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扬眉看向云落,“瞧吧,我可没说错……”

瞧了瞧还泛着花痴模样的云裳,云落突然觉得,怕是真的要死妹妹了……

老夫人吓得胆寒,连忙扯着云裳往后退,“还望景世子恕罪,四丫头她年纪小不懂事……”

“我怎么不懂?祖母你不一直也说,云落她压根比不得我吗?她养在乡野粗鄙卑贱哪里配的上景世子?我就不一样啊,我自小便请了名师教导……”

“你住口!”老夫人惊得冷汗直流,虽然她也瞧不上云落,可这乃皇上指婚,岂容他人当众置喙?更遑论以景翊刚才的姿态,分明是满意云落的,眼瞧着人因为云仙没主动为云落挡灾都十分不满,更别说你这个想要对云落动手的真凶?

不赶紧先趁机溜了,竟还敢大放厥词?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老夫人这一刻是真的为云裳担心,可云裳也真的是被景翊的颜给迷住了,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满心满眼都是景世子!

“景世子你看看裳儿吧……”云裳根本不顾老夫人的阻拦,痴迷的望着景翊极力自荐。

景翊只觉自己的威仪受到了冒犯,什么时候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阿猫阿狗都敢自荐枕席了?

最近这是怎么了?不过离京几个月,就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云落都有些佩服云裳了,这算是实打实的见色起意吧?连疼都顾不得了吗?

景翊瞄了云落一眼,眼瞧着被人鄙视的云落不仅不恼,还较有兴趣的看热闹?

不由气笑了,“有人打你未婚夫婿的主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想啊……”云落沉吟片刻,认真给出意见,“没!”

景翊深深看了云落一眼,忽的低笑出声,皇上这次真的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呢,这位新任世子妃,着实与众不同啊。

云裳眼瞧着景翊笑,只觉得魂都要迷没了,“祖母,景世子对我笑了,景世子这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何时对你笑了?你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老夫人一脑门子的黑线,真的是又急又气又怕,却还得腆着老脸为云裳说情,“景世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她的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倒也算不上,本世子的确是答应了!”

“答……答应了?”老夫人神情一怔,真答应了?自己没听错?

“嗯,答应了,本世子也想看看四小姐这般的自信来自何处,风凌,去把四小姐挂十字街口的风向杆上……”

云裳原本满目欢喜,闻言惊呆了,“景世子此言何意?”

“你不是让本世子看看你吗?光本世子看有何意?既然要看,所有人一起看才有趣……”景翊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景世子你答应的竟是这个?”老夫人惊叫道。

景翊没理她,只是凉凉的扫过来一眼,老夫人顿时不自觉的心肝一颤。

云裳被风凌侍卫一把扭着后襟提溜起来,云裳终于意识过来景世子是真要挂自己,顿时小脸发白,“不可!景世子三思啊,日后我是要做景世子妃的,如何能被一群贱民围观看热闹?”

“……挂时候记得扒光了!”景翊淡淡吩咐道。

云裳顿时惊呆了,当众扒光自己?那自己还如何活?

“求景世子手下留情啊,真这样,裳儿可就活不成了!”老夫人吓得跪地替云裳求饶。

景翊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慌什么?她原本也没打算活啊……”

老夫人老脸一抖,她不傻,听明白了景世子的话音,云裳意图暗害景世子妃,还大言不惭要换掉云落自己做景世子妃,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蠢啊,怎么可以这么蠢?老夫人真的要气死了,可眼瞧着云裳被风凌提溜着就要出府了,她不能眼看着云裳如此屈辱的送死吧?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这一刻急的直冒冷汗,突然瞄见云落,灵光一闪,“景世子误会了,裳儿她自小便脑子有病,说话算不得真啊!”

“脑子有病?”景翊倒是有些意外,云国公府这老夫人也是个厉害的,为了保孙女反应还真快啊。

老夫人连忙点头,顺带拉扯了云落一把,“落儿啊,裳儿脑子有病这事你最清楚的,你赶紧给世子解释一下啊,裳儿她不是故意冒犯的,她实在是得了病胡言乱语不自知啊!”

景翊看向云落,只见云落点头,“却是如此!”

“我不信!”景翊摇头,“除非她能自证脑子有病!”

老夫人犯难了,“这要如何自证?”

“你问本世子?”景翊挑眉。

“老身不敢!”老夫人脸色微白,这可如何是好?脑子有病如何自证啊?

“其实很简单……”云落见老夫人为难,善解人意的出主意,“不需要扒光了,正常人被挂着围观肯定羞愤不已……”

云落没多说下去,只是点到为止。

“所以脑子有病的人必须得兴高采烈咯?你这是要裳儿当众出丑吗?出的都是什么破注意?”老夫人直接就怒了,话落突然看见景世子不悦的目光,连忙换了情绪,“落儿啊,祖母的意思是,这样怕是不太好……”

“的确不太好,本世子还是觉得,扒光了挂更有意思些!去吧,别耽搁了!”景翊摆手示意风凌赶紧着。

“不要,不要啊!祖母救我……”云裳吓得直哭。

“别!老身突然觉得,落儿所言极是!景世子,裳儿她的确是脑子有病的,您若不信,只看她的反应便是了……”老夫人说着走到风凌身边,飞快的在云裳耳边说了一句。

云裳原本哭闹不止,听了老夫人的话后,竟生生憋住了眼泪,怨毒的狠瞪了云落一眼,最后屈辱的闭上了眼睛,任风凌带她离去。

老夫人心痛的看着云裳被带走,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换上一副笑脸,“家里出了这样一个病人,倒是让景世子见笑了……”

“贵府的笑话昨日本世子已经见识过了,今个儿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景翊淡淡问道。

昨日?玉书!

老夫人心里一突,怎的突然又提起昨个儿的事?难道玉书死了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