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楚都之战结束

事实上，盗跖跟大铁锤初看到这里时，也认为晶宇的手必然是受了重伤了。

那破土三郎切割巨石，摩擦产生的高温何等炙烈。以肉体凡胎直接接触，便是被点燃烧成焦炭，两人也是相信的。可是不直接接触的话，又难以保证抓得牢固。正如大铁锤在以前举起盛着沸油的铜鼎时一般，为了确保双手不抓脱，他也是直接用手接触铜鼎的。

相信，看到晶宇所做的秦军，在震撼于他的强大力量，坚韧意志力之后，也会有不少人注意到这一点。

随后，秦军显然是想要趁机夺下这楚都了。从那两道开出来的通道中，还有其他的障碍物上不断地攻入楚都。如前一般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后，又多次被打了出来。晶宇竟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数次出现在战场上。他手持黑剑，身先士卒地战斗在最前线，先后斩杀数百秦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如果受创了，何以还能如此战斗？如果没有受创，那么他又是怎么接触那高温的破土三郎的？两个没有答案的疑问困惑着所有人，他们却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战斗力丝毫未损。唯一让很多人都觉得可惜的，大约是没有亲眼见到他将破土三郎举起来的那一瞬间。

天黑后，盗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去了趟城内。说起这个便让他心头郁闷至极，明明他这一次是如此小心，还是被晶宇给发现了。更是在那之后，被迫答应免费为他送那铁盒给晴儿与雪女。

“他真的是当我的面雕刻的那两个坠饰。”盗跖都快要赌咒发誓了，“我看了好几次他的手，还是白白净净的，跟个女人手差不多一般细嫩。只可惜我询问了，他就是不告诉在那时到底是怎么保护的。”

‘当然不会告诉你，你又不是少主的谁。’晴儿在心底撇了撇嘴，想了想后，拉了雪女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到：“我记得少主使用黑剑日久，却从来没有被磨出过老茧。少主也多次说过，自己的体制很特殊。”

晶宇的体质当然特殊。再怎么说，他的身体当初也受到过系统的强化与洗涤。那帮助他去掉了一些身体杂质，不仅仅让他变得更加帅气，还使得他的身体强度增加了很多。普通人受不了的高温、重压、强击，他的身体都能够承受住。

也许还不太相信盗跖的话，晴儿所说无疑让雪女心头的担忧减轻不少。忍不住又摸了摸那块坠饰，雪女擦拭了一下眼角，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盗跖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雪女对他喊打喊杀。

这时，可爱的女孩高月为盗跖添茶，“盗跖首领，那后来呢？你都还没说秦军是什么时候停止攻击的？”

“后来？”盗跖重复了这个词，心中发苦的同时，果见雪女与晴儿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来。他端起那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继续说道：“后来，秦军一连数日不断地攻击楚都。而且还不止从一面，另外三面的城墙也都被巨石砸毁……以后，你们要是去楚都，估计都会认不出来的。”

破土三郎留在那里说不定会被完全破坏了。王翦在发动数次攻击依然无功之后，当即派遣数万人再度杀了过去。这一次，这些人没有深入到楚都之内，就独独守在了两架损毁不太严重的破土三郎周边。破土三郎被秦军想办法运了出去，而秦军却没有就此撤退。

这也是王翦派遣他们占领一片区域的用意所在。秦军之前的攻击连连受挫，在于不知道楚都内地型，受到了来自各个民宅隐藏的楚军的埋伏。但是，秦军完全可以通过这样不断占领用效实地，一步步地向楚都内推进，压缩楚军可活动空间、可埋伏空间，压迫性地攻击楚军。

楚都的兵力只有五万，秦军有四十万。在攻城战之前，秦军已经从四面围了这楚都。虽不太符合一般攻城战中只围三面的方略，这却是因为楚都内有楚王以及最强的楚将。若是他们死了，楚国虽仍有江南半壁未失，想来也兴不起什么抵抗。

在正面战场暂时被己方数万步卒守卫住后，其他三面分别使用投石车砸蹋楚都城墙。随后，四面同时发动攻击，十五万步卒杀入楚都。这便是当日持续到天黑的秦军最后一次攻击。整整三个时辰，喊杀声便硬是没有在楚都内停止过一刻。

“我当时跟大铁锤在外面坡上观战，站得腿都软了。难以想象，一下子持续那么久的战斗，楚军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盗跖赞叹道。

“楚军也都是真汉子！”大铁锤盘腿而坐，听到这里双掌一拍膝盖发出重重的响声，“我真想加入他们一起跟秦军作战。”

也许房间里的三个女孩还有盗跖都没有注意到，大铁锤使用了一个‘也’字。在数年前，他还是燕国士兵时，曾与自己的兄弟们以两千对一万，连续防守了两天两夜……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侥幸苟活。

“少主他，一定很辛苦。”晴儿的眼泪流了下来，“也不知道我们不在，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明明还那么小，却要一直跟秦军作战。”

雪女也正自心疼晶宇，见晴儿的眼泪，她一直忍着的也无声地掉了下来。两个少女这边伤心，倒像是感染了另一个小丫头一般，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难道这是我的错？’盗跖抓了抓头，干咳一声，“大家，后面还有精彩的反击呢，你们都不听了吗？”

这句话还真管用，三个女孩的眼泪停了下来，大铁锤也收起了低落的情绪。盗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中无奈地自嘲，‘还以为是我讲的好，他们受我的故事吸引，却原来全是那故事中的人精彩。’

眼见四人都在等着他，他连忙开口道：“楚国都城在四面城墙后也有瓮城，而后是外城，接着才是内城。第一日的攻击战停止后，四面的秦军便暂时都退入到瓮城及瓮城周边驻扎。没想到，到了后半夜，楚都内竟然喊杀又起，还是四面同时开始。”

除了瓮城内的秦军，凡是进入到外城的秦军，被杀了一半，另一半逃回了瓮城。瓮城内的秦军进入城内支援，又被楚军伏击不断。到底参战的楚军有多少，便是迎敌的秦军也说不清楚。直觉得四处都是楚军，处处都能冒出楚军。

这在相当一段时间，使得秦军夜晚不敢驻扎在楚都内。无论白天到底推进到哪里，到了夜里必然退回瓮城防守。直到后来王翦才找到了原因，楚军如此神出鬼没是使用了地道。他让推进的士兵们仔细搜索民宅，还真找到了一些仅仅是临时挖掘出来，估计也就使用过一次两次就被又堵死了的地道。

“这下子，王翦似乎也得到了提示。楚军可以挖，他这秦军自然也可以挖。”盗跖说道：“我跟大铁锤都在想，这下子楚军要再打下去可就艰难了。”

三女一想，是啊，秦军数量远多于楚军，挖掘地道的能力自然更强。这样子，秦军的偷袭力度便在楚军之上了吧？

然而实情却刚好相反。临时挖掘的地道固然有奇袭效果，却限制了奇袭的兵力。偏偏每次秦军的奇袭，似乎都能够被楚军洞察到。

“这真的很邪门！”盗跖压低声音道，“就好像那楚都大地在保护楚军一般。”

雪女反应了过来，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暗笑，‘分明是晶宇天生的感知能力在发挥作用了，秦军这是在找死。’她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有晶宇的允许，她可不会告诉任何人。

整个楚都经过双方这样的‘地道战’，可以说已经千疮百孔。亏得晶宇在秦军开至这里之前，就提前将楚都的居民安置在了距离城镇较远的数处荒野中。帮助他们新建了家园，开垦了荒地，这些地方后来又都发展成为了市镇。

挖掘地道的战略行不通，王翦遂将之停了下来。

战国数百年，楚国从兴盛到衰败，都城迁动数次。虽然这座城不是楚国最初的都城，但楚国雄踞南方数百年的大国，都城何等辉煌。之前王翦觉得将之全毁了可惜，现在想想觉得有些多余。楚国的军人们为了作战都可以不在乎楚都，他这秦国人操得哪门子心。

大部队集结，仍然采取稳扎稳打的推进方法。从地面上开始，将民宅一座座地掀蹋，使整个楚都藏无可藏。

便也就在这个作战实施出来的当晚，王翦预料到晶宇定会做些什么。因此，他特别下达命令，让大多数军队不休息，以防不测发生。然而仍是防不胜防，并且总是那么出乎意料之外。

此刻，以寿春为界，北方各处已经纳入秦国版图，而南方过了江才有大片楚地。王翦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通往南方的各个军营，甚至亲自过去坐镇。还将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带了过去，随时准备追击楚军。

这一夜战斗果然爆发，却是在北面。当蒙恬率领黄金火骑兵赶去支援时，接到的报告是，楚军突袭后已经四散而走。又是夜晚，各处脚步杂乱，也无法辨别逃到哪一边的楚军中有晶宇与楚王。至于其突袭的方法，乃是有地下大型运兵通道——从结构以及坚固程度判断，硬是好几年前便挖掘好了的。

楚都战斗结束。虽然没有抓到或杀了楚王，也总算是给予楚国剩下的势力沉重打击。倒是蒙恬在那之后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晶宇真的在他们四十万大军的重围下，轻松带了楚王离去。

他的打赌输了，却不知道自己将输给晶宇什么。

半月后，有传闻说晶宇已经到了江南。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盗跖摊了下手，解释道：“毕竟是在执行任务之后，顺便打探消息。还得回来复命，可不能一直在外飘荡。”

他瞅了瞅门外，明明已经日上三杆，为何早餐还没有好？却是做早餐的另一位女子，不小心在门外走了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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