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真是要被秋凡离气死了,“你怎么能保证她没有下次!”

“奇怪了,”秋凡离一笑,脸颊立刻有了迷人的酒窝,“那你又怎么保证会有下一次?”

“我——”

“对吧,”秋凡离笑了笑,“我们都不是神,没有预知,就像当年,我渣的那么彻底,如果不是茜茜再给我一个机会,谁知道我会这么疼老婆,所以啊,你们中国人说强拆是不对的,婚姻是自由的,是吧,茜茜?”

花羽茜对秋凡离的中文造诣基本绝望,轻叹一声,“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对对对,就是这句!简单说来,不能强拆,强拆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对的!”

作为一个全球地产的boss,秋凡离坚决反对强拆。

“……你……”沈闲看向裴凤桐。

裴凤桐端起了那杯咖啡,喝了一口,顿时蹙眉。

“怎么了?”沈闲问。

裴凤桐看着咖啡杯里液体,顿了顿,缓缓道,“凉了……”

“……”沈闲脸色一变。

“……”花羽茜默默低头。

“……”秋凡离没明白,“媳妇儿,啥意思。”

花羽茜摇摇头,唇瓣轻微一扬。

裴凤桐从来都是温然静默的人,做事有条不紊,谋划按部就班,怎么会连咖啡凉了都不知道就喝掉呢。

只是。

他的心乱了。

……

审问室里,唐子衣被拷在铁凳子上,看着叶落茗和几个警察坐在前面,想翻白眼的冲动非常强烈。

诬陷她就算了,还搞的这么正式,要不是她自己清楚怎么回事,恐怕连她都觉得自己真的犯罪了呢。

“说吧,老实交代,总比负隅顽抗要强。”叶落茗用笔戳了戳桌子,问的很公式化。

唐子衣低叹一声,“……叶局,你要我交代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叶落茗笑了,“每个进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来,换个台词。”

靠。

唐子衣心里崩溃,你以为这是电视吗,还可以切频道。

“……叶局,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你们是抓错人了。”

“唐子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你是想给自己脱罪。”

“……”唐子衣不想说话了。

不止唐子衣不想说话,陪审的也不想说话。

老实说,这几年,尤其是叶落茗风生水起这几年,唐子衣进出警局跟自个家似的,先不说别的,就这张脸,看过的谁能忘记啊。

谁不知道她是叶落茗的好朋友!

现在莫名其妙就被叶落茗抓回来,还是这么操蛋的理由……

要知道,能在北区混的,心里承受力都很大,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八成是自家局长的小算盘。

通过这几年的教训他们都明白一个真理,只要事情牵扯到对面邻居帝华财阀、唐子衣、云疏影这一类人的,千万别管!

要不然,最后凄凄惨惨的一定是自己。

嗯。

所以,他们虽然是陪审,就真的只是“陪”,当个称职的布景板。

唐子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说呢“你诬陷我,你故意抓我,你不怀好意”,只能叹气,“叶局,要定罪你也得拿出证据来,要不然,七十二小时一到,我可就走了。”

“你走好了,”叶落茗笑眯眯的说,“你走了,我就继续抓,直到抓出来‘幕后’的那个人为止。”

“幕后?”唐子衣哼笑,“幕后那个人早就飞离临海了,他知道个毛!”

“他知不知道毛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嘛,我知道他没走哦。”

“没走?”唐子衣一顿,“为什么没走?”

“这么我可不知道,”叶落茗笑着说,“说不定飞机晚点啊,飞机故障啊,丢了证件啊,为了某人啊,为了某人啊,为了某人啊……”

“你够了!”唐子衣瞪她,“他不会来了,你还是快点放了我,我要回s市。”

“急什么?”叶落茗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他真的可以离开临海吗?”

此话一出,唐子衣真是彻底没有了脾气。

如果说在临海还有一个人能同时调动政商大权,这个人只会是叶落茗。

“你不能这么做,”唐子衣蹙眉,“如果他要走,就算强行留下来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会不会有好结果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唐子衣,你就等着吧,他一定会来。”

“他不会来。”

“他一定会来!”

“他不会来!”

“我说他会来!”

“我说不会来!”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旁边陪审的默默用手捂脸……临海真是治安太好了,好到,他们局长这么无聊,居然为了这种理由,大张旗鼓把自己的好朋友抓起来。

真是……

哎,一声长叹啊。

就在叶落茗和唐子衣拌嘴时,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警察走过来,在叶落茗耳边说了几句话,叶落茗眼前一亮。

“……”唐子衣心顿了顿,不会,真的来了吧……

叶落茗站起身,手中的文件本敲了敲桌面,“今天先到这里,押解回去,改天再审。”

说完,直接出门下楼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裴凤桐站在书架旁,仰目看着书架上的刑罚大全。

叶落茗走进来,用脚踢了踢门。

等裴凤桐转过头来时,叶落茗双臂环胸,目光清冷的走进来,“这个时间,裴先生不是已经离开临海了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北区警局做客啊。”

裴凤桐并不在意叶落茗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道,“我来保释唐子衣。”

“哦?”叶落茗扬眉,笑得冷淡,“唐子衣是走私案的主犯,现在还在秘密羁押中,不允许保释。”

“这是你的命令?”

“是啊,”叶落茗理所应当的说,“这就是我的命令,怎么,你有意见?”

裴凤桐温雅俊秀的眼眸看向叶落茗,淡淡道,“你明知道她不是……”

“我不知道,”叶落茗打断他的话,笑得非常得意,“我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嫌疑人,我想关多久就关多久,这是我的权力。”

叶落茗呢,虽然脾气不好,但一向讲道理,只不过啊……她偶尔不讲道理的时候,谁都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