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冬兵

安布雷拉的会客室，桌上放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混着冰块，被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女郎一口饮尽。

“九头蛇和神盾局都进套了。”肖恩手指敲打着桌面，他看向魔形女瑞雯，“你应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吧？”

这位变种人兄弟会的骨干成员，并未跟随万磁王前往非洲，反而作为筹码留在自己的身边，必要的时候有用得到对方的地方。

“你怎么能肯定九头蛇一定会对尼克-弗瑞动手？”瑞雯不解的问道。

她今天旁观了华盛顿特区的那场追逐袭击，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躲藏在黑暗中的九头蛇，居然真的按捺不住，准备要一举击溃神盾局。

“弗瑞要启动洞察计划，这是九头蛇的机会，倘若亚历山大-皮尔斯想获得这份监控全球的至高权力，毫无疑问，现任的神盾局长就是最大的障碍。”

肖恩侃侃而谈，他只不过随手推了一把，利用白宫和军方向神盾局施压，要求分享权力，尼克-弗瑞为了摆脱目前的窘境，自然加快了步伐。

殊不知亚历山大-皮尔斯早已觊觎良久，他需要一个机会，避开复仇者，然后一击必中，绝对不能留给对方任何反击的余地。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那位黑人局长在最后关头侥幸逃脱，向美国队长传递了重要信息，以至于九头蛇功亏一篑，惨被翻盘。

但是身为旁观者的肖恩，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失去了尼克-弗瑞的神盾局，会变得毫无威胁，相信到时候白宫和军方一定会很乐意将这个特殊机构纳入掌中。

然后把神盾局重组，打散和混编原来的成员，从上至下的清洗一遍，彻底瓦解内部结构……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计划颇为完美，给他提供了解决思路。

“以你现在的力量，足以碾压所有人——复仇者也对你构不成威胁，何必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击垮他们。”

瑞雯眼中涌现出疑惑，她可是知道，强大如埃瑞克都输在了肖恩的手里，而且这还不是对方全部的力量。

“那样太简单粗暴了，而且不能给对手造成任何痛苦。”肖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尼克-弗瑞这种人，意志坚定，心中存在着信仰，单纯依靠武力不会让他屈服，反而会让他有着上演一出英雄牺牲的表演机会。”

“老套的电影里不就是这样吗？面对反派的威胁和迫害，英雄毫不妥协，威武不屈，最终勇敢地迎向死亡……这是一种成全，我不想让对手产生这种感觉。”

“那你打算怎么做？”

瑞雯微微向后挪动了一下，她看着年轻人脸上的和煦笑容，心中不禁颤动。

“想要彻底击败一个人，除了抹杀肉体的存在，还要摧毁他的意志。”

肖恩语气轻松道：“但愿弗瑞局长会喜欢这份礼物。”

…………

不久之前。

“长官失踪了。”希尔紧急联系了美国队长。

目前的神盾局中，唯有史蒂夫才能主持大局，从尼克-弗瑞往日间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看，组织内部绝对存在着不可靠的内鬼，所以她选择隐瞒消息，暂时通知了美国队长一个人。

“下午2:40分，长官结束了报告会，从白宫出来坐上车，行驶到宾夕法尼亚大街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行踪，就在那个时候宾夕法尼亚大街被封锁道路，原因是地下管线施工。”

“六分钟后，长官乘坐的黑色切诺基冲上第十七大道，然后失去消息。”

希尔有条不紊的说出一条条信息，以供美国队长参考。

“现场留下什么线索了吗？”史蒂夫皱眉问道。

“黑色切诺基先是遭遇了极为激烈的火力打击，防弹外壳伤痕累累，然后又似乎受到极大的冲击，车身翻滚在地，地面留有摩擦痕迹，车内的电子设备损坏，推测是使用了电磁脉冲武器。”

“现场只拍到了一张照片。”

希尔神情凝重，她调出卫星拍到的照片，当时的监控都已经被人抹去，从应对措施来看，对方相当谨慎而专业。

带走尼克-弗瑞的劫持者，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有目的、有计划的执行作战任务，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追踪的痕迹。

希尔冷静地思考，她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就成为神盾局的指挥官，并非只是尼克-弗瑞的信任提拔，更是由于本身的优秀能力。

一个出色的指挥官，必须具备理智的头脑，沉着的态度，以及过人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

“就是这个人？”

史蒂夫看着有些模糊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制服，脸上戴有面罩，右手反射着金属光芒。

这个身影让他隐约有种熟悉感……

“对。这个人叫做‘冬日战士’，前苏联的王牌杀手，执行过多起暗杀任务——其中包括曾经针对托尼-斯塔克的刺杀。善于使用枪械，战斗能力极为出色。”

希尔没有察觉美国队长表现出的异样，又调出了代号“冬兵”的资料档案，上面详细记载着此人执行过多少次刺杀任务，除去对托尼-斯塔克那一次，再无失败的记录。

“长官很有可能落在了他的手里。”

美国队长沉吟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抓走弗瑞？”

尼克-弗瑞虽然身为神盾局局长，但是其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想从他嘴里撬出秘密，那还不如一枪打死这个黑人来得痛快。

即使神盾局失去一个领导人，再提拔一位上来就行了，这个特殊机构本身又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这种举动明显会惹恼超级英雄们，怎么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呃……”希尔犹豫了一下，说出答案：“因为洞察计划！”

“洞察计划？”史蒂夫念着这个陌生的词语，很明显他还没有接触到神盾局真正的核心。

“就是以三架新一代天空母舰的目标定位卫星进行网络同步，我们向外太空发射了利莫里亚之星，利用DNA读取技术，加上庞大的数据库筛选，完成这个计划——这就是长官向世界安全理事会提出的‘洞察计划’，预先阻止犯罪的发生，抑制威胁存在的可能性。”希尔平静地说道。

“你们觉得这是一种保护？”坚信自由精神的史蒂夫眉头紧皱。“这是拿枪对着全世界！”

“超能力犯罪的频繁发生，以及神盾局面临的巨大压力，让我们只有这样做。”希尔无奈地说道。“长官说要想扼杀危险，就要领先那些人一步——队长，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把长官救出来。”

“召集复仇者吧，我去追查这个杀手。”

史蒂夫无声叹息，他在内心深处并不喜欢尼克-弗瑞做事的那一套作风，太过追求效率和目的，如果不是佩姬成立了这个特殊机构，自己不会留在这个地方。

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纵使他外表依旧年轻，可是心灵上已经渐渐老去，国家不需要他，亲人和朋友离开了这个世界，史蒂夫很迷茫，看不清未来的前进方向。

“冬兵。”

他又一次望向那张照片，内心隐隐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