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说:“你弟弟来横江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啊,怎么说,我跟他有点事情还没解决呢!”

“哼,你要干嘛,你可不要对我弟弟下毒手,他还是一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懂,我让他来给我打点生意,关你什么事!”

我说:“好的,不关我事,一点都不关,可是我那次不能被白打吧,怎么说,至少该给我道歉下吧!”

“没那个功夫,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弟弟那次犯的错,我早教训他了,我们母亲刚走,你可不要太过分啊,他这孩子现在性格可暴躁了,要是弄出了什么事,你别怪他!”

我说:“不过分,不就是弄了颗子弹送给我吗?我收下了,不过——”,我冷笑着说:“光是一颗子弹可不过,子弹我见多了,没什么希奇的,希望他下次可以连人带枪一起来找我送我子弹!”

罗天立听到这个,忙说:“哎,你是不是要造谣啊,我弟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哪来的枪,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

我说:“行,我不乱说,你说的对,一切都靠证据,如果你弟弟没干这事,那是我多想了,如果你弟弟真了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管管他,毕竟你是他亲哥,别把他送上那条不归路,他还年轻!”

“你少废话,我没功夫跟你唠叨!”,罗天立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一个地方。我想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罗天立袒护他弟弟,事情不是他弟弟做的,另一个就是他为他弟弟打掩护,这些是他兄弟二人合谋好的。

收到子弹后的一些日子,我一直惦记着这事,但是事情没有多少进展,对方也没有动我,我也没有找到罗天立跟他弟弟的其他线索,警方的调查资料是罗天立的弟弟白天几乎都在公司,很少出来,也没见他有跟什么人联系,晚上的时候,他会去一家夜总会玩。有时候还会带一些丫头去耍,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我跟罗天立的弟弟正面交锋了,事情才有了进展。

那个时候又过了大半个月,已经进入冬天了,气温变的很冷,那年横江的冬天来的比较早。

横江是个不大的城市,去过的人都知道,有名的街道也就是人民路,人民路吃饭的有名的地方也就那几家,所以你如果是有头有脸的人是经常能碰到熟人的。

那天我陪几个SKS的老朋友在横江吃饭,当时是晚上,我吃着吃着,就听到旁边一个人在那里大声地说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假洋鬼子!”,因为当时跟我吃饭的有几个外国人,但是他们是懂得中文的,当时他们被弄的很尴尬,我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我见过的人,那个人就是罗天立的弟弟。

他正带着一帮年轻人在那里吃饭,旁边插着几个女的也坐其中,都是一些年轻人,个个嘴里叼着烟。

几个外国人很愤怒地看着罗天立的弟弟,然后用英语对我说:“那些人真不友好!”

罗天立弟弟当时是看到我的,而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还记得我,他竟然往我们一笑说了句:“FUCKYoU!”,几个外国人愤怒了,攥起了拳头,我想给谁谁都受不了的,犹如你去国外,一给外国人用中文跟你说:操他妈的!一样。

我跟几个人解释了下,安抚了下他们,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几个年轻人都起哄地看着我,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走到了他们桌子边,手放在口袋里,站在那里看了他们一会,罗天立的弟弟吹着口哨,这小子打扮的比在老家山西花哨了。他叼着烟歪头看着我,晃着脑袋,一笑说:“你咬我啊!”

其他几个人还有人吹起了口哨,都在起哄着。我一笑然后抬起头说:“你再说一遍!”

罗天立的弟弟眨了下眼说:“哦,哦,这不是那个很吊的叫什么来着——”,他笑着说:“对,假洋鬼子,还说英文!”

我从来没有那天那样的愤怒,我感觉自己到了那个年纪已经变的不再那么的冲动了,可是当我看到他,我把在山西时候的愤怒都挖出来了,那次是他的母亲的事情,我没办法搞他,我连报警都没,可是当我再次面地他,他还这么横的时候,我忍无可忍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忍不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当他继续在那里说着很难听的话的时候,当他站起来,晃着身子推了我几下的时候,甚至对我漫骂的时候,我做出了很可怕的事情!

我一手把他抓住,然后死死地按在桌子上,接着拿起旁边的酒瓶,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后面的几个人跑上来拉我,不停地对我呼喊着:“N01”,其他几个孩子被吓呆了,他们不会想到我会这样,顿时不再那里叫嚣,旁边桌也有些人忙说:“哎,别干傻事!”

我知道人们是爱好和平的,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打人,我就总是错的,我按着罗天立的弟弟,罗天立的弟弟冲着我还嘴硬道:“有种,你就打啊,打啊!”

我牙齿咬着嘴唇,我没有打,我放开了他,把瓶子放到了桌上,他翻身起来了,我没有打他,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着我,两个人用目光对视着。

旁边的人拉我,我弹了弹西装,然后转过头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别人都在那里喊,我还没来及回头,瓶子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感到先是浑身一阵,有某种东西传遍全身,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脑袋有点冒金花,我的脑袋好象是太硬了,也或许是那酒瓶太不结实了,酒瓶碎的到处都是,而我的头当时只是破了,那破也不是很严重,我捂了捂头,回过头去,他慌了下,他以为这个下去,我肯定当场晕倒的。

但是我没有,我还依然站着,也许是生命力过于顽强,我脑袋还清醒,他刚想跑,我冲上去几把就把他拉住了,我从没如此的愤怒,我顾及不了疼痛,旁边有人喊着:“打他,打这个小免崽子,人家不打你,你还这么横!”

罗天立的弟弟虽然横,但是下手不够狠,我以我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愤怒,那些旧的,新的,都加在了一起,我再也不听别人怎么说,任凭脑袋上血流着,我把他按到了桌子底,桌子划开,他还跟我反抗,但是硬是被我按住了,我抡起拳头,每一下都是把他往死里打的。

跟罗天立弟弟玩的一些人都是官家子弟,或者是富二代,有的就拿起手机说:“赶紧打电话,让我叔带人来!”,有的又说叫人什么的,我听到这些就更来火,这些孩子,真是不懂事,社会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不是。

大概打了四五拳,他开始求绕了,抱着头说:“不要打了,我要死了,要死了!”

“你不是牛比吗?你哥不是有钱吗?你哥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他一定没!”,我刚要再抡下去,罗天立的弟弟大喊着说:“我不是冲你来的,是冲他们来的,看在我哥救过你们的份上,别打了!”

我一听到这个,我心里是有触动的,我没有再打他,我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旁边几个孩子指着我说:“你死定了,我叔叔是公安局的!”,有的又说:“我爸爸是市政府的,跟市长都认识,你死定了!”,“我表哥是混黑道的,你——”

我捂着头一笑说:“还有呢?有没有中央的?”,我呵呵地笑说:“你们这些孩子很是他妈的可怜,拿着家人的钱在这里挥霍,这倒罢了,你吓唬我干嘛啊,我好怕,有关系的,赶紧给家人打电话,有人的赶紧叫人,我不会走的!”

旁边的一些人在那里说:“你们骂人家,人家没打你们,你们还主动动手,打你们也活该,有钱怎么了,有势怎么了,我们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孩子!”

他们还真打电话了,那个区的派出所还真来人了,是他们叫来的,这些警察不认识我,毕竟区派出所太小了,一个警察带着人,其中一个孩子就说:“哥,就是这个人打我一哥们的,你看还在地上呢!”

那个警察看到没看就说:“带走,赶紧给我拷起来,你知道我侄子是谁的儿子吗?你还打人,拷上!”

我眼皮都没抬地说:“事情是怎样的,你们先问下周围的群众,他们都看到的,是他先打我的,我脑袋还流血呢!”

“我管你流血不流血了,他们可都是孩子,你一个大人,不怪你怪谁,给我拷上!”

我本来想跟他们讲道理的,可是小民警不给面子,我也理解,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应该是有点官的,所以他照着大头,很是横,这种警察,我见多了,警察队伍里总是会有这种败类的。

旁边有些人说:“哎,警察同志,也不怪这个年轻人吧,是那个小子先拿酒瓶砸他的——”

那个民警嚷了下说:“哎,你们看什么啊,看热闹是吧,赶紧散了,别防碍

我们维护治安!”,一些群众摇了摇头开始走。

后面的几个朋友都在那里用着英语跟他解释,我让他们别解释了,我捂着头,后面的人拿出面纸给我,我按了下,我吸了口气然后一转头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