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乌鸦二字,站长夹烟的手抖了一下。那女人钻进了隔间,掀开一个老旧冰箱改造的床钻了进去。

门外面传来东西被踹的飞起又落地骨碌碌滚动的声音。

从门口慢悠悠进来一个人,体型高大威猛,长着一副天生的坏人脸,唇角总是自带着一股子邪笑,眼中的挑衅意味极足。

上身穿着马甲,结实的胳膊露在外面,胳膊上纹着一只红眼乌鸦的脑袋,宽大西装裤,白皮鞋。

嘴里叼着一根草,走路的时候脑袋总是上下晃着。

进门后审视着一周。

“张老三,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鸡跑进来啊?”

乌鸦吐了嘴里的草,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身后站着几个小弟,乌鸦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儿嗑瓜子。

“没……没有。”张老三哆哆嗦嗦道,一来说谎心里发虚,二来乌鸦身上的确有那么一股子邪性儿,让人看一眼就害怕。由不得张老三说话结巴。

“没有?”乌鸦噘嘴把瓜子儿皮吐到了张老三脸上,张老三规规矩矩的站着一点儿也不敢动,任由脸上的瓜子儿皮沾着。

乌鸦往嘴里扔了几颗瓜子儿,鼻子抽着,“饿了。”

张老三紧忙开口道,“乌鸦哥您等着,我给您做饭去。”

乌鸦起身,拍了拍张老三的肩膀,自个儿过去取了一袋泡面,没找碗,就把热水倒在包装袋里面泡。

重新回到座位上,一个小弟提着包装袋,两个小弟去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人。

乌鸦把目光凝聚到了王浪这里,王浪眼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乌鸦。

“这谁啊张老三?”乌鸦抬腿,用脚踹开王浪,把脚搭在了王浪坐着的椅子上。

“这是个捡破烂的傻子。”张老三哆哆嗦嗦道。

“傻子?”乌鸦似乎来了兴致,伸手揪着王浪的头发,把瓜子儿皮吐到了王浪脸上,王浪无动于衷,还是一脸茫然,乌鸦哥伸手推开王浪,吐干净嘴里的瓜子儿皮,“还真他妈是个傻子!”

折身坐到凳子上,找了双筷子开始吃泡面。

进屋找人的两个小弟手边有什么东西都往地上砸,没一会儿隔间里面一片狼藉。

“张老三。”乌鸦稀溜溜的吃了口泡面,一只手拨了一下发梢,“阿彩偷了老子的一批货转手卖给别人了,逼哥很生气,让我来找阿彩那个骚*!可是这只鸡跑到这里突然就不见了,你说他会去哪里?”

张老三紧张的哆哆嗦嗦道,“乌……乌……乌鸦哥,我真……真没有看到阿彩……彩,我真不知……知道她在哪里?”张老三喉结上下滚动。

乌鸦盯着张老三的眼睛看了半天,就在张老三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乌鸦低头吃东西。

帮乌鸦哥撑着泡面包装袋的小弟手抖了一下,一点汤溅到了乌鸦哥眼睛。

小弟当时脸色大变。

乌鸦哥边笑着边揉眼睛站了起来,一手突然抄起凳子砸在了小弟脑袋上,随后又是一脚,小弟横着飞了出去,撞翻了屋里的火炉。

重新给自己泡了一袋泡面,乌鸦哥把泡面袋递给王浪让王浪拿着,自己重新坐了下来。

王浪茫然的帮乌鸦哥拿着泡面袋。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东西摔倒的声音。

张老三的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之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乌鸦哥并不动手,就那么满脸笑意盯着张老三看。

阿彩被推出来的时候。

“乌鸦哥我错了。”

张老三实在是绷不住了,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乌鸦哥笑着,舌头舔了舔腮帮子,面颊顶起一个包,随后捏了捏包装袋,里面的泡面能吃了。

低头稀溜溜的吃了口泡面,因为长相缘故,乌鸦哥吃东西的时候两腮的肌肉总是一直在鼓动,哪怕只是吃个泡面,那个样子看的人感觉很有食欲。

乌鸦哥两手拄在膝盖上,手指指着张老三,脸上带着笑,脑袋晃动着。虽然表现的并不是很有威胁性,那是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威慑性让张老三失了神一样。整个人恐惧的抖成了筛子。

乌鸦这种人,你报警抓他,也就关那么几天,撑死了关几年,不会判死刑,可是等他出来,谁报警抓的他,谁就会倒霉,警察也没那么多心思专门天天二十四小时护着谁,所以也就助长了乌鸦为非作歹。

转头又吃了一口泡面。

阿彩被小弟揪着头发仰起了脸。

“阿彩,货呢?”乌鸦哥尽量保持着一副看似很温柔的样子。

“我不知道,乌鸦哥,我真不知道,是鸭子让我干的,他说他昨天晚上拿去卖。事后给我分红。乌鸦哥,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阿彩哭着喊着,脸上除了紫青色淤痕还有两行明显的泪痕。

“那你知不知道,鸭子死了,就在今天凌晨,被人用枪杀的,他带去的两个人都被条子抓了,那两个人极有可能把逼哥供出来,逼哥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乌鸦说话的时候总爱晃脑袋。

“乌鸦哥,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去给逼哥道歉好不好,求求你了,让我见逼哥我给逼哥做牛做马都行。”阿彩哭的死去活来。

乌鸦哥咬着筷子,目光在张老三和阿彩之间徘徊。

“你们俩什么关系?”

阿彩愣住了,张老三也愣住了。

二人沉默片刻,张老三正要说什么,阿彩抢先开口道,“乌鸦哥,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我昨天晚上的一个顾客而已。”

乌鸦哥长长的哦了声,“他是你顾客,那就是说张老三是*客!是不是?”

“对对对!”阿彩点头。

“我该怎么信你?”乌鸦哥脸上带着邪笑。

阿彩没说话,乌鸦哥先开口了,“既然他是*客,那这样,你们现场做出来,给我证明一下你们只是生意关系。”

张老三呆住了,阿彩也是面如死灰。这个节骨眼儿,张老三能他妈硬起来才怪。

“做啊!”乌鸦笑道。

阿彩浑身颤抖,爬向张老三,递给张老三一个眼神,张老三迫于乌鸦哥的威压,一动不敢动。阿彩俯身给张老三*裤子,下面的玩意儿被吓得差点没缩回肚子里,就像是乌龟把脑袋缩进龟壳里面一样。

“做啊!”乌鸦催促道。

阿彩低头……。

乌鸦哥咧嘴笑,转身去吃泡面,却发现袋子里空空如也。

王浪嘴上是油,一脸傻笑,还冲着乌鸦哥打了个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