菲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杯水,朱唇轻启:

“喝了。”

刘飞殊走过去一看,傻眼了。

杯子里哪里是水,说是毒药还差不多,哪有水是墨绿色还冒着泡泡的?

刘飞殊咽了一口口水。

看苏文菲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可刘飞殊真的不敢喝,他干笑道:

“这水……有点奇特。”

“这不是水,是毒药。”

苏文菲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刘飞殊:“……”

刘飞殊脑子有点懵,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哪里得罪苏文菲了,最后得出个结论,苏文菲是在锤炼他的身体,提高他的抗毒性。

“这剂量……应该不大吧。”

刘飞殊小声说,伸手要去拿杯子。

“剂量很大,能让人非常痛苦。”

苏文菲大大方方地解释道。

刘飞殊去拿杯子的手僵在了原地。

完了,他完了,现在门被堵死了,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他试图从苏文菲的眼里看出点悲悯,可她太平静了,一点信息也不肯透给他。

喝了……会死吗?

不不不,没有深仇大恨,她应该不至于要自己的命吧。至于痛苦……

之前曾小澈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刘飞殊就在房外听着。他从未见过曾小澈如此失态,而这都是因为苏文菲的药。

药性之猛烈可见一斑。

犹豫着,刘飞殊最终还是拿起了杯子,看着苏文菲的眼睛,一饮而尽。

他决定忍了,就为了博苏文菲一笑。就这么惯着她,他愿意。

出乎意料,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苏文菲倒是有些兴奋,她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了绳子。

苏文菲拿着一大团绳子过来了,猛地推了一下刘飞殊,刘飞殊没有防备,后退了几米,刚好退到了十字架跟前。苏文菲抬起了刘飞殊的胳膊,拿绳子绑在十字架上,一圈一圈地缠起来,然后把刘飞殊整个人都固定在十字架上。

整个过程刘飞殊都没有反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就茫然地看着苏文菲绑好他,坐在一边看热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药效终于上来了。

渐渐的,刘飞殊感觉心中出现一团火。那团火越烧越旺,把他的脸都烧红了。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灼热,就像被人架在木炭上烤一样。

难受,非常难受。

那火遍及他的四肢,把他整个人烧得魂不守舍,只能依稀捕捉到苏文菲面带笑意的脸。越来越疼,刘飞殊感觉像几只狮子在啃他的身体,一口下去全是血。

嘶……

他不停地吸着凉气。

原来这药这么厉害,怪不得极能忍的曾小澈都喊成了那个样子。刘飞殊也想喊,可他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看着自己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他开始剧烈地抖动。

“啊……”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嚷嚷着罢工,刘飞殊终于哀嚎了一声,此刻他好想贴着小姐姐冰凉的身体,来浇灭体内的火。

苏文菲不为所动,甚至还拿了点瓜子嗑。

刘飞殊难受极了,苏文菲她……又下这种药!

不,过分的还在后面,苏文菲看刘飞殊燥热得不行,还特意起身跑到床上去了,伸出了自己的腿。

刘飞殊全身被固定在十字架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疼得几乎能挣断这个木头架子。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苏文菲还给他添了把火。

“啊!!!”

随着刘飞殊的一声惊天吼,十字架居然真的被他给挣断了!木头块哗啦哗啦地散落一地,刘飞殊身上的绳索自动脱落了,掉在了地上。

苏文菲傻了。

她好像在逗笼子里的老虎,逗着逗着,老虎破笼而出了。

然后她,就废了。

刘飞殊像一只失控的恶魔一样向苏文菲冲了过来,苏文菲挣扎着后退了一些,躲到了床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