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眠打开房门,看到岑北站在门外,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和煦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苏晓眠揉了揉眼睛,转身往里面走。

“你还好意思说,我还要问你呢,在干什么呢?敲门不开,电话也不接,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岑北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来,已经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厨房。

苏晓眠此时也有些口渴,跟着进了厨房,拿起杯子,就要给自己倒一杯冰水。

手还没有碰到水壶,就被岑北半路拦截了去:“喝温水,等着。”

岑北不赞同地看了苏晓眠一眼,只见她嘟了嘟嘴巴,向岑北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岑北笑着摇了摇头,道:“脾气这么大。”

苏晓眠冷哼了一声,她脾气还算大?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了好不好?

接过岑北递过来的温水,苏晓眠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才倚在门框上看着已经开始在案板上工作的岑北,越看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岑北,你真的是个医生吗?”

岑北偏过头来看向她,见她脸上是真的布满了疑惑,才笑了下,说道:“我不算。”

苏晓眠耸了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岑北无奈,向苏晓眠解释道:“确切的说是,我以前是,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不在做医生了。”

苏晓眠点了点头,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对于他又出现在医院,还穿着白大褂这件事情,苏晓眠却还是充满了疑惑。

岑北见她依然不能够理解,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抽了两张抽纸,擦干手上的水迹,走过来,低身下去,凑到苏晓眠的跟前,带着调戏一般地问:“对我这么感兴趣?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想与我发生点什么?嗯?”

苏晓眠翻了个白眼,抬手一巴掌拍到了岑北的脑门上,往后退了一步,说:“爱说不说,我要吃清蒸鲈鱼。”

她看到岑北已经把鲜活的鲈鱼给宰杀清洗干净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倒是她,很想念N市的做法。

岑北眯了眯双眼,这苏晓眠,还真的是把他当成了老妈子了,这么不客气。

他可还没有收取费用呢。

“行,出去等半个小时。”岑北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到案台前,继续处理他已经清洗好的鲈鱼。

苏晓眠并没有走出厨房,依然抱着杯子倚在门框,看着岑北的动作。

她不是第一次看他下厨,对于他娴熟的动作,她早就已经了如指掌。

只不过,以前她总以为他是一个厨师,没想到,他的那双动作流畅的手,竟然是曾经握着手术刀的手。

想到这里,苏晓眠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音来。

“岑北,你还真是个迷。”苏晓眠抿着杯沿,轻声呢喃。

岑北闻声看过来,笑了下,道:“迷一般的男子吗?”

苏晓眠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土到掉渣。

岑北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凹了一个造型出来,无比做作地问苏晓眠:“那么,这位女士,你有没有为这样迷一般的男子着迷?”

苏晓眠再一次翻了个白眼,这一次,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她怎么觉得,她越来越无法和岑北呆在一个空间了?这次的重逢,她怎么觉得,岑北给人的感觉变得这样的不一样,甚至,是带着一些故意调戏她的感觉。

这个感觉让苏晓眠很是不舒服,猛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苏晓眠站在窗边,望着窗边墨色的夜空,天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繁星满天,是城市中难得见到的迷人夜色。

只是,在这样迷人的夜空之下,苏晓眠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这样让岑北来照顾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心中总有一些惶惶的不安感觉,让苏晓眠不由得陷入到沉思之中去,就连岑被你已经准备好晚餐,走过来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岑北推了推苏晓眠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沉思之中拉回了注意力:“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都不应声。”

苏晓眠转过身去,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岑北的触碰:“已经开饭了吗?太好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说着,苏晓眠就往餐桌的位置走过去,迫不及待地就要坐下。

岑北在身后看着苏晓眠的身影,眸光沉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过去把苏晓眠从椅子上拎起来:“去洗手。”

苏晓眠扁了扁嘴,终于还是乖乖地去洗了手,才走回来,坐到椅子上,握着筷子开始向清蒸鲈鱼进攻。

不管她刚刚啊有多少的怀疑和顾虑,此刻,当鲜嫩的清蒸鲈鱼放到了嘴里的时候,苏晓眠还是忍不住觉得,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眼下,让岑北照顾自己,至少,照顾自己的一日三餐,简直是太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无法舍弃岑北的这一手好厨艺的。

岑北见苏晓眠心满意足地吃了大半条清蒸鲈鱼,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只终于吃到了小鱼干的猫咪一样,皱在一起,十分的可爱。心底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不管,苏晓眠在想些什么,他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吃饱喝足,苏晓眠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就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懒懒地坐了下来。

岑北整理好厨房,洗刷好碗筷,走出来看到这样瘫软到沙发上的苏晓眠,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就要把苏晓眠从沙发里拉起来:“去换身衣服。”

苏晓眠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大晚上的,他让她去换身衣服是想要干什么?

“出去散散步,你这样吃完就瘫软到这里,对宝宝不好,以后你要是想要顺产,也不容易。”岑北说着,就把苏晓眠推进了她的房间。

苏晓眠站在衣柜面前,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来,这样的话,曾经,也有一个人很认真地对她说过,也有一个人,在每天的晚餐以后,也这样半诱哄着半威胁着把她带出去散步的。

只是,现在,那个人,已经再也没有了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