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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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腰间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几分。
——
齐楚楚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将头埋在了他坚实宽阔的胸前,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一瞬间安心了许多。
她闭着眼在他怀中蹭了蹭,闷闷地回答道。
“嗯,我刚刚梦到我爹了。”
声音带着女子初醒时特有的娇=软动人,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意。
只是那难过的语调,就像是小孩子遇到了伤心事,终于找到了可以放心依赖和倾诉的人。
四年前,齐楚楚的父亲已经在遥城那场瘟疫中去世了,这件事严青是知道的。
只是齐楚楚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他也就没好多问,还以为这件事对她已经没什么影响了,谁知道她还会做这样的噩梦。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她愿意主动在他面前提到她父亲。
严青英挺的眉舒展了些,心情总算没有之前那样黯然了。
将怀中人抱的紧了些,低下头亲了亲她乌黑柔顺的秀发,安抚道。
“别太伤心,岳父大人若是在世,也定然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
“再过几个月就是清明了,到时候我陪你们回一趟遥城,去看看岳父大人,可好?”
——
齐楚楚从他怀中抬起头,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水眸雾蒙蒙的,像是含着水汽一般。
严青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他公事繁忙,她也从没奢求过。
可当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就被这个温暖体贴的提议打动了。
她目光贪恋地瞧着面前人,心跳忽然不规律地急促跳了两下,心头生出一种涌上一种又酸又甜的滋味来,连带着鼻尖也酸酸的。
鬼使神差的,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飞快地退开了,好一阵面红耳赤。
——
之前阿菱这边一直生病,她和母亲不好丢下阿菱,回遥城去安置父亲的丧事。
因此丧事都是由遥城的官府帮着操持的。
因为未曾亲眼见过,仿佛心中就还存了一份希冀,好像她们只是暂时分离,父亲也没有真正的去世。
只是现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有可能成真。
如果是那样,她们自然不必再回遥城。
齐楚楚抱着他,想到那十有六七能成真的事情,心情渐渐放松了些。
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呢?
齐楚楚微微掀起眼帘,迅速地扫了他一眼,心中犹豫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还是暗暗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等到这件事彻底确定下来了,再告诉他吧。
万一弄错了,让他白认了一位岳父大人,那岂不是闹出大笑话了。
——
两人抱在一处,身子与身子紧贴着,严青又不是未尝过那种美味,稍微一撩拨就有些忍耐不住了。
在榻上腻歪了好一会,险些擦=枪=走=火。
齐楚楚喘着气儿,手腕无力地推了推他,严青才终于放开了那红润诱人的唇瓣,从那绵软之处移开手,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朝着内室去了。
齐楚楚起身整理了一下乱糟糟散开的衣服,又洗了把脸,然后去了一趟紫竹院。
还没走到院门处,就已经听见了里头热热闹闹的声音。
齐楚楚推开院门,就见院子正中央,三姑娘严芷韵正在踢毽子。
阿菱坐在树下的小马扎上,捧着小脸蛋,笑眯眯地瞧着她踢毽子。
“阿菱妹妹,呐,就像我这样子踢就好啦……”
严芷韵正当小老师当得过瘾呢,忽然发现阿菱不看她了,反而朝着院门的方向,兴冲冲地跑走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姐姐!”
阿菱嗓音清脆地唤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过去,一把冲进了齐楚楚怀中。
齐楚楚将她抱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大约是严芷韵最近常拉着阿菱玩,阿菱经常在外活动,面色红润了许多,也长高了点儿,瞧着同年初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大不一样了。
“阿菱在做什么呢?”
齐楚楚抱着她朝严芷韵那边走过去,明知故问道。
“韵姐姐教阿菱踢毽子呢,韵姐姐的毽子踢得可好了。”阿菱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乌溜溜的眼中满是崇拜之意。
“多谢阿韵姑娘。”齐楚楚笑着朝她道谢。
严芷韵这会儿已经停了下来,捏着那只彩色的鸡毛毽子,听到齐楚楚的话,回答道,“不客气,反正……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做。”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巴,别别扭扭地加了一句,“那个……二婶婶,上次那种好吃的百香糕,是怎么做出来的呀?”
“嘿嘿,我知道,韵姐姐想吃姐姐做的点心了。”
阿菱搂住齐楚楚的脖子,笑嘻嘻的,自以为小声地告密道。
严芷韵被她说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脸颊红了红。
哼,她才不是嘴馋呢。
就是……就是很久没吃了,有点儿怀念嘛!
说起来,还是二婶婶没嫁人的时候好,那时候,自己只要过来找阿菱玩,就能吃上各种好吃的点心啦。
齐楚楚没想到自己的手艺,居然还被这么个小丫头惦记着,也有些被她逗乐了,心情颇好地许诺道,“待会儿我便将方子写出来,在做一份百香糕让韵姑娘带回去,让她们方便比对着做。”
“嗯,谢谢二婶婶。”严芷韵得了承诺,想着待会儿有好吃的,也不再不好意思了,很是开心地回答道。
“阿菱,你跟韵姐姐在这儿玩一会儿,姐姐先去找娘亲说会话。”
齐楚楚把阿菱放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叮嘱了一声,便朝着母亲所住的厢房走去。
☆、第110章
齐楚楚推门进了屋, 便见到母亲程氏正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手里捏着一把做工简单的桃木梳, 她目光怔怔望着那桃木梳,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忽而抬手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娘, 你怎么了?”
齐楚楚走到她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程氏回过神来,匆匆收拾了面上的情绪, 将那把桃木梳放到了梳妆盒之中。
她回头看向齐楚楚,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 半嗔道。
“你这丫头,怎么进来也没个声响的。”
齐楚楚在她身边坐下, 目光落在那个梳妆盒上, 纤长的手指指了下那把桃木梳。
“这梳子,好像是爹之前给娘亲手做的那把?”
程氏看她一眼,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啊, 没想到你还记得。”
这还是楚楚五岁那年, 齐远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做的, 就为了送她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齐楚楚见母亲神色有些伤感,伸手揽了她的肩,亲昵地靠着她,故意打趣道。
“那当然, 这世上除了爹,谁还能做出这种连个花纹都没有的梳子来?”
——
其实,那桃木梳样式虽然简单,齐父当年为了打磨这把梳子却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的。
瞧着简单,却是将那木料打磨的极为光滑,很是趁手。
就像那个人,虽然瞧着平平无奇并不算多么出众,却是世间罕有的体贴之人。
虽然知道女儿只是玩笑话,程氏还是有些为自家夫君打抱不平,瞪她一眼,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齐楚楚也不躲开,笑盈盈地任由母亲的手落下来,反正她知道,那力道根本就不痛不痒的。
程氏也知道女儿这是逗着她,不让她想起往事难过呢,哪里舍得打重了。
正要挪开手,忽见到女儿衣领边,靠近脖子的地方,因为这会儿楚楚歪着头,便露出一小片
细腻肌肤来。
白皙的肌肤上衬着点点红痕,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点寒梅,颇有些显眼。
——
程氏目光一愣,那红痕像是新印上去的,还没过多少时间呢。
程氏抬头,再仔细打量女儿,这才注意到,她的唇微微有些肿了,唇色鲜艳欲滴,像是受过滋润的花儿似的。
程氏是过来人了,结合她脖子上崭新的红印子一看,哪里还能猜不出这是为了什么。
这小两口的,也太荒唐了些,这还大白天的呢,怎么就……
万一被什么人看见了,不小心传了出去,落个什么白日宣淫的难听名声,少不得外头要有人说闲话。
对于男子而言,这种事倒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可是,那些个谣言一向都喜欢把这事儿归咎到女方身上,说成是美色误人,妇人不够端庄一类。
程氏本要收回的那只手,便落了下来,重重地拍了她的后背一下。
齐楚楚吃痛地哎呀了一声,有点儿郁闷地哼道,“娘,您还真打呀。”
“我还没说你呢……你们怎么大白天地就这般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