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

何田田撒娇。

顾阅忱瞧着她那一副小作精的样子,忍俊不禁:“何田田,我发现你挺会啊~我这前脚刚求完婚,你后脚就想包揽我的财政大权?”

“怎么?不应该吗?”

何田田傲娇的盯着他:“你就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吧!”

顾阅忱:“别说是钱了,从今往后命都给你。”

……

次日。

陶野猫咖。

“你干嘛一直这么盯着我?”

何田田好好地喝着咖啡呢,一抬头,忽然见陶野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得发毛。

陶野:“你现在都这样了吗?”

何田田疑惑,我啥样了?

陶野下巴点了点她的领口:“明目张胆的草莓印,你这一大早的,睡醒了跑这儿酸我呢?”

草莓……印?

何田田连连忙低头去看,不由失笑出声:“想什么呢?我发现自从老阎出现之后,你怎么也井虫上脑了……”

陶野白了她一眼:“你少给我扯没用的。不是草莓是啥?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蚊子包。”

何田田瞧她这模样,忍不住的想要逗她:“实话跟你说,这还真不是蚊子包。”

陶野切了一声:“我就说嘛……”

嘚瑟什么呀,就跟谁没见过男人似的。

何田田指尖点上自己脖颈见的痕迹,幽幽道:“这东西可比男人矜贵多了,毕竟它是粉红之心压出来~”

粉红之心?

陶野先是一愣,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眼神都直了。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你是说……昨天拍卖会上的那枚粉红之心?”

何田田点头。

陶野:“顾阅忱送你了?”

何田田又点头。

陶野抬手扶额。

原本香醇浓郁的咖啡忽然变得又苦又涩。

她“懊恼”地把咖啡扒拉到一旁,自闭了。

选择性眼瞎不好吗?

一大清早的,干嘛非要给自己寻摸这种刺激?

陶野后悔啊~

何田田瞧她这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呀?”

陶野都不想理她:“离我远点儿,不想看到你。”

何田田:“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塑料了吗?”

陶野:“何止啊,以前是塑料,现在是糯米纸。喷点唾沫星子就没了。”

“你现在可是身价三亿五千万的富婆,哪天不高兴了,钻石当板砖用,你说我是不得为了沾沾宝石仙气儿,抻着脑袋过去求你砸我?”

何田田:“……”

姐姐,咱不至于。

两人一来二去拌嘴逗趣儿,当陶野听闻顾阅忱拿粉钻跟何田田求婚的消息后,也是相当意外。

何田田以为她一定还会跟从前一样,逮着这件事大谈特谈,不把顾阅忱羞臊脱层皮,誓不罢休。

她都已经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了,但陶野一改往日牙尖嘴利,竟然没有吐槽。

这下,反倒是何田田不适应了。

她放下来手里的咖啡,弱弱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陶野摊手,耸肩。

何田田不由得意外。

陶野幽幽道:“人都是会变得嘛。你看我……你能想到我有生之年能跟一个快五十的老男人纠缠不清?”

何田田笑笑,还真是。

老阎的出场方式真的过于流氓了,谁都没想到这一点儿。

陶野:“所以啊,我现在哪里有还什么资格说别人?”

“反正我现在是想开了,世事难料。有些人如果一定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那他即便是会迟到,但也从来不会缺席。

“以前我的确是瞧不上顾阅忱,但现在方方面面看下来,他那个人除了脾气臭一点儿,猖狂了点儿,倒还真没多少值得诟病的地方。”

“毕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人品再次还能次到哪儿去?”

“而且,有句话不是说了吗?患难见真情。干妈走的时候,他一直陪着你。现在他外婆离世,你也不离不弃。”

“这是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俗气一点,这就是爱嘛!”

陶野抿了口咖啡,倒是看得很开:“你看看人家老阎,都快要五十的人了,还天天撒着欢儿追爱呢。”

“你才多大?二十郎当岁儿,难道往后六七十年,你要自己一个人过?不太可能吧?”

“既然你早晚要找,那就得找个各方面条件都说的过去的。那说起来了,在咱们江城谈条件,有谁能比得过顾阅忱?”

“你还别说,理儿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何田田点了点头,但随即皱眉:“但你以前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不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陶野白了她一眼:“那是后头还有一句没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紫燕偏爱旧时家!”

“面前是沙漠,身后是草原,你说你回不回头?管他好马坏马儿,别做固执的蠢驴就好。”

何田田伸手与她击掌,表示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

“亲爱的,跟你说句实话哈~”

何田田扯了椅子,依偎在陶野身旁:“来这里之前,我蛮担心你态度的。”

陶野不以为然:“什么意思?合着你是风情万千的聂小倩,我就是那限制你自由的黑山老妖呗?我耽误你跟宁采臣双宿双飞了?”

“那倒不是。”

何田田开起了玩笑:“主要是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情感导师。这临了了,我招呼都不打一声,那不就跟欺师灭祖,背叛师门的孽徒一个德行了吗?”

陶野:“你跟那也差不离多少!”

何田田嘿嘿一笑,枕上她的肩:“哪儿有?人家这不是在你嘛~”

陶野:“少来!你真有那么在意我,怎么不跟我过一辈子?”

何田田:“我倒是想啊,老阎能同意吗?”

“我倒是没意见啊,关键现在的政策不允许啊~”

两姐妹淘正在逗趣儿,老阎不声不响地拎着早餐就进来了。

不光进来了,嘴上从来就没输过。

能讨的便宜,一点儿都不放过。

何田田想说,瞧把你能耐的。

你咱不上天呢?

陶野更是抄起了身旁的抱枕,直接朝他脸上拍去。

瞧两人互动时的小眼神,就差一句“死鬼”了。

“你怎么才来?”

陶野瞅着老阎:“都几点了?想饿死我?”

何田田:“……”

她都有些瞧不下去了。

门口左拐就是一排的早餐摊位,想吃什么吃不了?

还有,现在外卖多方便?

但凡是能喘气都不至于饿死。

瞧把这家伙给夸张的……陶野以前可不这样呀~

果然,被人宠着的女人都矫情。

老阎赶忙收拾了桌子,把早饭一一安放到陶野面前:“我刚从裴燃那边过来,路上堵车,这才迟了。”

“我来之前早就说过提前给你点外卖,你不肯。非得饿着等我,你说说你……”

陶野瞪他:“说什么呀?”

老阎满脸堆笑:“没啥,说你人如其名,淘气~”

何田田:“咳咳……我这还以喘气儿的呢,你们这样好吗?”

老阎:“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赶紧让让,这椅子是让我们家陶妹儿搁腿的。这么大孩子了,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

何田田:“……”

得了。

她不该叫何田田,该改名叫何多余。

“对了老阎,裴燃怎么样了?”

重新找了位子坐定,何田田挂念裴燃的状况,忍不住问了起来。

老阎打起了哈哈:“没事,就小伤风,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陶野喝了口粥:“我瞅着也不像感冒啊,昨天裴燃那小脸煞白……把我都吓一跳。”

昨天晚上,因为腿脚不便,她和老阎从会场出来后,外面已经没多少人了。

刚到停车场就瞧见裴家堂兄妹搀着裴燃迎面而来,裴燃咳得要都直不起腰来了。

老阎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了,赶忙上前背起裴燃就往车子方向去。

她还是裴妮送回来。

普通感冒,能那样?

绝不可能。

她刚要询问,紧接着就收到了老阎暗中递过来的眼神。

她知道这其中有事儿,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何田田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留意到了其中不对劲。

她看向老阎:“这里又没外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阎挠挠头。

裴家姑妈下的死命令,裴燃的病情胆敢透出半个字去,就剥他一层皮。

老阎倒不是怕裴家那灭绝师太,他是真担心裴燃。

裴燃身为名声在外的设计师,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这事儿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被大肆报道。

外面那些声音太闹心,对裴燃养病百害而无一利。

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最让他头疼的得数他们家采薇那小丫头。

平日里精明的跟猴儿似的。

你说遇到关键事儿上,怎么就不带脑子呢?

裴燃都那样了,她愣瞧不出什么不妥。

瞧不出来就瞧不出来吧,还属黏黏胶的,沾人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现在一些事儿还不能挑明了讲,说与不说对她都是个伤害。

难!

“老阎……想什么呢?”

何田田喊了他一句,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啥。”老阎继续打着哈哈:“这不琢磨怎么跟你说呢嘛~”

“你们跟裴家那关系我就不说了,师太那意思就是啥也不能跟你们顾家人透露。”

“我端着饭碗靠人家赏饭吃,说话做事当然得掂量掂量。”

“可我回头又一琢磨,你说虎妞就是我小姨妹,又不是外人呢,我瞒着也不得劲啊!”

一旁的陶野都听不去了:“到底能不能说了?真是王大娘补缸——数你废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