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他和善地笑了笑,“也给我来一个……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我都忘了。”

食物与衣服,从来都不需要他操心,忠诚的女仆们会为他准备好。

吉安娜为他没有责备自己而松了一口气,就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他。

晶宇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拿着烤肉咬了一口。

“其它的你想看也没关系。不过,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告诉别的人。”

“嗯。”吉安娜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下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她真诚道。

再度从恩赐卡中拿出烤肉,她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一边翻阅恩赐卡的目录——恩赐卡外表的大小限定了它不可能将内部装下的所有东西都显示出来。不过,滑动正面显露的恩赐名称,一些被隐藏起来的恩赐名称就会冒出来。

晶宇将这称作是目录。

吉安娜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物品名称,接着是晶宇原本储存在内的食物与衣服的名称。然后,才是她感兴趣的东西——

聆听万物之声

霸王色霸气

武装色霸气

海军元帅军刀

天籁传音

诸如破阵霸王枪这些‘秦时明月’世界得到的物品,因为暂时没有链接到那个世界的关系,并没有反应到恩赐卡上。否则,如此众多的宝物没准能够吓到吉安娜的。

就这样,她对于上述五种已经足够好奇了。

不知不觉地吃掉了手上的烤肉,她的思绪貌似也到了极限,终于将脸转向了他这一边……待看到他正在吃肉干时,她呆住了。为自己因为沉浸而忘记招待好他自责,也为他情愿吃难嚼的干肉也不打扰她而感动。

“嗯?”他将注意力移到她的脸上,望着她闪烁着氤氲之光的碧色眼眸,微微一笑,“时间还早,当作是睡觉前的聊天吧。你想知道什么呢?”

吉安娜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奇特的人。当你以为他该是正经的时候呢,他想尽办法地说些下流话来挑`逗你。可是当你觉得,他就算是说下流话也不会让你生气时,他反而不说了。

吉安娜顺应了他。

“的确有些想问呢。”边从恩赐卡中拿出烤肉递给他,让他吃味道比较好的这个,边指着恩赐卡上‘海军元帅军刀’的位置,“作为龙,你为什么会收集这个呢?”

其它的四种,字面意义上可以理解,若是置换到物品上面就不行了。她想从最简单的开始聊……顺带一说,她到现在还以为,这张恩赐卡只能储存物品。

“不是收集,那是我惯用的一把武器。”晶宇一边吃肉一边不影响清晰度地说话。

内容自然令吉安娜惊讶了。她想过,军刀可能是某个海军元帅送给他的,可能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某个已故元帅的军刀,却没有想过那就是他自己的武器。

虽然那句话不一定是表达这样的意思……可她觉得应该是这样。

如此,让她该如何理解海军元帅这四个字呢?

她父亲作为人类七国联盟下的海军最高司令,也才是上将啊。

吉安娜突然觉得,再问下去,貌似会知道些彻底颠覆自己常识的东西。

可是要说现在就停止吗?

这可是一个更深入了解他的机会啊……吉安娜一点也不想放弃。

这么想着的她显然是忘记了初衷,她本是个对于魔法感兴趣的姑娘啊。

“对了。”这时,晶宇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开口道:“不能光问我呢,我也要问你。”

简直像个小孩子们,生怕自己吃亏的样子。

吉安娜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己竟然想得那么复杂、瞻前顾后的,可真是不像样啊。

调整了情绪的她,以大无畏的精神去接触他所在的世界。

两人这一晚,一直聊到了天亮。

首先是晶宇这一边,他根据自己目前持有的能量残量,对于各种能力都以吉安娜能够听得明白的方式,做了点保守。就比如,他说霸王色霸气是一种龙威,是用来压迫实力低于自己的对手的,甚至能够造成其昏厥。

他的能量并非是就此停滞,即使大部分留在了箱庭,能量的本源是在他的身上,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多着。假如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过长,没准还能够超越留在箱庭的部分。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种能量有个‘满盈’的极限在……并且,这个‘满盈’的极限,因为他现在这样的特殊状况,被极大地压后了。

知情的黛儿认为这可真是个惊喜,她因此推后了告诉他装备上‘地之能量’的时间。

对于吉安娜,晶宇问了她成长的一些事情。她的出生,她的父母亲,她有没有兄弟姐妹,有什么样的朋友,有什么样的烦恼。

吉安娜一一告诉了他……在说到烦恼这一点时,她有一瞬的犹豫,但还是都说了出来。

她告诉他,库尔提拉斯的人民希望她能够像她的父亲那样,做个保家卫国的英雄。她常常为此感到巨大的压力,因为她自己只想做个魔法师,探究自己喜欢的魔法。

她害怕自己辜负了父亲、辜负了老师、辜负了人民的期望。

害怕看到他们的失望的眼神。

这一刻的她十分的无助,抱着双膝坐着的姿态显得娇怜而软弱,才真正符合了她的年龄。

晶宇便开导她,吉安娜没有问题的,现在就按照你喜欢的去做吧。等到了真正需要选择的一天,就选择自己不会后悔的路往下走。

“这是我基于自己两百余年的人生阅历提出的中肯意见哟,一定没问题!”

假如配合上,沙拉地,露齿、竖大拇指的闪亮表情,也许会更符合现在的气氛。

但他认为那样的诡异形象,与自己相差太远,实在是做不出来。

吉安娜盯着他看了一会,碧色的大眼睛内有着某种令她羞于表露的情绪。

作为对此的掩饰,“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像个人类了……两百余年,比我做人的时间都久了十几倍。”明明是只龙,如此吐糟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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