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创?”

肖恩内心震动,惊讶的情绪甚至表露在脸上,他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发生在纽约大战之后的大事件,居然会提前到来。

在原来的时间线中,复仇者联盟正式成立,击败了齐塔瑞大军的入侵,清剿九头蛇残余势力的时候,托尼得到了镶嵌着心灵宝石的洛基权杖,这才拥有了制造“奥创”的基础。可是如今,六颗无限宝石还未现身,唯有一颗名为空间宝石的宇宙魔方封存在神盾局。

托尼敲击着空酒杯,酒精刺激着内心深处的炽热火焰,他看向莫名惊诧的肖恩,压低声音说道:“我想给这个世界穿上一件盔甲,这颗脆弱的蔚蓝星球,它需要‘奥创’。”

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犹如喷薄而出的熔岩火山,几乎要让斯塔克的心脏爆炸开来,关于制造“奥创”的计划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很久,直到绿巨人浩克的出现,把钢铁侠一个人就能守护世界的美梦击碎。

托尼开始下决心把奥创付诸实现,他的脑袋凑近站在吧台后方的肖恩,轻声说道:“你知道贾维斯,他是我的智能管家,为我的生活提供服务,指挥我的钢铁盔甲,除了佩珀,他处理的事务超过任何人——但是最开始,它只是一个自然语言用户界面。”

“我不断地往那个框架里增添着各种各样的功能和数据,然后不记得什么时候,贾维斯诞生了。”

肖恩放下手里的苏格兰威士忌,沉吟着问道:“所以你要创造一个人工智能,跟贾维斯一样的那种?”

“不,要比贾维斯更强大,它可以指挥我的钢铁军团——我正在筹划量产钢铁盔甲,这颗星球都会处于它的监控之下,那些层出不穷的重大危机和恐怖事件,在发生之前都可以得到有效的制止……”

“等等,托尼。”肖恩摆了摆手,深深地望向似乎过于激动的钢铁侠,“你这个计划充满着很多问题,而最为关键的是,谁来掌控它?”

“如你所说的一样,假设奥创制造成功,这柄悬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交给谁来控制?你?还是神盾局?其次,你怎么确保奥创不会……背叛人类?”

托尼愣了一下,年轻人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下,短暂淋熄了心头灼热的火焰,不过片刻以后,他的眼神再度熠熠发亮。

肖恩笑着摇头,以斯塔克的自负性格当然不会被三言两语就说服,打消心里的计划,在群英荟萃的复仇者联盟中,钢铁侠毫无疑问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与布鲁斯-班纳不同,托尼不仅仅是一个科学方面的学者权威,他有着更为高瞻远瞩的敏锐目光。

用美国队长的话来说,每一次有人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想赢得胜利,无辜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可托尼做事永远希望一步到位,这是属于天才的自负和骄傲,他不在乎别人会不会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只关注如何高效率的达到目标,所以很多时候好心都会办成坏事。

“这些问题……”

“好了,想要说服世界上最顶尖的天才,显然我不具备这个能力。”肖恩打断了斯塔克的辩解,无奈的说道:“带我去见见里德吧,他应该在你的地下实验室。”

穿戴在身上钢铁盔甲自动分离,以胸口的能源反应堆为圆心,各种零件解体松开,托尼-斯塔克从中走出来,他招呼了佩珀一声,便揽着肖恩的肩膀走下台阶,位于地下的宽阔空间,是独属于他的私人实验室。

里德正在快速敲击着电脑,犹如橡皮般随意伸长的手臂,可以让他一边设计操作界面,一边进行庞大的数据填充,贾维斯弹出的全息影像中,足以看到一团硕大的数据流实体,那正是奥创程序的雏形。

“嗨,肖恩,我就知道斯塔克会找上你。”神奇先生看到年轻人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惊讶,“想要完成奥创的设计,成功生成操作界面,让它蜕变为真正的人工智能,这其中的工作量和难度太大了。”

一谈到科学研究,里德一扫平时的沉默寡言,变得滔滔不绝起来,“我们连最基本的参照都没有,光凭借贾维斯的数据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起了你,安布雷拉的红皇后,我见识过那个小女孩的强悍之处,她完全可以作为‘奥创’的框架!”

肖恩看了一眼托尼,原来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没有原来时间线中的心灵宝石,即便是钢铁侠与神奇先生联手,也无法真正创造出奥创。

所以他们需要借助外力的帮助,而安布雷拉的人工智能便是其一,利用红皇后和贾维斯来完善奥创的程序,真是有趣的构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红皇后只是天网的小号,单独开辟的一个线程,如果奥创程序采用了红皇后的数据,那就等于主动给天网留下了后门。

“我不介意提供红皇后给你们参考。”肖恩耸了耸肩,答应下来。

托尼跟里德激动地击掌,神奇先生迫不及待地给肖恩介绍起奥创的雏形,他调出大致完成的基本框架,兴奋地说道:“我赋予了‘奥创’自主学习和思考的基本指令,希望它可以拥有像人类一样的天赋能力,而核心命令库中最优先级的指令,是保护地球的安全,任何人都无法修改……”

“你们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完成它?”肖恩好奇地问道。

他实在很期待托尼-斯塔克和里德-理查兹两大天才,联手做出来的奥创会是什么样子,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说过,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是指再微小不过的初始条件,经过不断地放大,对其未来状态会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肖恩这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蝴蝶,使得这个世界一成不变的固定轨迹开始发生偏移了。

“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里德迟疑了一会儿,即使有着红皇后作为改进,奥创一时半会也难以诞生。

三个人窝在地下室里,商讨着奥创的设计思路,顺带填充极其简陋的基础框架,托尼希望把这个世界装在坚固的盔甲里,再也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而里德则认为这是一个具备可行性的伟大计划,两个人一拍即合,至于肖恩只是负责提供红皇后的初始数据。

当然有关于天网的一切,都属于核心数据库的机密内容,除了他本人以外不会对其他人开放。

直到佩珀下来叫他们享用晚餐,三个人才发现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纷纷从堪称庞大的海量数据中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发出畅快的笑声。

里德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率先走了上去,想必等会又要招来苏珊的一阵埋怨,而肖恩则叫住了脸上挂着轻松笑容的托尼。

“干嘛要告诉这些?你肯定没有告诉佩珀和神盾局,那为什么要跟我说?因为红皇后?”

年轻人看着不断被填充更多模块和数据的奥创,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

托尼微微一怔,那张脸隐没在灯光下面,半晌后答道:“大概因为你是个普通人吧,肖恩,那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其实跟所有人都一样,他们也会感到恐惧、害怕,甚至绝望……”

“很多人看不到这些,那些悲观无助的群众不会知道,盔甲和面具之下的超级英雄,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可以被打败、杀死、消灭。”

托尼抬脚走上台阶,略微顿了顿,低声道:“——而且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朋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