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刘飞殊房间里,赫然出现了一个美女,肤如初霁之后的薄雪地面,白皙富有光泽,俏眉如柳叶,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更是灵动无比,一身出淤泥不染的清荷裙,配上那脸颊上的点点娇羞……

“哇,夏公子,我一个男人都要动心了!”

刘飞殊拍手称赞道。

“什么夏公子,是夏姑娘。”苏文菲矫正道,“要相信我的化妆术。”

夏风影低头看了看铜镜,觉得看不下去立刻拿衣袖遮脸,又觉得不对劲,这样就显得更娇羞了……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面露难色,不过越是这样,越有种清冷的美。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门!

苏文菲三下两下地收起了脂粉,夏风影左转右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不动了,死就死吧……

“你们都在啊。”

进来的是付深,还背着个包,想是要离开这里了。

“我要回家了,特意来跟大家道个……”

“别”字还没说出口,付深就愣在了原地,哪里来的如此惊艳的姑娘,一举一动皆优雅,面颊露红,恍若天仙子下凡。

“这位姑娘从未见过,”付深行了个礼,“敢问芳名?”

“噗。”

刘飞殊紧紧捂住了想笑的嘴。

“对了,你们知道夏公子在哪吗?”

付深又问。

“啊哈哈哈哈……”

忍了半天的苏文菲和刘飞殊终于忍不住了,捶桌大笑道,一时间笑声震天响。

付深一脸茫然:

“我有这么好笑吗?”

“夏姑娘”终于也翘了一下嘴角,微微福身道:

“付公子慢走。”

听到声音付深一头栽倒了下去。

这这这,这姑娘是夏风影?!

曾小澈房间。

她虽然终日在房里不出门,却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很。风铃微摇,阳春将至,又有一波风浪要被掀起来了。

曾小澈拽了拽被子,准备缩在被子里做个好梦。

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小澈,睡了吗?”

刘飞殊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

“睡了!”

曾小澈大声喊道。

“那我滚了!”

刘飞殊回应道。

“滚进来,有事快说!”

曾小澈无奈地坐起了身,披了件外套在身上。

刘飞殊贼眉鼠眼地溜了进来:

“小澈,知道你最近不是很开心,特意带了个姑娘给你解闷。”

曾小澈一脸茫然:

“我像是那种左拥右抱的油腻大叔吗?还需要姑娘解闷?”

刘飞殊拉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

“你看见她一定会开心的。”

话音刚落,苏文菲就推开了门,带了个身着粉裙的姑娘进来,脸上戴着面纱,却仍能看出来苗条的身材和皮肤的莹润。

那姑娘抬手微微遮了一下脸,娇羞之意尽显。

“小澈,她就给你了,我们先撤了啊!”

苏文菲笑了一下上前拉着刘飞殊就跑了出去,还给她们关上了门。

门还关得挺紧的。

曾小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面纱姑娘默不作声,踟躇了一下,上前轻轻给曾小澈倒了杯茶,茶香四溢,她跪下来把茶奉给曾小澈。

曾小澈拿过茶嘬了一口: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百合。”

“……”

面纱姑娘迅速缩回了手,跪在下面看着地面不敢出声,身体微微颤抖。

“他们真是过分,竟然把你给吓成这样。站起来吧。”

面纱姑娘怯怯地抬头看了曾小澈一眼,没动。

曾小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刚才奉茶的那双手,骨骼线条比少女略微分明一些!

她下床,面露凶光,伸手掐住面纱姑娘的下巴:

“男的?!”

“我……”

面纱姑娘出声了,竟是极细的女声,曾小澈放开了她,猛地扯开了她的面纱!

曾小澈傻了。

脸部线条极其柔和,刘海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一双眼潋滟温柔,风情万种。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小女子夏莹莹拜见长公主殿下!”

少女卑微叩首,曾小澈淡定地坐回去喝了一口茶水:

“夏莹莹?你咋不叫夏风影呢。”

“好吧我就是夏风影,不过我不会承认的。”

“夏莹莹”变回了男声说。

“噗”,曾小澈一口茶喷在了他脸上。

夏风影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卸了个妆,露出了原本清俊的面容,只是配上罗裙仍是美艳,果然是一张怎么样看都好看的帅脸。

曾小澈伸手拉了个椅子过来:

“跪着干什么,坐。”

夏风影低眉:

“不敢。”

曾小澈流了两行泪下来:

“坐着吧,总让你闻我的臭脚也不是回事。”

夏风影:“……”

夏风影只好站起身,坐在了曾小澈身边,却如坐针毡,也不敢去看她。

“小澈,别哭,都是我不好。”

他说。

曾小澈擦了把泪:

“你哪里不好?”

“我……”夏风影结结巴巴地说,“我打了你。”

曾小澈笑了:

“夏风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吗?”

夏风影摇摇头。

半晌,曾小澈没说话,他又出声:

“可能是对我的一种保护吧。”

曾小澈一脸茫然:

“保护?”

夏风影回道:

“这样你就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派人打死我。”

曾小澈:“……”

好,不愧是你,夏风影。

“夏风影,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曾小澈说。

夏风影抬头,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曾小澈。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茫然的变成了夏风影:

“小澈,为什么?”

曾小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命,还有,这三个月我不是不愿意见你,是没有办法面对你。因为,说心甘情愿的是我,最后矫情的,还是我。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尤其是你,咫尺距离却见不到我,很难受吧。”

夏风影流着泪摇了摇头:

“小澈,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曾小澈突然邪恶地翘起了嘴角:

“不过,这三个月,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怎么说?”

夏风影睁大了眼。

“付深走了你知道吧?他说是家里有急事,可是据我所知,长公主府这几天没有任何信件寄过来,飞鸽都不曾飞过一只。那他为什么偏要这时候走?他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单纯。我让他陪我三个月,一是为了观察他,二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

曾小澈仔细分析道。

“你竟然不信他?”

夏风影惊讶出声。

“不然呢?单纯为了给你倒三个月醋吗?”

曾小澈反问道。

夏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