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在洗手间里纠结了十几分钟,最后下定决心把那晚的事告诉平伟煊,他刚才都提出拍婚纱照了,她若不说出来,寝食难安。

他若能接受,她便和他结婚。

他要是不能接受……

狠狠一咬牙,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她挺直了背脊走出洗手间。

然后,她顿住了!

像是踩在强力胶上,将她双脚生生蘸住。

迎面而来的那道俊毅颀长的身影,赫然是那晚夺她桢襙,上午在医院遇见的男人。

灰色衬衫勾勒出他精瘦挺拔身姿,西裤下的双腿修长性感,边走边打电话的他削薄唇边勾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四目相触,他唇边的浅笑敛去,深眸眯出一道精光,对着电话说了句什么后结束了通话。

夏纯心跳凌乱如麻。

她想到了那晚自己离开时留下的那张纸条……

现在怎么办?

梁上君狭长的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我们还真是有缘。”

他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话语里泛着冬的寒凉,似乎要将她冻结。

周遭空气迅速结冰。

夏纯小脸一变,一丝恐慌窜过眸底,紧紧咬了下唇,又牵强扯动嘴角,装傻地说:

“我不认识你。”

镇定,现在是大白天,他总不敢再把她强了吧!

即便如此,好汉也不吃眼前亏,平伟煊还在包间等着她呢。

她知道没有任何男人能受得了那样的羞辱,而她那晚就是故意羞辱。

三十六计,走为上。

然而,正在她脚底抹油,想溜时,平伟煊高大的身影却出现在前方转角处。

温润悦耳的声音穿透空气传进耳里:

“纯纯!”

夏纯身子蓦地一颤。

视线触及到平伟煊时,又慌乱抬眸去看那个秒射男,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梁上君眼眸微眯了眯,眸色深幽,晦暗不明。

夏纯的心莫名就提到了嗓子眼。

平伟煊看见了她,也没再继续前行,站在那里关切地问:

“怎么在里面这么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就是这两天,刚才他在包间等了几分钟,想到她有可能是大姨妈来了,便让服务员拿了两片苏菲。

想着给她送来。

夏纯小脸泛着丝丝莹白,呼吸很不顺畅。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前面,凛然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她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脚下有千斤重。

平伟煊就在几步之外,眉眼含笑。

她想回以一笑,却嘴角僵硬。

抿紧了唇,心里暗自祈祷他不要揭穿那晚的事。

她目不斜视的向平伟煊走去,然而,在她即将走过时,他却突然伸出了手。

她的手腕被一道大力扣住,毫无欲兆。

前一秒他还眸色冷沉。

下一秒,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纯纯……你做什么?”

平伟煊脸色一变,担心地低呼了声,恼怒地盯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快步冲上去。

即便看不见他的脸,依然清楚地感觉到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强大气场,让他心里微怔。

“放开我。”

夏纯呼吸跟着一窒!

抬起苍白小脸,清弘水眸惊慌失措地瞪着面前抓着自己的男人,浑身血液都凝固着。

梁上君缓缓松开抓着她的手。

他性感的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眼角余光撇了眼冲上来的男人,深暗地眸底一片冰凉。

夏纯只觉心头发寒,这个男人的笑太诡异。

然,更诡异地是自他薄唇中吐出的话语,低沉性感,慵懒中渗着一丝暧昧,伴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

“纯纯,他是谁?”

夏纯浑身重重一颤!

像是见了鬼似的,双眸惊恐地瞪大。

他居然叫她纯纯!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该死的人渣,他是故意报复的。

他夺了她清白,还要来这样报复她?

平伟煊脸色也瞬间变了几变,把夏纯小脸的惨白看在眼里,压下心头的疑惑,正色道:

“你好,我是纯纯的未婚夫平伟煊。”

说话间,平伟煊很大方的伸出手去。

夏纯的大脑还处在当机状态,听见平伟煊的话时才猛然惊醒,慌乱的转头看向他。

梁上君瞟了平伟煊一眼,双手悠然地插/进裤兜里,不仅不和他握手,也没打算自我介绍。

平伟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牵起夏纯的手说:

“纯纯,我们走。”

夏纯点头,扯了扯嘴角,不再看他,跟着他离开。

刚走出两步,身后梁上君的声音再次慵懒地传来:

“纯纯,那晚你穿走的衬衣什么时候还给我,那件衣服我比较喜欢。”

仿若一记晴天霹雳——

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身子僵滞,浑身血液都因此凝固,四肢冰冷。

她咬紧的牙关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