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骑士

整顿中南半岛军务，以便增加自己在这些军官、士兵们中的影响力的同时，晶宇果然联络了洛阳的大宦官们。暗中建议他们与布里塔尼亚交涉，趁机签订所谓的‘永不侵犯’条约。

曾经攻略过一个世界所有领土的晶宇当然能够明白，这种条约的约束力何等有限。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去布里塔尼亚帝国首都潘德拉贡的正当借口。

此时，布里塔尼亚帝国潘德拉贡，主政的大臣们，也正为中南半岛攻略失败、失去一名圆桌骑士，并且这名圆桌骑士还宣誓效忠了别国将领，而进行着慌张、激烈的争论。

贵族们、部分皇族们认为，玛丽安娜的行为，是对于帝国、对于皇帝的一种公然背叛。应该下达永久通缉令，并强烈要求中华联邦将之交还，以便给予其最严厉的惩罚。

这一项提议，没有得到军方以及其他圆桌骑士们的支持。他们认为，在已经战败的情况下，玛丽安娜放弃了自身的荣誉，保全了帝国数十万的官兵，是一种美德，应该得到赞誉。

两种观点相持不下。争论的焦点，集中在玛丽安娜是否有罪上。这也使得那些与玛丽安娜有关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而不得不惶恐不安地度日。

皇帝查尔斯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态。在被大臣们的各种提议弄得心烦后，决定晾一晾这些失去了冷静的家伙们，以身体不适为由，短期内谁也不见。

大臣们无奈，派遣使者去了郊外的离宫，希望那里的人能够对此做些什么……使者当然进不去大门，最后又将信息告诉了第二皇女柯内莉亚，由她来转达给离宫真正的主人，骑士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柯内莉亚十分崇拜玛丽安娜，向往着成为她那样的女战士。听到她竟然战败被俘，自然是大吃一惊。当日，本来不是去离宫学习的日子，她仍旧推辞掉了所有的皇女课程，急急地去了离宫。

在平常她与诺妮特对练剑技的草地上，阿尔托利亚仍旧一袭朴素的蓝色裙子，教导一些更加年幼的孩子们挥舞木剑。

柯内莉亚来时，她就看到了她。可是，她并没有允许柯内莉亚打扰自己的授课……

那可真是漫长的半个小时啊，平常总是像个姐姐一般，会以关怀的眼神望着孩子们的柯内莉亚，今日像个‘恶魔’，用凶恶的眼神瞪着他们。

孩子们惶惶不安。

阿尔托利亚自然是看了出来。但她觉得，这些孩子们将来也是要成为骑士的，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小挫折面前动摇？她装作没看到柯内莉亚与孩子们的表现，硬是上完了课。

当她宣布下课后，往常会跑向柯内莉亚，缠着她陪他们练剑的孩子们，一窝蜂地跑远了。

“柯内莉亚，什么让你失去了冷静？”阿尔托利亚看着疾走到自己面前的这位紫发少女，淡淡地笑着问道。

“老师，是玛丽安娜前辈……”柯内莉亚至今仍有些难以置信，以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艰难口吻道：“她……战败了，而且被迫发誓脱离圆桌骑士，改为效忠于打败了她的那个人。”

“被迫？”阿尔托利亚一呆。

对于玛丽安娜会战败，她并不吃惊。可是，晶宇会做出那样的要求，就让她意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了解了多少，跟我说一下。”她拉着柯内莉亚的手，给予这位焦急的少女以安抚，带着她走向了不远处的白色洋房。

在客厅内，柯内莉亚开始详细叙述。内容基本上真实，只是缺少c.c.评判两人胜负的那一段……士兵们只是看到了结果，玛丽安娜在决斗中输给了中华联邦的少年，并没有听到三人的谈话内容。

阿尔托利亚的心，总算也放到了实处。

“……老师，”柯内莉亚见她的反应平淡，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您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吗？现在，国内正在讨论要制裁玛丽安娜前辈啊。”

“那么，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阿尔托利亚反问她，“是希望我能够站出来，带领不列颠的军队，攻击中华联邦，以便为玛丽安娜以及整个帝国挽回名誉吗？还是说，希望我去为她向现任皇帝，也就是你的父亲求情？”

“这……”柯内莉亚的心中，还没有形成清晰的概念，却两种想法都有。可是，被阿尔托利亚这么一问，她反而感觉到两种方法都不妥了。

首先，攻击中华联邦，本身就是一种侵略行为。作为骑士，对抗的是强暴，善待的是弱者，明显不应该赞同并帮助侵略它国。

柯内莉亚想起来，在父皇查尔斯开始对外扩张时，阿尔托利亚就曾经去找过他一次。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回来后的阿尔托利亚，特别在授课中，强调了‘骑士宣言’的第三条：

‘i_will_fight_all_who_do_wrong.’

我发誓对抗一切错误！

即，在效忠于主君时，绝不能忽略了主君也是人也会犯错，要杜绝盲目跟从。

柯内莉亚并不知道，阿尔托利亚为什么到现在仍旧没有干涉骑士们加入布里塔尼亚的军队，攻击别国建功立业。但，她知道，阿尔托利亚本人，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其次，正如前一条的末尾所说，阿尔托利亚从不干涉已经出师的骑士们的决定。她认为，骑士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玛丽安娜是自己选择了出战中华联邦，也是自己选择了在最后关头没有战死，而是通过赌斗，牺牲自己保全己方军队……这一切，都是她在头脑清晰之下所做的决定，是她的骑士荣耀。擅自为她做什么，反而会是一种玷污。

柯内莉亚想明白了这些，也才感到了困扰。

“老师，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玛丽安娜前辈，遭受这样的磨难吗？”

“那当然不是。”阿尔托利亚温和地笑了笑，“骑士宣言里，可是有这么一条，‘我发誓帮助兄弟骑士’。作为一名骑士的我，不会舍弃任何一位遇到困难的骑士，哪怕是毫不相识的人。”

“这……”柯内莉亚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老师到底是帮还是不帮玛丽安娜前辈呢？

看着这位少女迷茫的脸，阿尔托利亚失笑着摇了摇头。

“柯内莉亚，你是关心则乱啊……她效忠了别国将领，就不是布里塔尼亚的国民，自然不会受到布里塔尼亚的法律制裁。即使官方想要将她要回，在打输了战争的现在，中华联邦也是不会妥协的。

剩下的问题，就是身处于中华联邦中的玛丽安娜，意志有没有受到剥夺了。假如她仍旧能够贯彻着自己的道路，我认为，在哪里她都还是一名骑士。”

‘可是，我希望她仍旧能够在布里塔尼亚当圆桌骑士啊。’柯内莉亚嘟了下唇。这个稍有些任性的想法，并没有在这位性格严谨的老师面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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