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一杯水给兰花儿喂了下去。

王浪怀里抱着兰花儿,兰花儿面色苍白,嘴皮都是白色的,眼神无力,看着王浪,眼角含笑。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王浪重复着同一句话。

伸手贴在了兰花儿后背,运转内力,给兰花儿化解刚刚吃下去的造化丹。

兰花儿看着王浪的侧脸,用尽力气微微一笑。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无力的往后躺下。

王浪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之中。

嗵!

雷花儿朝着墙壁之上狠狠一拳,整个墙壁都在颤抖。

几个姑娘纷纷大哭了起来。

王浪抱着兰花儿,整个人失魂落魄,浑身泥泞,双眼通红,身上全是水和泥,头发乱糟糟的,如果放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垃圾吃的乞丐一样。

拼死拼活拿来的东西,竟然没有挽回人,王浪那一瞬间感觉半边天都塌了。

“花儿。”王浪唤了声。兰花儿毫无反应。

王浪又唤了声,兰花儿还是一动不动。

仿佛天崩地裂,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碎片。

王浪茫然无措的坐在了兰花儿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俯身看着兰花儿,这时候才记起来,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王浪给兰花儿从来没有给过任何惊喜,一直致力于挣钱挣钱还是挣钱,两个人给对方的空余时间很充足,双方的事情互不干涉。

王浪最开始恍惚间以为兰花儿就是叶子的替代品,后来逐渐发现,王浪对兰花儿是动了真情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王浪茫然至极,似乎只要自己认真对待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子死了,李诗彤疯了。

上苍给了王浪金钱,地位,人脉,实力,势力,似乎觉得给太多了就不平衡了,就把王浪的感情全部给一笔画掉,王浪的异性缘很好,可是一个都得不到,就像是上苍故意在戏耍王浪一样。

坐在兰花儿旁边,王浪红着双眼,微微低头,看着兰花儿苍白的面孔,伸手给兰花儿轻轻整理了一下头发。

兰花儿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内心终究是个细腻的姑娘,上次雷花儿两口子刚刚来的时候,兰花儿破天荒的化了妆。

几个姑娘纷纷嚎啕大哭。

旁边的医生轻轻拍了拍王浪肩膀,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声长叹,没有说出来,再度拍了拍王浪的肩膀,用作安慰。

雷花儿就像是犯轴一样用脑袋撞着墙,楚丫丫双手抱着雷花儿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

司马萱萱不断地哽咽着,轻轻走到了王浪旁边,“嫂子之前醒来过一次,说她从来没有和你合过照,她知道你很不喜欢照相,她想等她死了之后,把照片烧给她。”

王浪抬眼,看着司马萱萱,王浪摇着头,“没死,花儿没死,没死,没死。”

王浪执拗的一遍一遍重复着话语。司马萱萱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趴在床边,王浪把兰花儿的手轻轻的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缓缓闭上了双眼,趴在了床边,少有的心安。

不知多久,王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楚丫丫让几个姑娘哭声小一点,司马萱萱去给王浪拿了一个薄毯子盖上了。

医生压低声音道,“等会儿王先生醒了的话,就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过来取一下设备。”

说完话走了两步,医生重新回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告诉王先生一句,生离死别,人之常情,过度悲伤对身体不好,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不要太执着。”

楚丫丫点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浪悠然醒来。

伸手抓住了旁边兰花儿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伸手摸了摸兰花儿的面颊。

反手摸了摸兰花儿的手腕,王浪面色惨白,唇角勾起一抹无力笑容。胸脯剧烈起伏,王浪微微呛出一口鲜血。整个面色惨白,晕了过去。

旁边司马萱萱扑了过来,“哥,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楼下休息的医生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大概做了检查,医生轻声道,“悲伤过度,而且过于劳动,他怕是之前有至少两天没有睡觉,而且还有大量的运动。好在他的体魄强悍,没有猝死已经实属不易,一定要让他赶快调整回来,别再这样悲伤,好好休养。”

不知过了多久,王浪再度醒来,一睁眼就看向兰花儿的方向。伸手抓住兰花儿的手腕。

王浪忽然笑咯出来。

“花儿。”

医生听到王浪醒了,和几个护士还有工作人员一起走了上来。

看到王浪的模样之后,轻轻叹了声气,拍了拍王浪肩膀,让其他人跟着收拾仪器,把仪器带走。

几个人尽量用很小的声音搬走仪器。

王浪痴痴的拉着兰花儿的手,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傻笑着,司马萱萱见状之后过来搂住了王浪。

“嫂子走了,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司马萱萱轻轻的拍打着王浪的后背。

王浪拉着兰花儿的手,咧嘴笑着,“你嫂子没死,你嫂子没死。”

司马萱萱咬着牙,一阵心痛,抬眼看向了医生,医生轻轻叹了一声气。

“尽量让他调整一下,不然很有可能会精神出现问题。趁早接受治疗,别晚了,晚了就不好了。”医生轻声道。

司马萱萱紧紧的抱着王浪,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齐谷雪楚乐乐夏书瑶三个姑娘趴在床边上,都陪伴在王浪旁边,“姐夫,姐已经走了。”

“你姐没走。”王浪抓着兰花儿的手,目光坚定。

王浪一只手放在了兰花儿肚子上,运功给兰花儿促进血液流通。

医生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叹了声气。

一切的仪器都已经被搬走了,医生轻轻拍了拍王浪肩膀,“王先生,节哀顺变。”

医生转身刚刚走到门口。

床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王浪。”

“我在,我在。”

“没事,叫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