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发狠撞,一面辗转着薄唇堵她不许她出声。

明斟雪无声幽咽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急流而下,或是打湿两人汗湿的身躯,或是在进退起伏间被甩飞出去。

御驾行过巅簸的路段,引起一阵震颤,连带着车厢内的两人上下颤动。独孤凛索性停了动作,由着车驾震动带来的惯性不规律地顶送着她,让她在胸膛前无力地沉着浮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流不止。

他借着车驾巅簸的力度,寻到震动至极点的时机借力发狠抵进。

明斟雪瞬间被推至潮尖儿,瞳孔骤然缩紧,嗓间溢出一声婉转而急促的呻呤。身子痉.挛着软成汩汩春水,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

独孤凛微低着头,轻吻着她汗湿的额发,问:“可舒坦了?”

“嗯。”明斟雪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独孤凛低笑了声,掐着她的腰肢又猛送了数十下,倏然抽身而出浇上她身外。

明斟雪被烫得身子震颤不止,却也没什么力气同他再计较,只是疲乏地阖上眼眸。

“放心。”独孤凛轻吻着她的眉心,“孤都弄出来了,不为难你。”

明斟雪闷闷“嗯”了声,忽的睁开眼疑惑地望着他。

“陛下你……”她面露惊诧,这才意识到方才独孤凛做了什么。

独孤凛抚摸着她的面颊:“孤不会给你留下子嗣。”

“为什么?”明斟雪不解,“陛下从前可不是这么打算的。”

独孤凛并不正面回应她,只是拨弄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不该问的事莫要追问,你若有闲心,不妨再试上一遭。”

第86章 第 86 章 ◇

◎讨债◎

“没心力再来。”明斟雪微微侧开头, 避他摩挲耳垂的手。

耳廓倏的离了他指尖传来的温热,明斟雪只觉除去一道难以言喻的禁锢,捂着心口缓了缓气息, 声音依旧绵软无力:“陛下气可尽消了?”

“小姐以为呢。”独孤凛扫了眼被汗滴洇的水光发亮的腰腹, 牵过她的手指自腹肌间条理清晰的沟壑划过, 落在血痂与方才剧烈动作间崩裂出的血珠凝结处点了点。

“小姐觉得这笔账能否就此轻易了结。”他半眯着墨眸, 支颐额角好整以暇打量着明斟雪。

伤口仍在缓慢渗出一滴又一滴殷红,明斟雪垂着头不语。她抿了抿唇,突然咬紧牙关强撑着支起酸软的险些被折断的腰肢,扶住他的肩主动坐了上去。

“陛下若想讨债, 不如一次讨个干净。”

“你想和孤两清?”独孤凛眸中渐渐凝起阴郁,他直起身, 凑近明斟雪:

“小姐若觉得自己仍有余力,还想要,孤可以陪小姐尽兴。”

他话音一转, “但孤绝不会就此同小姐两清。”

“孤要小姐欠着孤,长长久久地欠着, 永远也还不清,这样小姐便能一直留在孤的身边了。”

“不可能。”明斟雪心生抗拒,“我不要一辈子留在宫里。”

“可以。”出乎预料之外, 独孤凛当即应下:“不局限于宫闱, 小姐喜欢哪处,孤便随小姐搬去哪处。盛京城内, 或是大徵的任何一座州城, 小姐若是舍不得亲眷甚至可以留在明府之内。无论哪里都好, 只要小姐喜欢。”

“不行不行不行。”明斟雪慌忙拒绝, “这像什么话, 让我在自己的闺阁同陛下朝夕相对,未免太过……”

刺激。

独孤凛喜欢享受刺激。

疯子!不知羞耻的疯子!

明斟雪愤愤瞪了他一眼。

独孤凛转眸对上她满眼的愤懑不平,沉默几息,轻叹了声:“抱歉,孤以为小姐会喜欢。闺阁是小姐自幼栖居的地方,想来在那里小姐会更放松些。”

他目光稍停了停,补充说道:“小姐放松了,便不会被绷的这般紧张,以至于前期不甚舒坦。”

“你……”明斟雪耳尖红的几欲滴血,年轻的帝王却满目诚挚认真,似是在与她讨论一个极严肃的问题。

明斟雪被他盯的无话可说,一口气勉强咽了回去,低骂道:“变态。”

独孤凛对她的斥责极受用,不但不介怀,反而敛眸一笑:“小姐说是,那便是了。”

他倾身凑近明斟雪的耳廓,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云.雨后未消退的喑哑:“小变态还有更多能取悦到小姐的本事,小姐有兴趣一一尝试吗?”

明斟雪盯着他一双晦暗的墨眸,艰难开口道:“别日后一一尝试了,陛下还有何招数,今日一齐使出来罢。陛下出了气,便会觉得乏味,不会再有和我长久纠缠的念头了。”

她抵住独孤凛的肩:“陛下开始罢,何种惩罚我,我都可以受着,不会惹得陛下不快。只望今日过后,陛下应允莫要再株连明氏罪责。”

“你将自己当成了什么。”她的话音方一落下,独孤凛剑眉紧皱。

“小姐何必这般自轻自贱,孤不会虐.待你。”

“是陛下逼着我这般自轻自贱。”明斟雪一双水眸泫然欲泣。

“是你在逼着孤去逼你。”独孤凛紧盯着她,迫使明斟雪目光四下躲闪。

“陛下究竟如何才肯放过我,为何偏偏不愿一日尽兴,一了百了。”明斟雪眼眶发红,倔强地瞪着他。

独孤凛抬指勾掉悬在她下颌的泪珠,动作透着怜惜:“不成。”

“有何不可,莫不是陛下不行!”明斟雪忿忿反问道。

独孤凛望着她,眼神意味深长:“是小姐受.不住。”

“你随容怀瑾的人穿过四衢八街,徒步奔走了一夜,体力本就消耗殆尽。眼下若再来一回,你估量着自己能撑到几时昏过去。”

狗皇帝考量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明斟雪咬了咬唇,闷声道:“这债非得慢慢偿还不可了么?”

独孤凛轻笑了声,拿出上位者的威严:“自小姐刺出那一剑开始,或是奉上那一杯毒酒开始,小姐以为自己还有别的退路么?”

他冷冷打量着明斟雪:“孤不是没有想过小姐会亲手了结孤的性命,孤不曾想到的是,小姐会选择在千秋宴上当众出手。”

独孤凛长叹了一口气,满目充斥着被心上人背叛后的失望,挑了挑眉冷声质问道:“孤说了,再给孤一些时日,孤会将这条命亲手交由小姐处置,斟儿,你为何偏偏等不得,非要挑在这时候急着出手。”

明斟雪垂着眼睫不语,半晌,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若我说,我在千秋宴之上本无意刺杀陛下,陛下会相信吗?”

“无意?”独孤凛注视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两人沉默着无声对视一盏茶的功夫。

那一剑实实在在刺在他身上,独孤凛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

明斟雪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荒谬,可她眼下又不能直接供出魏绍。

她默不作声,低垂着目光伸指轻轻在独孤凛伤口外一圈儿摩挲着。

成年男子三指宽的剑,虽未刺中要害,可独孤凛他身子骨再强硬也是血肉之躯,那么大一处伤口,一定很疼。

明斟雪心底隐隐生出悔意,她在帮另一个疯子谋事,伤了独孤凛。

泪水“啪嗒”一下落在伤口边缘。

独孤凛回过神,眸中微微闪过错愕。

“哭什么,孤何时说过不信任小姐。”他抬指拭去少女面上的泪,“孤当然信你,小姐说什么,孤都相信。”

未免太过荒谬,一个心术上乘的帝王,怎么可能会轻信意图行刺他的刺客的话。

明斟雪不信。

可感情这东西的确难用常理来衡量,听起来再匪夷所思的事,掺入感情处理,便成了独一份的偏爱。

“小姐何必伤心,孤是真的愿意无条件信你。”

“不是,我不是在纠结这个……”明斟雪摇摇头,指着他的剑伤,又指了指他心口一长一短两处伤痕,哭着说:“疼……”

视线落在腰腹前愈合的与新刺出的伤痕,独孤凛怔愣几瞬,心头滋味酸涩复杂。

他握住明斟雪的手,轻声哄道:“不疼。”

“骗人,方才云.雨之时我亲眼看见你的伤口又崩裂开来渗出了血。”明斟雪身心疲乏,头脑昏昏沉沉,未多加思索一时脱口而出。

独孤凛盯着她,似笑非笑:“轻伤而已,不足挂齿,孤带伤也没亏待了小姐,不是么?”

明斟雪哭得头脑懵懵,用力点点头。

独孤凛诱着她无知无觉给出肯定,薄唇微微翘起:“由此见得,这伤不值一提,小姐无需太过苛责自己,对么?”

明斟雪再度用力点点头。

“小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应当留在孤身边将欠下的债还清,对么?”

明斟雪点点……倏的定住了脑袋。

“你套路我!”她眉尖一蹙。

“嗯。”独孤凛淡淡应了声,“从第一句开始就在套路,小姐给孤以肯定答复。”

“我肯定陛下什么了?”明斟雪皱着眉仔细回想脑后中凌乱的记忆。

“孤说,孤带伤也没有亏待了小姐,小姐方才深以为然。”独孤凛支颐着额角打量她,目光慵懒。

明斟雪面上白一阵红一阵,很是为难。

“这有何可为难的,值得小姐深思如此之久。”

独孤凛俯首逼近:“小姐自己的身子,舒坦或是不舒坦皆是最直观的感受,还需迟疑吗?”

明斟雪不理会他,生闷气。不可置否,在这种事上,独孤凛的确熟练掌控着她的每一处愉悦。

可她羞于自己的反应,怎么会,怎么会对他如此依赖。

她这厢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闷着头不吭声,那厢御驾已驶入宫中停下。

独孤凛见她一动不动,长指一挑随意将龙袍勾入手中,去擦拭她小腹与月退上混在一起的白灼与水泽。

明斟雪一惊,慌忙去推他:“你怎么还和从前一样!拿龙袍去清理这些东西!”

独孤凛抬起头看她,语气闲适,丝毫不觉暴殄天物。

“能为小姐擦净身子,这龙袍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看着明斟雪,神色认真:“小姐是世上最金贵的人,区区龙袍又算的了什么。”

明斟雪讶然,眼睁睁看着那象征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华丽龙袍在她月退间进出,玄色袍裾被她的东西洇湿,颜色逐渐加深。

她捂住双眸羞愤难当不敢再看,独孤凛却抬指碰了碰她的手,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