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2）

赶着的路上，白狐的心忐忑不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便着急了起来，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唐家大院，好凭着唐婉莲天生的异香找到她，却一无所获，就算他在街上绕着，也丝毫没有唐婉莲的下落，突然间他后悔自己没有逼问白冲。

可白冲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在白狐后脚离开白教前脚就跟上，看着白狐焦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他陪他那么多的日子，除了那朵不会动的莲花之外，从未见过他这么担心一个人，可如今他也不知道唐婉莲的下落，该怎么跟白狐交代才好。

「她人呢？」白狐先开口问了白冲。

「不知道。」白冲现在只好如实回答，儘管他觉得等下白狐就会失去理智。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会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以防伤及无辜，可是那寒气便是怎么都消不去，让路过的人都吓得不轻，绕道而过。

「别生气，你看你把人都吓走了，是不怕别人知道你是妖吗？」白冲依旧一副笑咪咪的模样，也不打算说出关于唐婉莲的一点事。

「我不在乎。」白狐说的平静，身上的寒气却越来越强烈，「小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求我啊。」白冲看着白狐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玩心。

「……」白狐没有反应，身为教主的他怎么会放下自尊心，低声下去的求人，白冲在内心佩服了自己的聪明机智，怎料到下一秒，白狐便开口：「求你了。」

「……」白冲听见的瞬间，停顿了几秒，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高高在上的弟弟居然说出求这个字，还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听见他对自己这么说。

「我都求你了，你还不说？」此刻的白狐哪还像是一教之主，就像是个寻人心切的普通人。

「不是我不愿说，是小莲让我别说。」白冲叹了口气，想不到两个人都是如此的倔脾气，让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虽说他也不是人，但他还是希望都不要得罪到。

「现在人都不见了，你还坚持什么？」白狐实在是受不了犹豫不决的白冲，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满手的寒气，冻得没准备好的白冲冷到牙齿打颤。

「行，我说，我说，先把我放下来。」白冲决定先认输，先朝白狐求情，等他将自己放下之后，才又开口：「其实吧，小莲她什么都知道了。」

白狐听闻连问都没问就明白了白冲在说什么，怒气便生了上来：「是你说的？」

「是她自己发觉的。」白冲思考之后才说出口，自己其实没有给什么太过明确的提示，在说是白狐之前，唐婉莲自己就发现了答案，所以严格说起来，应该不是他的错。

白狐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自顾自沉默的思考起来，他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甚至有想过自己先向她提起，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她的情感越陷越深，就失去了勇气，怕的便是她一声不响地离开，结果还是发生了，不只是离开，还是完全失去踪跡。

「弟？」白冲看着白狐的表情，担心起来，「还好吧？小莲不会走的，我相信她不会这样对你。」

「你了解她多少，凭什么替她下定论。」白狐瞟了一眼白冲，「还有，不要叫我弟弟。」

白冲心里清楚白狐现在有多难受，但他得好好遵守和唐婉莲的约定才是，不然他出现在白狐眼前的理由，不就全都白费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唐婉莲是如何掩盖自己气味的，若知道会失去她的踪跡，他必然不会让她就这么从眼前消失，现下他也懒得跟白狐吵，只是一心想找到唐婉莲。

「……」白狐若有所思的看着不回嘴的白冲，便也想到了他对唐婉莲的关心不输给自己，「既然我们现在目的一致，不如合作。」

「啊？」白冲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一向最自我的白狐居然要和他联手。

「不要就算了。」白狐对于白冲的态度感到不是太愉快。

「要要要，这种事当然要。」白冲又一次露出笑容，伸出手，「合作愉快。」

却被白狐无情的一掌打掉：「虚偽。」

儘管如此，白冲的热情却没有因此而被浇熄，反倒还搭起白狐的肩，而白狐不再理会白冲，就这样两位长相过于出眾的狐妖，勾肩搭背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倒成了世人口中最神奇的传言，若是见着了，那必定会大富大贵一辈子，可惜至此之后都没人再见过两人肩并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