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剑道与剑技之差

直到晶宇走回到壬生的面前，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学姐？”晶宇喊了她一声，递出了竹剑。

壬生愣愣地接住……竹剑的重量，为她的手带来了轻微的下坠。本能促使她握紧竹剑的瞬间，熟悉的触感才终于令她回了神。

她看了眼手中的竹剑，又看了看晶宇之前站着的位置。没有跟晶宇说话，而是走了过去。按照晶宇的站位摆出拔刀术的姿势后，挥动竹剑。

眼前没有标靶，她也不是为了斩击……而是在确定一件事——从她的手臂延伸出去的竹剑，剑尖的位置距离标靶，差了30公分以上。

“就算是因为你的个子比我的高，手臂要长出一些也不够！”

竹剑的长度是固定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使用的都是总长短于120公分的。

除去柄部的15公分，剩下的再加上手臂的距离，明显要小于两米。

壬生收了姿势，转过了身，“逆回学弟，难道你刚才……用出了剑气？”

她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他，能确定他并没有使用魔法……看看周遭其他人的表情，应该也能证实这一点。所以，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斩击能斩断斩击范围外的物体！

虽说，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结论匪夷所思。但，如果他的剑技真的在她之上，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的话……不是做不到！

壬生紧紧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晶宇摇了摇头，“既然说了是展示剑技，就不会使用别的东西哟。那不是剑气的效果，是剑意……我在剑道上的境界，比起学姐你稍微地高了一段。”

他自己以食指拇指比出一公分的距离，来形容那高了的一段的微小。

“硬要对此做个说明的话，大概就是‘学姐目前的境界是能斩到东西’，‘我的则是能斩断东西’，这样的。”

“……别再叫我学姐了，愧不敢当！”壬生要理解他所说的，或者说是‘要接受他所说的’也行，花了点时间。然后立刻端正了姿态，略微颔首如此说道。

大概是所谓的达者为先吧。

晶宇笑了笑，“学姐，目前我们是在学习魔法的第一高中，而不是剑道馆哟。”

“这样吗？”壬生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如果是在剑道馆，请允许我使用敬称。”

“嘛，既然是同样修习剑道之人，这个我就接受了……”晶宇看向那些还在望着他的二年级生们，将音量提高了一些，“其他的各位的话，你们不是有魔法吗？用得着羡慕或者敬畏我吗？”

这提醒令众人皆是一愣，有些人说着‘说的是呢’，放松了下来。

除了壬生，其他人又回到了之前按照顺序的练习中……不过，他们还是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名一年级生的剑道水准，高得无法理解。

这一点，在这节课后，再度在校内慢慢地传开了。只不过，传到一科生耳中时，效果就截然不同……一科生们认为，是二科生们的水准不够，才看不破晶宇当时玩得把戏。

此时，听到晶宇的话，壬生的表情变得不自然……几度出现欲言又止。

晶宇看到后，就主动问她：“学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失礼了！您的剑道水平，明明是宗师级别，怎么能说出那种自贬的话？那句话该反过来说吧，您的剑道完全凌驾于这个教室内所有人的魔法！”壬生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样，一口气急`促地说完。

她明明以敬语对晶宇说话，却有点不满地瞪着他。

这表情，就好像他使得她的什么遭到了玷污一般。

面对这样的她，晶宇的表情严肃了下来……随和表情的他，真的像个适龄的少年一样。一旦严肃下来，立刻给壬生一种成熟与稳重带来的无形压迫。

就好像面前的是位长者！

他还没开口，壬生就咽了口唾沫，紧张了起来。

“壬生，你所练习的，究竟是剑道还是剑技？”他问道。

壬生一愣，一瞬没明白他这么问的目的所在。

晶宇也没完全去等她回答，“剑道注重的是个人的修养……对对手的尊重，对自我的控制，宠辱不惊……听说你过去参加过剑道比赛，难道已经忘记了那些规则吗？你现在每日的练习，都在做什么？”

从穿戴比赛用的装备，等待比赛，上场比赛，完成比赛……每一处都有着具体的规定，处处体现着礼法。

这些，即使晶宇对2095年的剑道没有研究过，也相信应与他所知道的没有变化。

将这些规定的事项全都做好了，自然也就能够赢得尊重。而能够做到这些的人，也不会在意别人是否尊重他们了。

剑道，首重修身。

很显然，现在的壬生偏离了这一点。

晶宇过去曾经做过高中、大学剑道部的监督。因此，看到壬生这样勤奋的剑道少女，除了对其容貌的肯定外，也不乏对其的爱才之心。

确实如他所说的，他在壬生的剑里看到了迷茫。

为什么迷茫呢？

原以为会与渡边摩利有关系……经过特意展示拔刀术，将事情朝着这样的流向牵引了过来后，他终于明白了……深层次的问题，还是她自身啊。

所以，给了她个点拨，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好好想一想，自己追寻的是剑道还是剑技。明日我找你时，可以再给我答案。”

他离开了这间教室，壬生则在那里久久地矗立。

晶宇出了实技大楼后，就又将自身的存在感无限降低为零。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餐了，他戴上耳机，朝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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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这些人才能从我身边离开呢？

龙叶深雪一边以礼貌的态度，应付着从她离开教室时就跟在身边的同班同学，一边在内心无奈地哀叹……她离开教室时，是上午选课结束，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深雪明白，这些人是出于对她的喜爱才会如此的。可是，作为一名少女来说，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享受一些不被人包围着的自由、私`密时间的。

怀着这样的情绪，在男女同学的环绕之下来到了餐厅，深雪对于这里的拥挤与混乱稍稍地皱眉……但马上，内心起了一个想法。

这里的餐桌基本都是四人限额，而且，没有那么多的空位。

如果能够将身边的人分流出去的话……

深雪没有急于去选择餐食，像是在寻找座位一样地，走在就餐区域。

这时，路过一个三缺一位置的她，突然停了下来。有点疑惑地回头，朝着那个独自坐在长椅上的男生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