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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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猜猜我在前台看见谁了?!”
留在包间没出去的大飞问:“谁啊?”
“宁宁!”
“哪个宁宁?!”
“还能哪个宁宁!我们学校校花啊——”
大飞不懂,他是专业运动员。
池奔说:“追阿复追得惊天动地那个!”
大飞这次秒懂:“啊啊啊啊是她啊!!那个大美女!”
池奔看着沈复笑:“还说什么沈复钱包丢了,原来是就是奔着沈复来的啊。”
“牛逼!”
“之前追厕所不算,居然还能追到会所来,勇气可嘉啊。”
他们讨论得欢,沈复没参与,兀自抽着烟,没有半点意外。
钱包丢了……
也就住他家里那个才能想出这招吧,这么能折腾他的,除了她,没旁人了。
池奔闹归闹,心里总算是有杆秤的,他凑到沈复身边,小声提醒:“阿复,你下去看看吧,宁宁好歹算咱半个妹妹,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你,你不见见说不过去,不然宁则玉那边不好交代——”
大飞也劝:“是啊,去见见吧,我们不去凑你们的热闹。”
沈复说:“不去。”
池奔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沈复忽然笑了起来:“宁宁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会惹人生气呢?”
他有个习惯,生气的时候喜欢说反话……
作为他们的好友,池奔和大飞一听他这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和那张和蔼万分的笑脸,就知道沈复生气了。
越温柔,就越气……
池奔:“……”
大飞:“……”
眼看着沈复是真动怒,他们谁都没再继续提这事儿,免得一个不小心反而成了火上添油了。
池奔不放心宁宁自己在楼下,找了个理由出了房间,暗中看着宁宁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一直低头抽烟的沈复抬眸扫了他一眼。
大飞一直观察着他:“既然你也不放心,怎么不下去看看?”
沈复垂下眼眸,不接话。
大飞说:“行行行,不提她不提她。”
没过半分钟,他又说:“小姑娘能耐啊,居然能把你这个清心寡欲的活神仙给惹生气。”
沈复:“……”
宁宁窝在离前台不愿的酒吧台上。
上一世,她抽烟,也喝酒。
那是能让她感受到愉悦的东西,所以她喜欢。
成为宁宁后她有意按照未成年人的生活方式生活,去拒绝烟酒,平时不接受倒还好,这会儿被酒香吸引着,难免有点蠢蠢欲动。
她做了会儿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没忍住,对着吧台展架上的一杯酒指了指:“来一瓶。”
服务员视线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着:“您成年了么?”
“嗯。”宁宁说:“还了钱包就走,不多留。”
言外之意不会被查到的。
服务员笑了:“好嘞,这就给您调一瓶。”
一杯酒下肚,宁宁知道要完。
她高估了这具身体对酒精的容忍度,她以前喝这样的来十杯都没事儿,可现在才喝了一杯,脑子就开始犯晕。
显然,宁宁的身体不胜酒力。
“……”
宁宁付了钱,转身就走,没多呆。
醉这种地方太危险,她得赶紧出去,哪怕在门口等宁则玉都行,在这里多呆一秒都危险。
她才刚从座位起来,双臂就被人扯住。
那人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手指甚至开始沿着她的肌肤滑动:“小姐。”
他说:“小姐,我看您有点醉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她侧目。
是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油腻,猥琐。
他对她笑得暧昧,有许多qing色信息滋生在他眼角的皱纹里。
不远处的池奔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正想上前,想了想,脚步打了个弯,飞快跑回0266。
推开门,对着沈复喊:“阿复,有人在拉扯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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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往前走一步,双臂用力摆脱中年男人:“不需要,谢谢。”
他继续黏上来:“装什么啊,你一个人单独喝酒,不就是为了钓男人吗?”
宁宁不着痕迹环顾了下四周,已经有许多服务员看着他们,门口勇子和宁则玉的身影出现,他们看到了她,脸色不太好,正向她的方向快步跑过来。
宁宁意识越来越混沌。
她看着中年男人:“放开。”
声音冷,除了冷,再没其他。
中年男人愣了愣,她很平静,没有虚张声势地叱责也没有大闹,这让他有些犯怵,他猜不透她的底牌。
他观察她好一会儿,虽然很多人打量她,但没人来和她说话。
她应该是一个人。
他没敢冒然行动,只是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我这不是怕你摔了么?”
宁宁眼看着宁则玉越来越近,她隐约记得宁则玉适合球队的人一起来的,都是男生,各个人高马大的,就冲这身高和人数,肯定是能打的。
宁宁毫不犹豫地抬手,对着男人脸上就是一巴掌。
她用尽了全力,一巴掌下去,力气都用在了手上,重心偏移导致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她想调整站姿,结果因为酒精的关系身体协调性失调,越调整越扭曲,最终重心彻底失去控制,歪歪斜斜倒下去。
她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却并没有摔倒。
她倒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里。
这具身体强壮有力,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站好,他想把她推出去。
宁宁以为是宁则玉,她根本站不稳,察觉到他要推开她,赶紧往后退一步再次扎在他怀里。
中年男人捂着脸瞪她:“你——”
暴怒声在他看向她身后的人时戛然而止,一秒后,他堆了一脸笑:“沈公子,好巧啊。”
沈公子?
宁宁身体僵硬,她转个头都废了许多力气。
她微转头,抬眼,对上了少年冷静的脸。
是沈复。
他垂眸睨她,眼神冷淡。
他还是那副没表情的厌世脸,可又有些不一样,眼里沉沉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看不懂,却为它深感压力,于是她转回头,没去继续看他。
宁宁看出来这个男人怕沈复,沈复会是很好的靠山,宁宁仗着现在有醉酒做掩护,她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转过身,面对面贴在他身上,生生挤入他怀里。
他扯住她背后的衣服,似要拉开她。
宁宁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怕沈复不吃这一套,她又说:“沈太太——”
三个字,不多,却比千言万语都管用。
是对沈复最好的威胁。
宁宁的耳畔传来沈复明显加重加快的心跳声,明显他有被气到。
宁宁赶紧说:“我错了——”
两秒后,揪着她衣领的力气消失。
沈复收回了钳制她的手。
宁宁是真的醉了。
她站不稳,身体一直往下滑,沈复抬起右手压住她的背部,手指搭在她肩上,固定住她。
中年男人是认识沈复的。
他的生意依托着沈家,逢年过节就给沈家送礼,对于沈家的二公子他是见过许多次的。
是个很沉稳的少年,话不多,给人的感觉很和睦,没有因为他是地位低的依附者关系而对他指手画脚过。
他看沈复和打他的人是认识的,赶紧解释这场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