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后来给赫连兰若写了一封信,一封很长的信。

跟赫连兰若分享了她嫁给他以来的心路历程,以及两个人相处的点滴,还有她对于婚姻是否要维系下去的看法。

写好了信后,也差不多快十点了。

楚辞收拾了一下,将信拿到了赫连兰若书房的书桌上,就回到卧室休息了。

一如往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她什么也都不知道一般。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决定,让楚辞多了一份尘埃落定的感觉,也就没有那么烦躁不安,显得平静了不少。

洗漱好,躺下休息,没多久就睡着了。

赫连兰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并不是很清楚,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起床离开了。

但他有回来过夜,她却是确定的,因为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他回来了,还习惯性地窝进他到怀里,嘟囔了一句话。

即使那时候意识还不是很清醒,那句话她却是清晰地记得自己说了。

她跟赫连兰若说,

“兰若,我们还是离婚吧!”

是的,她是这样跟他说的,窝在他的怀里,睡意惺忪的时候说的。

不是说梦话,而是心里话。

她考虑过了,即然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为什么还要坚持维系下去,

而且以一种病态的方式维系下去。

先不说以后他们的感情会是什么样的,就说一旦有一天,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她应该怎么面对?

不是离婚困难不困难的问题,而是她变成了真正的赫连兰翊的太太了。

这样不伦不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都无法接受。

与其以后要面对这种让人无法接受的局面,不如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孩子,感情也刚开始,趁早做个了断吧!

她没有听到赫连兰若的回应,或者说他有回应,只不过她睡着了,没有听到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表态了。

而且她在给赫连兰若的信里,也明确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和观点,所以应该不存在赫连兰若不清楚她的决定的可能。

也因为作出决定,楚辞难得的轻松。

即使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割舍不下,但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决定。

想起曾经看到的一首诗,倒是颇为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所以,还是离婚吧!

楚辞吃着春意帮她准备的丰盛早餐,想着以后要吃到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还有关于竹园的一草一木,甚至是赫连家的一步一景,还有这里的人,都让她感到不舍。

但生活就是这样,每作出一个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要取舍。

她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势必要跟这里告别。

赫连兰若并没有马上给她答复,即使他每个晚上都有回到竹园过夜。

楚辞也不急,毕竟这不是小事,赫连兰若总要做好后续准备,再跟她办手续。

春节长假结束了,楚辞回到赫连通讯继续实习。

姚瑶开她玩笑说,

“到33楼镀了一层金回来,果然不一样了。”

“是不是金光闪闪了。”楚辞附和着姚瑶的话回应道。

“哪里是金光闪闪而已,简直就是金碧辉煌!”姚瑶夸张到。

楚辞笑着摇头。

“跟你开玩笑的啦,欢迎回到我们售后部。

说实话,你不在售后部的那端时间,我真是又忙又无聊。

我真离不开你这个左臂右膀,你回来了,我恨不得去放鞭炮庆贺呢!”姚瑶滔滔不绝地说道。

“谢谢瑶姐!“楚辞笑着道谢到。

“不客气,中午一起吃饭,我请你吃工作餐。”

“好啊!”楚辞答应着。

杨经理来上班了,看到楚辞也打了一声招呼,

“楚辞,回来啦!”

“经理,新年好,我回来报到了。”楚辞起身并回应道。

“欢迎!”杨经理笑着点头,进自己办公室去了。

中午,楚辞跟着售后部的同事一起吃午饭,又听到了很多八卦。

什么经过这个春节长假,谁跟谁在一起了,谁又跟谁分开了,还有谁辞职跳槽了等等,各种八卦都有。

楚辞觉得在售后部上班,一大乐趣就是可以听到各种八卦,也算是紧张工作之余的一种调剂吧!

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姚瑶后来还偷偷问过她,跟这兰泽董事做事,感觉怎么样?

楚辞笑着说道,

“有什么特别的吗?”

“兰泽董事啊,当然特别了。

你不知道兰泽董事,一年来集团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吗?

而这次居然呆在总部一个多星期,还找你去当助理。

你说兰泽董事,是不是打算回来争权了啊?”姚瑶压低声音问道。

“争权?为什么这样说?”楚辞不解地问道。

说得好像又皇帝位等着继承一般。

“你不会不知道吧,赫连集团的三大股东。”

“知道!”楚辞点了点头。

“知道了就好,虽然现在是赫连总掌权,那是因为他同时代理着大赫连总那分之一的股份,不然他们三大董事的股份其实是一样的。换句话说,赫连总要是没有代理这大赫连总的股份的话,兰泽董事跟他是平起平坐的。”姚瑶继续说道。

“他们现在就没有平起平坐吗?”楚辞反问了一句。

“你还是没听懂,你想想啊,决策权对于领导来说是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兰泽董事跟赫连总是一样的决策权,而现在却变成一比二,完全处于下风。

你说兰泽董事心里会服气吗?”

“不服气要怎样?揭竿起义吗?”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姚瑶靠近楚辞,悄悄问道。

“什么奇怪的事?”楚辞不解地问道。

姚瑶环顾了一下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

“大赫连总没来过公司,没有几个人见过他。”

“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不是吗?”楚辞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安地问道。

在这个时候,爆出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传闻是这样没错,但你说,身体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几年都不露面的吧?

连股东大会也不出席的啊,都是代理律师代为出席,是不是很不正常?

听说——”姚瑶说到这里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