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晶宇的要求

与一名配枪的守卫士兵一起，在一栋没有写名字的三层高实验楼楼檐下，一直站了十分钟……晶宇才透过玻璃门，看到室户堇拿着一罐黑咖啡，从大厅尽头的走廊，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他的额头跳出了青筋。

室户堇停在玻璃门边，摁了一下镶嵌在内部墙壁上的开关。在哧一声响后，玻璃门从中央向两侧打开。她对那向她敬礼的士兵摆了摆手，将之打发走后——

“这样都没有把你气走，看来，要找我谈的事，相当重要呢。”

明明有着很有磁性的嗓音，长相也十分的美~艳。她此时的表情却充满了恶趣味……就像是把握到了，面前这个只有她胸部那么高的孩子的什么重要把柄，而沾沾自喜。

晶宇本来到了嘴边，关于她迟迟而来的责备，在她这么说了后，咽了下去。

“我们进去谈吧。”

在玻璃门关闭之前，他走了进去。

室户堇在这个上面，倒没有为难他。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出，并将那咖啡罐子递向他的方向，“要喝吗？”

“你会请我喝，可真难得。”晶宇诧异地看了眼她，与她靠近的手臂缓缓抬起。

谁知，在他要摸到咖啡罐子时，室户堇突然又将之收回了。

“啊，我真是太不谨慎了，应该给小孩子果汁才对。”

她自言自语着，在晶宇的手还僵在两人之间时，哧一声将之打开，自己开始喝了。

这一次，晶宇说什么都不能刃了。

“你这个可恶的小心眼女人。”他将手搔往了室户堇那只抬起的手臂腋下。

扑哧，室户堇因为这个预料之外的突袭，将饮料吐了出来不说，还被呛得连连咳嗽。在她从占了上风改为怒瞪晶宇时——

“这就是报应……教训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做坏事！”

晶宇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向无人处，说着类似旁白的话。

室户堇用她那套在ol服之外的白大褂的袖子，随意地蹭了蹭唇角的咖啡液。

“真是不可爱。”

她将咖啡罐子换了一只手，喝了一口后，“小心我不答应你待会的要求哟。”

晶宇瞥了她一眼，对这威胁丝毫没放在心上。

“我只是认为，找你比较简单。你不答应，大不了我找别人……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后，感兴趣的人，一定一抓一大把。”

室户堇真是有些好奇了。仔细打量了他，像是要判断一下，他这样的自信到底从哪里来的……虽然知道他比较特别，她还是不敢轻易去相信，他真能做到所说的。

毕竟，他在她所知中，只有六岁。

两人之间有了一段沉默。走到走廊的尽头，向左转，经过一个安全通道，下了地下一层。光线要比起楼上弱了许多，几乎就只有镶嵌在墙壁上的‘安全通道指示灯’，提供绿色的黯淡光芒。

“别告诉我，是他们虐待你。”晶宇怀疑道。

“真是失礼。”说得好像她有自虐倾向一样，“又不是看不到，弄得那么刺眼做什么。”

“是刺你的眼，还是它们？”晶宇用自己惊人的目力，看清楚了走廊两侧依着墙壁的都有什么：被制作成标本的尸体，随意摆放了四五具。

他看清楚了还好。如果看不清楚的人，会被吓到失禁，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切，暴露了吗。”室户堇撇了撇嘴，两手一摊，自暴自弃道：“有什么办法？我搜集来了后，暂时找不到安放储存的位置。而且最近一直忙着别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处理它们。”

“你不觉得，你搜集它们，本身很有问题吗？”晶宇觉得自己无法忽视这一点。

“尸体有什么不好？”室户堇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至少不像你，啰啰嗦嗦个没完……你才六岁啊，又不是六十。竟然还想管我，你是我爸爸，还是我丈夫？少自以为是了。”

‘我比六十大了好几轮。’晶宇嘴角抽搐数下，绝不会承认自己真是啰嗦了。他认为，自己所说的，都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不正常的，是她。

但，‘算了，跟她争论这个，感觉好累。’尸体什么的，反正他又不害怕。

室户堇在这时打开了一扇闭合着的门。在沐浴内部的光线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你真的是小孩子吗？”

这么有气氛的地方都吓不住他，他难道还遇到过比这更恐怖的？还是神经太过大条呢。

“你有把我当小孩子看吗？”晶宇反问了她一句。

“哼哼……”室户堇笑着走了进去。

晶宇来到门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为内部的凌乱而皱眉。这里比起垃圾场，多出来的就是那些装在瓶瓶罐罐内的怪物器官，以及一些用来试验的试管、烧杯、解剖台了。

他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右手边，靠墙的一块黑板上，钉着一张照片……内里那只扭曲成麻花的怪物，分明是他前不久打倒的。

黑板上还有一些用德文书写的数据，让晶宇一下子就判断出，那怪物尸体，被送到了她这边……或者她至少参与过解剖。

室户堇在看着晶宇，当他将脸转过来后，她试探着问道：“觉得熟悉吗？”

没有证据表明，那怪物应该是他打倒的。可是，她心里面十分确信这一点。

“嗯，毕竟我看到过。”晶宇自然不会跟她明说了。

室户堇又笑了笑。在晶宇将门关上后，问道：“那么，你想谈什么？”

晶宇释放聆听万物之声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信没有窃听、监控装置后——

“我想跟你要一个能够随时出入你实验室的助手身份……”

他顿了一顿，盯着她那只没有被头发遮住的左眼道：“用来克隆器官。”

室户堇仿佛被吓了一跳般，瞳孔收缩，抄着的双臂也不知不觉地缓缓放下。

“克隆器官？你？”

她难以置信。

这种设想在大战之前其实就已经存在，并实际进行了许多年的研究。可惜，一直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室户堇觉得，这其中不止是科技手段达不到的问题。

一旦克隆器官成为现实，人类就可以避免病患甚至是衰老，成为不死的存在。

那在室户堇看来，已经是神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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