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失败的交谈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们霍格沃兹有史以来的最聪明的学生——当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论是同学还是教授。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们都叫他‘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因为只他一个人就能代表整个学校，这可是连教授、乃至校长都做不到……”

听着身后传来的苍老话音，玛卡并没有回头，而是依旧看着身旁不远处那座当初由他亲手打造的冰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看着冰棺内那仍然清晰可见的邓布利多的遗体。

玛卡知道，身后那跟过来的老头儿这会儿也同样在看它。

待得对方话音稍稍落定，玛卡这才开口道：

“‘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这个称呼倒的确是很贴切。撇开一些个私事不谈，教授心中最挂念着放不下的也就是这所学校了。”

“然而。”

可当玛卡这句话说完，却听得老阿斯兰突然道：

“他最后却还是将他最舍不下的东西交给了你。”

只是，玛卡却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见他忽然话头一转道：

“老先生，你和邓布利多教授曾是同学？”

“嗯？是啊！”老阿斯兰点了点头，“我比阿不思要低两届——当他升上三年级、开始上选修课程的时候，我才刚入学。”

“是吗？”玛卡闻言，不由轻笑了一声，“教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非常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吧？人长得又高挑、皮肤又白、身材应该也很好，再加上成绩优秀……‘为人风趣’，绝对是许多女同学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噢，那是当然的——阿不思在男女同学当中都很有人气。”

经玛卡这么一提，老阿斯兰也不禁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当中。不过很快他就从中醒悟了过来，因为他发现，这话题似乎正被玛卡给带偏了。

在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又道：

“孩子，如果你想要了解阿不思年轻时候的事迹，回头你可以跟我去我这些年来居住的地方——我当年写过一些日记，你要有兴趣，我倒是可以给你挑几本出来读一读。”

“不过现在……”他说着，忽然便扭头看向玛卡道，“孩子，你可以和我说说对于眼前这场灾难，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此话说罢，玛卡却没有开口。

或许是见玛卡在听过这话后并未立刻回应，老头微微一顿，随即继续道：

“孩子，你是得到了阿不思亲自认同的学生，而就现如今的事实来看，他的选择显然是正确的——这段时日以来，你几乎可以说是仅凭一人之力便与那海尔波相抗衡，在他手下保护了朋友、保护了同学、保护了全校师生、甚至还护下了许多的普通巫师和麻瓜……”

“只是，”说到这儿，他不由略一蹙眉，“眼下其实已经有不少人都看得出来——即便是你，也有些力有未逮了吧？”

老阿斯兰说的这些的确都是实话，可以说，他看这局势看得还是很准的。

如今虽说玛卡重又深入迷雾，在温切斯特落了脚，并死死咬住了身在伦敦的海尔波的“咽喉”，而赫敏她们这段时间也趁机反攻，在英国大地上勉强算是站稳了脚跟。

可是，目前占据形势上风的，其实依然是海尔波——这点明显是没有变的。

然而，面对老阿斯兰的这番“直言”，玛卡却并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见他仍旧盯着邓布利多的冰棺，微微沉吟了片刻，忽而便道：

“老先生，有一句话你其实说错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智慧自然毋庸置疑，不过……该怎么说呢？这一切，可不是他的选择。”

“什么意思？”老阿斯兰闻言一愣。

“你刚才不是说，是邓布利多教授选择了我吗？可事实上，他只是将对付伏地魔的事情交给了我而已，而在那之后……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玛卡这个“所有人”当中，其实甚至还包括了罗伊纳·拉文克劳，但这就不是老阿斯兰能够知晓的了。

而玛卡，显然也并没有和对方提及罗伊纳的打算。

说到这里，玛卡才又将视线从冰棺上收回来，重新投向了前方的湖面。他迎着自湖上吹拂而来的微风，深吸了一口新鲜微凉的空气，而后才道：

“老先生，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拯救这片‘故土’而千里迢迢赶回来的，而选择将霍格沃兹作为抗争的起点，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哦，刚才你是想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吧？具体的计划我虽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必须对你说——带着他们，尽快离开这儿吧！”

“为什么？”阿斯兰眉头一皱，不解道，“如今海尔波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南方，那北边这里自然就是相对更为安全的地方……不应该是这样吗？”

可惜，玛卡却并未正面给他一个合情合理的解答。

“不用问了，走吧！你们可以自行离开——去韦茅斯、去法国都可以，看在邓布利多教授的份上，我就不动手赶你们了。”

必须得说，自从玛卡在霍格沃兹这边现身以后，似乎就一直显得很是不客气。如此表现，即便是在第一次见到他的老阿斯兰看来，都觉得不大对劲。

然而，实力与见识都相当不俗的老巫师却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有如此“不客气”的底气。

说白了就是，玛卡要表现得蛮横不讲理起来，别人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而也就当玛卡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侧的维莉又再次将魔杖抬了起来，将杖尖指向了老阿斯兰的方向。

瞧她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说，玛卡不“动手”，她却完全可以。

“你……究竟是不是玛卡·麦克莱恩？”

一见玛卡突然就翻了脸，原本心里还很笃定其身份的老阿斯兰顿时也不太敢肯定了。只是以他的老练和见识，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个年轻巫师那样冲动。

在斟酌了片刻之后，老巫师终于往后退去，逐渐离开了玛卡所在的湖边。

而直到这时，玛卡才伸手搭在维莉的胳膊上，叹了口气道：

“放下吧！举着也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