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小题大作

两人离开后,赵柽稍作停留,出了房,向另一边的寝室走去,屋外冷风习习,星斗满天,寝室的窗棂上印着赵信的剪影,赵柽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将院中站岗的哨兵吓了一跳,王爷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终宋一朝,由于辽夏等强大的民族政权对边防的威胁,加之时断时续的西北战事,间谍活动一直受到宋朝朝廷的高度重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因此,北宋时期的间谍活动十分活跃,间谍之盛行为历代所罕有。宋朝政府为了保证情报工作的顺利展开,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在沿边州府、诸路专门设置情报部门;施行重金养谍的政策,设立专项资金制度;因间谍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为了使其和家属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推出推恩封官,分田俸赡的政策,可谓在制度上和资金上给予了充分的保证。

虽然有了保证,但是这项工作却往往随着与邻国的关系善恶,边事的紧急有很大关系,当关系改善后,便裁撤机构,遣散人员。到两国交恶,又紧急招募,大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在西、北沿边诸路间谍的来源主要有两种人,一个是招诱当地蕃汉居民、士勇等充当间谍;另一个是从内附的夏、辽官员中发展间谍,由于这些归顺的官吏和边民对他们情况极为熟悉,所以,政府授予他们官职、给予金钱利诱,以便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动荡的时局、战乱的岁月、使间谍的来源、身份和真伪等情况变的极为复杂,有人或为利、有人或被诱,有人或在全不知情却无意中被利用而充当了政府的‘刺事人’、‘谍者’、‘谍探’。这些人所负的使命依然是传统的窃取情报和散播谣言、使用离间计,使敌国将相、君臣产生猜疑以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这些人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获取情报的手段单一,方法简单,这些人员是否专业不说,便是连人员的忠诚都不敢保证,得来的情报准确性可想而知。

局势一旦缓和,政府便保留机构,遣散人员,回到了原始状态,再一个边臣都负有招募间谍的使命,他们三年一换,便是经略安抚司也是临时机构,他们一走,连机构也解散了,间谍也就该干啥干啥去了!

现在赵柽不但成立了专门机构,招募了有经验的人员,而且还对他们进行了专业的培训,获取的情报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不止限于老二样。同样收集情报的范围也扩大了,不再只限于军事,而是包括政治、经济、民生、风俗等等诸多方面。情报的多样化、人员的专业性、不但可以保证情报的准确性,还可为决策者提供众多的选项

赵柽摇头苦笑,他有时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此时为谁辛苦为谁忙,自己是来改变历史,还是开创历史,也许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新时代情报工作的奠基者、先行人,将来史上会不会也给自己留下那么一小笔呢?

赵柽胡思乱想着进了寝室,赵信没有休息,还在等着他,“睡在屋里真好啊!”他甩掉大氅,在火盆上烤烤手道。

“唉,是某些人有福不会享,天寒地冻的非得跑到西北来!”赵信接过王爷的大氅和帽子挂在衣架上说道。

“呵呵,身为皇子为国尽忠乃是本分,怎么能抱怨呢!”赵柽讪笑着说道,脱下了靴子,活动了下脚趾,拽下袜子想搭在火笼上烤烤。

“二爷,你还想让人睡觉吗?”赵信一把将袜子抢了过去扔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道。

“那要烤干的,要不明天穿会冻伤脚的,难闻点总比拖着双伤脚好!”赵柽嘟囔着道。

“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连双袜子的事情都要王爷自己管,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啥!”赵信端过盆洗脚水,试了下温度,放到王爷脚下赌气道。

“嘻嘻,有你在,我还操什么心!”赵柽嬉笑着,挽起裤腿,将脚放到了盆里,“有件事你还得多操点心。”

“哼,什么事情,不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藏在屋里不让人见,还找个看门的!”赵信蹲下给王爷洗着脚冷哼声说道。

“呦,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去过房?”赵柽‘紧张’地问道。

“啊?!”赵信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定定的看着王爷,手里还捧着王爷的一只脚。

“至于吗,你嘴张的都能塞下两鸡蛋了,你看的爷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花痴呢!”赵柽无耻地说道。

“刚才爷说的是真的吗?”赵信没有理王爷的‘调笑’,低下头撩水给他洗脚,可赵柽分明感到他的手在抖。

“切,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军中不准携带女眷,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刚才见的是个商队的掌柜,他想跟我做笔买卖!”赵柽不屑地说道。

“做买卖?”赵信依然心存疑惑,过去王爷跟人谈买卖,成千上万的也没避讳过自己,这次却把自己拒之门外,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不相信,“什么买卖还要避着人,肯定也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他用条消息和爷做了笔大买卖!”赵柽向后仰了仰身子道。

“看样子,二爷好像赔了!”赵信看王爷的愤愤的样子说道。

“唉,他用两句话,换下了供应我们沿途粮草的买卖,可那两句话我虽然没谱,但我还不得不信,那人真是高手啊!”赵柽叹口气说道。

“哦,还有能让二爷吃哑巴亏的人,那他用的什么话呢?”赵信惊讶地说道,他还从未见过在生意上能跟二爷讨价还价的主。

“他说西夏已探知我出京到西北赴任的消息,派出了大批探子准备对我们不利,可这个消息我们又无法验证,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赵柽道,“这笔买卖你说能算赚吗?”

“那他有没有说,西夏人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动手,来的都是什么人?”赵信一听就急了,一连串地问道。

“都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模糊的消息,也许就是他骗咱们呢!”赵柽摇摇头说道。

“这也许是真的,想我们大宋与西夏打了几十年,却从未往西北派过一位皇子,想来他们也会十分重视,如果能擒获或者击杀一位皇子定能让己方士气大振,而我们也许只能偃旗息鼓被迫停战了!”赵信说道,“皇月初下的旨,咱们是上月二十三出得京,如果从下旨之时算起也有一个月了,西夏的探子得到消息,传回国内要天就够了,再算上商议和调遣人手,潜回我国,二十天下来,也该到了这里,假如消息可靠,这些探子就潜伏在咱们附近!”赵信一番推理,得到的结果把自己下了一跳。

“没有那么严重,这个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呢!”赵柽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怎么证实?等到敌人到了门口我们再证实就完了,今晚二爷您不能睡在这里了,要马上换个地方,我这就去安排!”赵信麻利的给王爷擦净了脚,给他有找了双袜子穿上道。

“不会,西夏的探子也不一定就知道我住在这里,而且这是军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他们不会选这种地方的!”赵柽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

“二爷,那个行商有可能就是西夏的探子,过来探听虚实的,他现在已经知道您住的地方,弄不好就会去而复返!”赵信不为所动,说完立刻出去安排。

时间不长,赵信带着几个近卫悄然返回,只带了几件王爷的随身衣物,便将他带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二爷,这里是我们近卫的营房,您今晚就住在这里,西夏的刺客就是来了也想不到您会住在这里,即使他来了,周围我已经布下了人手,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赵信将王爷领进中间的一间屋子,里边的人都已经被轰了出去,成了他的专卧!

“这有必要吗?是不是小题大做啦!”赵柽抽了抽鼻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柴草燃烧的味道,瞅瞅屋里只有一盘土炕和一张有点跛脚的方桌,条件比自己刚才的寝室条件差远了。

“二爷,这里虽不如那间宽敞舒适,但是胜在安全,您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们是百死莫恕,今晚就先委屈一晚,明日我再重新安排!”赵信麻利的在炕上铺好被褥,又在炕洞中添了柴火重新烧了炕。

“好,这里怎么也比住帐篷强,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休息去!”赵柽心中暗暗叫苦,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没事逗他干嘛!

“今晚我就跟二爷睡在一起,防止刺客潜入,也方便照顾您!”赵信回答道,赵柽这才发现炕上还有一套行李。

“那你跟我睡在一起啊?”赵柽有些口干,小心的问道。

“我睡这头,二爷您睡那头,您不会是想让我睡?”赵信看了王爷一眼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赵柽不自在地说道,脱鞋上炕,想了想,一狠心脱下了外衣钻进了被窝,看着赵信铺好自己的行李,和衣躺下,将手枪压在枕头下,手边又摆了一支上膛的霰弹枪,他心中升腾起那点热气立刻化作了一股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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