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给我乱来。”王严警告了儿子一句,转头就进了书房。

“小正,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到这份上了,妈也劝你一句,早点把张宁宁放下吧。”何明凤心疼的劝着儿子,王严公务繁忙,儿子打小就是她在带,也不知道有多宠爱。

“知道了,妈。”王正点着头,随意敷衍着,“妈,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王正出门去了,他要找人去调查陈兴,陈兴到现在还单身,他就不信陈兴没玩过女人啥的,他要将陈兴的老底都给掀出来,到时候真要给他找到了不利证据,他在两人订婚的时候再将这些抖出来,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陈兴和张宁宁晚上从酒店出来后,陈兴心里就开始不平静了,已经这么晚了,张宁宁晚上是没法回江城去了,而且张宁宁还表示明天要上他家再去看望一下伯父伯母,显然,张宁宁晚上是得住在溪门了,陈兴忍不住的要想入非非了,美人就在眼前,晚上是否能够一亲芳泽?

陈兴是打死都不敢提出这个想法的,张宁宁刚才吃饭的时候有提到两人的婚事,暗示他可以上门提亲了,陈兴心里是兴奋的,也知道两人最终要走到那一步,但洞房花烛夜来临之前,让他提出要跟张宁宁那个那个啥也着实是个巨大的考验,陈兴每每想开口说要不晚上就去住他那里,心里就一阵怦怦直跳,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哪怕就是跟何丽和楚蓉两人第一次双飞时,陈兴都不会有这种紧张的感觉,幻想着心目中的仙子在自己身下谪入凡尘,这是陈兴梦寐以求的事,但开这个口就是不敢开。

“咳,张宁宁,你晚上打算住哪里?”陈兴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开口问道。

“晚上?当然是住酒店,不然你打算让我露宿街头啊。”张宁宁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笑容天真无暇,那隐藏在漂亮双眼皮下的黑色眸子却满是促狭的笑意,她又不是木头,又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陈兴的话外之意。

“当然不会,就算是我露宿街头也不可能让你没地方住不是。”陈兴悻悻然的笑着,张宁宁没听出他的意思,陈兴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只是想到自己的期盼后,陈兴不禁失笑,自己也太过想当然了,难道还想让一个女孩子主动说要上他去住不成?张宁宁不是何丽,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沿着街道散步,陈兴终究是没敢提出说要张宁宁上他那里睡,又或者他晚上也留在酒店,这种事,还是不要表现的太急切好,张宁宁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反正张家老太爷已经点头了,只等他家上张家去提亲,两家确定一个日子,就可以等着大婚之日到来了,张宁宁早晚是他的妻子,那时候洞房花烛夜可以名正言顺,现在不要太过猴急,万一要是给张宁宁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糕了,陈兴心里如是想着,他如今是典型的患得患失的心态。

溪门县的县城不大,沿着酒店出来的这条街道算是溪门县的繁华街道之一了,两人就这么走几分钟,就堪堪能够看到街道的尽头了,陈兴看了下时间,还早,不到九点,小县城就是这点坏处,没啥好去处,陈兴都不知道带张宁宁往哪里走。

“要不上我那里坐坐吧?”陈兴提议道,县委招待所后院也是一处不错的景致,坐在榕树下吹吹风,喝喝茶也不错,虽然是深秋时节,但这从沿海的气候也还不是很冷。

“那好呀,我去看看你这个县长住的是什么大房子。”张宁宁笑着点头。

“大房子没有,一栋老掉牙的土砖二楼倒有。”陈兴笑道,天地良心,他现在邀张宁宁去他那里,绝对没有半点不良的心思。

陈兴住的地方端的是十分安静,张宁宁左右摇头望望,笑道,“还真是一处老掉牙的土砖二楼,看来你这个县长当的还算是廉洁。”

“这可不好说,住破房子不代表官员就廉洁,你没看有些穿着补丁处处标榜自己廉洁的官员骨子里却是个大贪官。”陈兴摇了摇头。

陈兴说要在榕树下的石凳子上坐坐,张宁宁点头应允,两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陈兴从拉着张宁宁的手到张宁宁半搂在怀里,最后张宁宁说冷,陈兴下意识的就道,要不进房间?张宁宁没反对,陈兴微微一愣后,原本压下去的念头立马就活泛起来。

小二楼的土砖楼从外面看是颇有历史了,但里面的装饰并不会太差,毕竟是县长住的地方,除了请人全新装修一遍外,该有的东西都有,客厅的那一套真皮的白色大沙发就价值不菲,陈兴当初是不知道采购的价格,后来还好生批评了一番县后勤管理中心的人。

给张宁宁倒了一杯热水,陈兴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张宁宁身边,两人刚才在外面就半搂抱在一起,这会也没啥别扭,只不过陈兴心里却是开始躁动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比刚才在外面的场景更让人克制不住。

陈兴没有发觉的是,张宁宁的耳根子红了起来,电视开着,没有换台,正在放着这阵子极为流行的‘蜗居’,陈兴眼睛盯着电视,却是一点都没在看,心脏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跳着,陈兴心里极不平静,想着傍晚在办公室的一幕,若不是被那早不响晚不响的闹钟给打破了气氛,或许,当时能够更近一步,陈兴感觉现在仍然口齿留香,嘴里还满是张宁宁香舌的味道。

陈兴无心看电视,张宁宁未尝不是如此,双手抱着玻璃杯,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正是这份不自然的淡定充分暴露了张宁宁此刻同样在紧张着,张家的掌上明珠敢顽皮的在中南海里玩扔小石头的游戏,最后小石头砸中了某位路过的常委,张家小鲍主转身就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事后那位常委在张老太爷面前说起这事,还摇头失笑,那会张宁宁还小,但在中南海里却是出了名的小捣蛋,天不怕地不怕,连张老太爷也不怕,而这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宁宁也紧张了。

好死不死的,电视里放到了宋思明和海藻在床上的一幕,海藻夸宋思明像小爸炮一样,屏幕上的画面愈发的激发了男女间萌动的荷尔蒙,陈兴的手放在了张宁宁的腰间,不安分的一点一点的动着。

张宁宁今天穿着一件长袖的暗红色格子衬衫,衬衫没有扎进裤子里,陈兴的手只要轻轻一钻就能从衣服下进去,陈兴此刻显然就是在打着这个主意,当小拇指触摸到了张宁宁腰部那滑腻如丝的肌肤,陈兴能够感觉到张宁宁的身体微微一僵,小心看了张宁宁一眼,张宁宁除了脸色发红,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脸色也没有任何不满。

陈兴激动了,整个手掌慢慢的覆盖了张宁宁的腰部,感受着皮肤的温度和那惊人的滑腻,陈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拥着张宁宁热吻了起来。

溪门县大吴镇,塑料厂老板陈全青收拾着办公室里的东西,将抽屉里锁着的几份重要文件资料放进手提包里后,陈全青望了望办公室里其他的东西,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出办公室,陈全青这是打算跑路了,除了带上几份重要的文件资料,其他东西都不要了,自打中午听说县公安局局长路鸣没被撤职,陈全青就预感不妙了,矛盾了一个下午,陈全青终于下决心放弃塑料厂的这份家业,再不跑路真的要进去蹲局子了。

陈全青关上办公室的门,刚要下楼时,就看到两辆警车冲着自己这塑料厂的二层小办公楼呼啸而来,陈全青登时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就窜过去将走廊的灯给关掉,哆嗦着拿出钥匙快速的将办公室门重新打开,反手就给反锁上,陈全青背靠着办公室门大喘了一口气,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心里头一阵恐惧,下午没赶紧走,磨磨蹭蹭的不舍得放下塑料厂的基业,现在想走却是慢了一步,来不及多想,陈全青摸索到窗户前,从窗户爬了出去,抓住窗户侧边的水管,顺着水管小心的下了楼,然后就是没命似的一阵狂奔。

陈全青是往镇委书记陈坛家的方向跑的,陈坛就住在镇上,镇政府后院的一栋三层楼,身体有些发胖的陈全青今晚完全爆发出了长跑运动员的潜质,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几公里的路愣是全速跑了下来,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快临近镇政府大门时,陈全青亦是气喘如牛,愣是没敢从大门跑进去,绕到后边去敲陈坛家的后门,当陈坛看到满脸汗水的陈全青时,整个人亦是一愣。

“中午不是叫你立刻出去避避风头吗,怎么你现在还在?”陈坛没好气的看着陈全青,上午的常委会上没能撤了路鸣的局长一职,陈坛一得到消息就通知陈全青先出去躲一阵子了,那几个被抓到公安局的小年轻都交代了陈全青花钱雇佣他们打人的事实,现在路鸣依然坐在局长的位置上,肯定要腾出手来做事了,案子必定接着往下查,陈全青能幸免才怪。

“我这不是想走走不了嘛,警察直接冲到我厂里去了,我连车都来不及开,还是从二楼后面的水管爬下来的,要不然就被堵在厂里了,这不直接奔你这来了。”陈全青喘着气,不客气的拿起一杯水就往肚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