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阵地战

晶宇带着牛头人偏离原来的行进方向，依靠他的感知，在半人马找到他们之前上了一个矮坡……这个矮坡最高点距离平地只有一百米，可是从坡脚到坡顶之间的坡面却延伸了一公里，极其符合草原地带地势起伏不大的特征。

在坡面的中段，他用冻气凝结空气中的水，制造出二十米宽度、横贯整个坡面的冰面。因为有青草遮挡，再加上夜晚与背光这两个要素，从半人马前来的方向是看不到冰面的反光的。

三百五十个无伤或者轻伤的牛头人战士们，就在这冰面之后五十米的位置排下阵列。贝克与牛头人酋长在他们的最前方，晶宇与两名精灵在所有这些牛头人之后……艾文娜不在，她已经带着受伤的牛头人飞向了聚居地。以她的速度，回程时还将完成另一件事。

半人马们出现了。在一头足有三公尺高，穿红色战甲戴黑色战盔的高大马人的带领下，他们以箭形奔跑而来。在距离坡地一里时，整个队伍停了下来。高大马人单独驰出了几步往坡面以及周遭都来回看了看。然后，他将自己手中的长柄战斧朝着坡面一指，杀气凛然道：

“杀！”

马人们扬起了前蹄，“杀！”呐喊一声，冲锋而出。

但，不是所有的马人都冲了上来。

晶宇从高处看出，冲锋的只有一半的马人。他们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盔甲都并不统一，看得出自制的痕迹，并且比牛头人的要简陋……不过，五百头从蹄到头普遍高度在两米一、两米二，重达一吨的马人以最快的速度冲锋的效果，是足够震撼的。

至少，两名从没有经历过此种战法的游侠都变了脸色。她们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心想，即使再有两倍的姐妹，打阵地战的话，也绝难抵敌如此军势。

“晶宇大人，”一个游侠小声道：“为什么您没有将马人也作为同盟对象呢？”

在离开首都金.艾萨琳之前，同行的精灵们都知道，晶宇这次要去的有三处地方，草原上的牛头人、海的对面的熊猫人、最北面的土灵（即后来的矮人）……大部分的精灵们都瞧不起他们。但，真的放下文化的要素与偏见来考虑的话，他们中间也的确有强大者。

就像是这个牛头人部落的酋长与贝克以及少数几名牛头人战士，两名游侠是自愧不如的。

现在，她们又从那名高大的马人身上感觉到了无法抵敌的压迫力。从马人的冲锋阵势中体味到了比起燃烧军团的恶魔卫士们也只强不弱的气势。

她们凭此认为‘马人很强，是可以结盟的对象’也无可非议。

就晶宇来看，单兵上的话，这些冲锋的马人是比不过游侠们的……游侠们会觉得打不过，仅仅是一种兵种相克的错觉——游侠们适合在地形复杂地带战斗，走轻灵路线以至于防御力薄弱，无法抵挡冲锋；而马人们，如果不形成一定的数量，冲锋起来也是没有眼前这样可怕的效果的。

并且，冲锋还很容易被提前的布置打破。

在晶宇回答之前，迅捷的马人们已经踏上了他的冰面。马失前蹄，在另一个方面可怕的一幕出现了。沉重的马人们控制不住平衡，以70公里的时速成片地重重摔倒，并沿着冰面惯性滑行。

一时间呼痛声、骨断筋折声此起彼伏。

前方的马人滑出一段距离，想要以四蹄踏地奋力站起，又被后方滑过来的马人顶飞。依次相叠，最后整个二十米宽度的冰面上都是倒着的马人了。甚至，有些马人被顶出了冰面。

牛头人酋长大吼一声，带头奔跑迎敌的同时，与儿子一起释放出耐久光环。五十米的距离，他们两三秒就跑完，用斧头砍掉马人的头，用图腾砸碎马人的筋骨。

这种战斗，是游侠们使用弓箭、或者使用刀枪都绝对无法做到的暴力极致。

马人的头飞起来，血柱从断裂处喷出十米远；马人的人身部分被砸入马腹……

晶宇一边看着，一边回答面色仍旧不好看的游侠们：

“如果是我，带领三千装备齐全的马人，不计入我个人的战斗力也能够在这样的荒野上击溃两万的恶魔卫士军团。骑兵可是我喜欢使用的兵种，以前用它不知道屠戮过多少敌军……可我不会征召马人来组建骑兵，因为我知道，一旦教会了这些马人那样的战法，将会是这个大陆上其他种族的灾难。”

另一名游侠想了想道：“您是相信了牛头人对于马人的评价吗？请恕我直言，他们可能在那样的评价中包含个人的仇恨意识在内，是不足以为信的。”

精灵们瞧不起别的种族，自然就极少与他们接触。在这上古的时代，她们还远不知道马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晶宇并没有怪罪她仍旧带着的偏见……他对于没有冒犯他本身的女性是十分宽容的。

“看一个人的战斗，就能够知道这个人的品性。你们看酋长父子，他们在战斗时总是从正面与敌人血肉相搏，不耍丝毫诡计，这就是他们耿直的象征……我相信他们的话。牛头人是热爱和平的种族，挑起争端的一定是马人。”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保证马人不会改变。”女精灵不放弃地说道：“就像是我们，我们受到您的影响，会慢慢地接受别的种族，这些马人们也一定可以的。”

晶宇惊奇地看向她……女精灵的脸上出现了些羞涩，她明白到自己这样的话有些类似于示爱。但她没有回避，用月光一般清澈的银色眼睛勇敢地回望他。

她想，就算是被当作是示爱并遭到拒绝，对方是这样的对象也绝不致令自己蒙羞。

晶宇赞赏地向她笑了笑，为她缓解这样的忐忑后看向了前方的战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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