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被撕裂的灵魂

对于恩斯目前的状态，玛卡之前就曾想过会不会与当初被蛊惑之碑的力量所影响的马尔福有所相像。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虽然没中，但却也不远了。

实际上，恩斯的灵魂如今已然被海尔波通过制作魂器的部分方法给撕裂成了两份，可他在做完这件事之后，却又将两份灵魂都给重新送回了恩斯的肉体当中。

然而，光是把两份灵魂塞回去，这对海尔波而言显然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他便在为其中那半份抱有更多贪婪与恶念的灵魂赋予了更为强大的灵魂力量的同时，还与其做了一些交易。

其实，如果玛卡实力还在的话，海尔波的这点手段他肯定是能轻易看穿的。只可惜，如今他就只能勉强凭借着与那个所谓的“假恩斯”短时间的接触与交流、以及更多的直觉去猜想了。

不过当然了，像这种事，光凭想象可没那么容易就能猜得出来！

……

“该死的，真是一点儿都能疏忽大意，差点儿就被‘他’和这小子联系上了。”

刚与那“另一半”的自己交换了灵魂位置的“恩斯”从体内漂浮而出，悬在身体的正上方俯视着那正一脸为难的亚历山大，似是还感到有点儿恼火和担忧。

老实说，要是刚刚这边所发生的情况被亚历山大给告知了玛卡的话，以对方的智慧，说不定就会以此推断出真相来了——对于玛卡·麦克莱恩，不论哪个恩斯，内心的评价其实都是相当高的。

“不过看样子，接下来就必须得趁早把这里的位置给海尔波那边发过去了……”

瞧着亚历山大好像还在等有没有新的说话声，他随即便调动起了海尔波给予他的灵魂力量，按照对方当时与他交流时所了解到的方法试图将一道灵魂层面的信号直接传递给位于远方的海尔波。

可是，就当他真正尝试过以后便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他便又再次颇为恼怒地叫骂了一句。

因为他很快就发现，即便是直接源自灵魂层面的魔法信息，他都根本发不出去。

“这是……哦！又是那个布洛瓦的魔法！”

没错，不仅先前的“那个”恩斯在维莉父亲所涉下的防护魔法上吃了个亏，就连这个颇有些小心思的一半也没能避免得了吃瘪的结局。

不用说，布洛瓦先生这次的确依照玛卡的要求，在恩斯身上留下了相当充分的防备手段了。

然则，维莉的父亲虽然由于家族传承的灵召唤术而在灵魂规则也有所涉猎，但却毕竟不曾太过深入。

他在这方面的研究上，首先肯定是不如习得了“傲慢”符文的玛卡的，那么比起几乎完全掌握了吞噬之镜中“暴食”符文的海尔波来，自然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了。

因而，他能够做到防止“恩斯”利用灵魂力量向外发送信息，这基本上就已经到达极限了，至于其他……

“嗯？”

正在琢磨着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的“恩斯”，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到有点意外的状况——在兀自思考的无意识间，拥有更多灵魂力量的他居然脱离了肉体所在的位置，悠悠然地飘到了房间的其他地方。

由于刚才他连灵魂层面的信息都没能送出去，所以他本以为自己也和另一个“自己”一样已经被限制在了身体周围的这一小片区域内——就如海尔波对另一个他所做的那样。

可是现在，他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离开肉体之后，就可以随意地进行移动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虽说即使如此，他本身也无法真的就离开身体所在的范围太久太远，要不然就算他再多一倍的灵魂强度也支撑不了。但是这样一来，他能做的事情似乎就一下子多了不少。

见床边的亚历山大似乎还在考虑着是否能听到之前的声响，“恩斯”没有再犹豫，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幽灵似的径直便穿过了房间门飘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路寻到了三楼的他，终于偷偷摸摸地找到了玛卡呆着的那间房间。当穿过门扉进去看到玛卡的背影时，他还被吓了一跳。

说真的，先前在布洛瓦堡的医务室里玛卡对他所做的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片不大不小的阴影。

不过，一想到当时玛卡就根本没有发现飘在空中的另一个“自己”，他便又在受了次小小的惊吓之后，逐渐安下了心来。

“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实力了……是的，就是这样！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这般自我安慰的同时，他复又朝着坐在这间房间中央的玛卡那边望了过去。而顿时他就看到，席地而坐的玛卡身前正放着一本厚厚的手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符号和各种各样的图案图形。

“恩斯”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了几眼，很快就发现拿自己几乎什么都没看懂。

不多时，感觉到不能再继续久留的他就只能重新自这间房间退了出去，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令他感到很是不安的，却是不久前还在这边自我纠结的亚历山大，在他回到房间里时已经不在了。

……

“笃笃笃。”

就在“恩斯”离开了玛卡那间房间之后的不多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便使得玛卡停下了羽毛笔，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进来吧！没锁。”

他喊了一声，而后顺手就将身前的手记给合起来放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房门被从外面拉开，亚历山大的身影也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这么晚还没睡吗？”玛卡随口问道。

亚历山大闻言，当即便摇了下头。

“睡不着，”他说，“而且……我想我可能有件事必须得和你说一下。”

眼下其实才刚刚入夜不久，这一晚上，才只能算是开了个头而已。

“是有关恩斯的吗？”玛卡望着亚历山大，在这么问了一句之后，便很是直接了当地道，“那就说吧！来，过来这边坐下来说……别管那些椅子了，它们都只是魔法幻影，实际并不存在，你也只能坐地上……”

这一夜，依旧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