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尘埃落定

一个星期过去了。

陷入动荡混乱的美利坚终于平静下来，尽管这个国家仍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的黯然气氛下，时不时还会有人走上街头，为爆炸袭击中受害的无辜群众献上鲜花和蜡烛，电视台也报道着那场轰动的葬礼，仿佛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但是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世界并不独为某个人而存在，人们依然要生存，无论状态是好还是坏。

哪怕他们失去了家人，或者一位国家领袖，但是生活的轨迹并不因为任何人而停止转动。

这一日天空湛蓝无云，上午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安布雷拉的草坪上，玛雅-汉森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佩珀，两位杰出的女性彼此聊着天，看上去相处得似乎还算不错。

“前女友和现任女友……你干嘛在旁边看着，赶快凑过去啊。”

肖恩走到透明长廊上，双手撑着栏杆，嘴角露出有趣的笑容，难得看到身为花花公子的托尼-斯塔克，一脸郁闷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对吧？非得把玛雅跟佩珀凑到一起！”

托尼嘴里抱怨着，他这几天没少到受佩珀的嘲讽和奚落，以前的那些风流情史，统统都被翻出来。

这让昔日浪迹花丛，纵横情场的花花公子，难免会有些尴尬，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审视自己荒唐的过去。

“绝境病毒是玛雅-汉森女士的发明，我把佩珀交给她，很合情合理啊。”

肖恩耸耸肩，语气无辜，天知道他是不是在心底窃笑不已，等着看一出好戏。

托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恼怒地偏过头，一切都得怨基里安那个混蛋，居然给佩珀注射了绝境病毒，倘若不是运气足够好，承受住了基因改造的痛苦过程，精明能干的小辣椒大概会炸成一团焰火。

至今想起来，他都有些后怕，这个世界上值得珍惜的人实在太少，如果失去了待在身边的佩珀，托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承受这份痛苦。

距离十戒帮和曼达林的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召唤了整个钢铁军团的托尼，与基里安的绝境战士，在加尼福尼亚的海岸货轮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战斗。

说实话，这应该是钢铁侠有史以来，最为危险的一次，经过终极改造的基里安，完全成为了超人类，整个身体素质得到了可怕的提升，哪怕近距离的掌心炮，都可以闪避开来。

而且还具备强悍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受创，都能快速愈合，附带的高温能使他喷出火焰，熔金销铁，连续徒手拆了好几具钢铁盔甲，让托尼几乎毫无还手的能力。

“对了，抱歉，我没能救下总统。”肖恩眼睑低垂，语气黯然。

“这又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想得到那帮混蛋，会直接炸掉飞机。”

托尼摆摆手，十戒帮炸毁了空军一号，埃利斯总统连同特勤成员统统遇难，此次事件被称为美利坚的第二次“911”，世界震动，举国沉痛，如同当年的肯尼迪遇刺一样。

安德伍德副总统立即接替了位置，正式入主白宫，同时重新组建了内阁，以快速的反应和灵活的手段，平稳了国内的动荡局势。不久之前还在阿灵顿国家公墓，面色悲痛致以悼词，声称这是对于美利坚的艰难考验，他们绝对不会向恐怖分子屈服，这个国家的每一位公民，都会勇敢携手，走出困境。

这段话受到了大众的一致认同，赞赏声不绝于耳，很多人都认为，在这位新任总统的带领下，美利坚能够驱散恐怖袭击的浓重阴霾，迎来久违的光明。

果不其然，十戒帮很快便受到捣毁，作为幕后黑手的阿尔德里奇-基里安，死于钢铁侠的手中，而扮演曼达林的演员特雷弗-斯特拉瑞被逮捕入狱，跟托尼的老朋友贾斯丁-汉默作伴去了。

罪魁祸首受到惩戒，这让民众的怒火得以倾泻，原本汹涌的舆论逐渐平息，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除了这个国家换上了一位新的领导人，似乎一切都变回了原样。

“所有的错误，根源都在于我。”托尼眺望着翠绿的草坪，脸上闪过一丝后悔，“我创造了基里安，而他又创造了十戒帮和曼达林，1999年的恶作剧，那大概是我人生最犯下最大的错误之一。”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过去，曾经目中无人的恶劣性格，确实伤害到了不少人。骄傲自大是斯塔克家族的特性，但是过分的尖酸刻薄，则是要改掉的坏习惯。

“自我检讨的托尼斯塔克，真是少见啊。”肖恩轻松的笑声，冲淡了沉凝的氛围。

看起来，这位以自我世界为中心的钢铁侠，正在走向蜕变和成熟，至少与以前的浪荡子形象，彻底做出了告别。

“基里安临死之前说过很奇怪的话，满大人会为他复仇，而且还是用中文。可是事实上这个人并不存在，没有什么满大人，也没有十戒帮。”

托尼有些疑惑，他调查过这一切，基里安从毕业以后便成立了AIM，致力于建立一个完整的科学智囊团，他长期接受着不明身份的神秘组织投资，顺着线索追踪过去，都是一些位于海外的皮包公司，根本查不到真正的资金流向。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基里安曾经去过中国，而且很喜欢东方文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有满大人？扮演他的那个家伙，老实待在监狱里呢，听说还成了明星人物。”

肖恩拍着托尼的肩膀，宽慰着说道：“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你的焦虑症很严重。”

“也许你说得对。”

斯塔克点了点头，他同样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噩梦都已经结束，这场危机尘埃落定，划上了句号。

虽然最后钢铁侠并没有拯救世界，基里安刺杀总统的计划还是成功了，但是至少消灭了十戒帮，让幕后凶手接受应有的审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托尼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即使在这其中还是免不了有人受伤。

但是正如肖恩所说，他们不是全知全能的救世主，扮演不了上帝的角色。

“佩珀说你带走了一份绝境病毒？”肖恩不经意的问道。“别去尝试一些危险的事情。”

“我有自己的想法。”托尼含糊的回答。

基里安的绝境病毒，给了他不少的启发和灵感，单凭钢铁盔甲的力量还远远不够，自己需要变得更强。

至少希望在下一次危机发生的时候，不会再有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