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

许万山和林镇北两兄弟,沉默许久。

林坏昏迷前说的那个字,显然意有所指。

那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来,给出的提示。

这个字,一定充满意义,并且十分重要。

许万山再三向林镇北确认那个字。

“我听清楚了,一定是那个字。”

林镇北表情严肃:“我会读唇语,大哥和圣主在最后关头的对话,我虽然没有听到,也没有读完,但我读到了几个关键词。”

闻言,许万山和林镇西全都看着林镇北。

“王宗仁!”

第一个关键词,便让许万山和林镇西如坠冰窖。

王老的全名……就叫王宗仁!

“基因工程!”

“零号工程!”

“方无极!”

“被骗!”

林镇北接连说出这几个关键词。

许万山脚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

光是零零散散的几个词,根本拼凑不出来林坏和圣主完整的对话。

可哪怕就是这几个词,已经让许万山心底泛寒了。

“到底什么是零号工程?”

林镇西压低声音,看着许万山:“大哥最信任的领导,就是您,您应该知道很多东西,对吗?”

所谓的零号工程,还有基因工程,哪怕是林镇北和林镇西都从来没听说过。

“我的确是从林坏口中听过这四个字。”

许万山脸色难看:“但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工程,只知道它的名字,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工程是干什么的,到底是谁在负责。”

“林坏两年前跟我说的时候,只说了这个工程的名字。”

“他让我一定要保密,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出了什么事,让我一定要往这方面去查。”

“如果他没事,便让我不要去接触任何有关零号工程的秘密。”

到底什么是零号工程,连许万山都不清楚。

三人顿时紧锁着眉头,细细斟酌这几个关键词的意思。

如果零号工程是基因方面的研发工程,那这并不算什么天大的绝密。

在医学和生物学的领域上,很多先进技术的研发,都离不开‘基因’这个关键词。

这样的研发工程,至少是许万山这个级别的人,所能够知晓的。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项工程在研发什么,那这项工程,恐怕是根本见不得光的。

而且圣主也知道这项工程,难道这项工程,能帮助他解毒?

许万山看着林镇北他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让他们三个全都不寒而栗的是,林坏和圣主的对话中,竟然提到了王老。

“圣主……真的死了吗?”

许万山满脸复杂:“我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毕竟,我们一直不知道圣主的真面目,又或者,他到底是不是方无极。”

“没有参照,我们怎么就知道,被炸死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圣主?”

“又或者,圣主和方无极,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林坏才知道。

但林坏还没有醒过来,听院长说,林坏如果能醒来,那一定是个奇迹。

也就是说,林坏醒过来的几率,十分渺茫……

“在你们调查出来的档案里,有方无极出生的大概年限。”

林镇北皱眉道:“如果你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偏差不大,那被炸死的圣主,恐怕真的不是方无极。”

闻言,许万山脸色狂变:“为什么?”

林镇北道:“圣主的尸体,是孤狼他们亲自抬回去的,尸体没有被调包的可能。”

“我们对尸体的骨龄进行了准确的推算,圣主的年纪,起码要比方无极小十岁。”

“也就是说,圣主是在1958年出生的,而方无极,大概是在1946年至1950年出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空气,死一般安静。

林镇西幽幽地问道:“王老……是几几年的人?”

许万山咽了口唾沫,颤声道:“1946……”

三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喉结疯狂滚动。

“不!不不不!”

许万山深吸一口气,忙道:“我们不能这么武断,在那几年出生的人,又不止方无极和王老,那几年出生的人多了,光凭出生在同一年去推测谁是方无极,这根本就他娘的不科学!”

“还有,方无极是方无极,王宗仁是王宗仁,这两个人是同时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不可能谁伪装成谁。”

“虽然谁都不知道方无极长什么样子,但知道王宗仁长什么样的人,多不胜数,我爸那辈的人,都知道王宗仁!”

说完,三个人都懵了。

如果圣主都不是方无极的话,那到底谁是方无极?

林坏昏迷前把留给林镇北他们的线索指向王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林坏一直醒不过来,那他们又该从何查起。

“大哥昏迷前把矛头指向王老,肯定是希望我们去调查一些东西。”

林镇北一脸颓废:“只可惜,我们已经被停职接受内部调查了,别说去接触王老,这辈子还能不能当兵,都不一定。”

许万山也叹了口气,想了想,对二人道:“你们别气馁,不管是我,还是戚老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把你们留下来。”

“说实话,如果没有你们几个,内部恐怕真的要变天了。”

“光凭张小龙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那些隐藏极深的狐狸。”

“如果神帅的职位,落在心术不正的人头上,那就真的完了。”

林坏的倒下,还有四大统领一个接一个出事,就已经预示着要变天了。

尤其是林镇东的叛变,更是让不平静的局势,变得更加不能预测。

“那王老……谁去接触……”

林镇北有些担忧。

这是林坏身负重伤都要给出的线索,他实在不想让这条线索断了。

“我去吧。”

许万山叹了口气:“我是为数不多能接触他的人,不管怎样,我不能辜负林坏。”

“可是……”

林镇北有些复杂地看着许万山:“我总觉得,水越来越深了。”

“圣主的死,好像引燃了更大的阴谋,我怕你会有危险。”

许万山毕竟不是武将,一旦遇到危险,他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小家伙,太小看我了吧。”

许万山笑了笑:“我是文弱书生,又不是傻逼,我不会往人家枪口上撞。”

“好好照顾林坏和林镇南,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