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对的,赶紧逃,趁一切东窗事发之前,赶紧逃!

“钱月香,赶紧把东西收一收,我们赶紧走!现在我去订机票……”袁常悦渐渐恢复了理智,领引导着钱月香。

钱月香闻言,觉得可行,就算不是逃到国外,最起码先逃脱这个城市,逃离他们的监视……

袁常悦想起了那些照片,叮嘱道:“把那些照片都带上,出门记得乔装打扮!”

两人俱是慌乱的收拾着行李。

却没想到,就在她们的信封里,放着两枚小小的监听器。

唐楚和许末难得再一次一起住在宿舍里,许末兴奋的要去学校的食堂里买些饭菜庆祝一番。

可许末回来时,却发现宿舍的门大开,而地上掉落的是唐楚的毛巾。

有过一次又一次不好的经历的许末,瞬间想到阿楚可能是被绑架了!

许末冲到房间里,把买回来的东西随手放到了餐桌上,就准备拿手机报警,余光一扫,却发现唐楚安然无恙的蹲在床边的地上。

许末慌忙跑到唐楚的身边,“阿楚,你怎么在房间里把门敞开,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可是唐楚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恍如魂都没了一样。

许末立即蹲下,将唐楚的脸掰了过来,正对着她的脸。

可她拖住唐楚的手,生生顿住。

唐楚目光呆滞,茫然恍惚,挣扎痛苦……她的眼睛里情绪太复杂,复杂到让许末措手不及。

许末眼泪‘哗’地一下滚落,这样的阿楚,比上回哭完之后还要死气沉沉,还要让她感觉心疼。

“阿楚,别吓我,刚刚我不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楚绝不可能好端端的就忽然变成这样!

唐楚听到许末的声音,无神的眼睛,缓缓聚焦,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

唐楚的嗓音,却是轻飘飘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来过了……”

许末听得一头雾水,担心阿楚会不会是因为迟来的心灵创伤而变成了这样。

“阿楚,你说的清楚一点,你说的他是谁?”问完了之后,许末似乎又反应过来了。

唐楚眉头骤然紧锁,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仿若,刚刚的那一句话,就是她花费了所有的力气……

许末扶着唐楚缓缓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唐楚的背,什么都没有再问,似乎是想要给唐楚一个安静的时间,来平缓一下情绪。

许末无言给唐楚倒了杯水,又将桌上买回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给唐楚开了一瓶啤酒,又给自己开了一瓶。

许末自顾自地喝着酒,就着小菜一点一点的吃。

半晌后,唐楚边吃着,边埋头诉说着。

似乎是回想起了之前的情景。让她烦乱焦躁,又刺痛伤怀的情景。

“季琛送来了百花汇的入职通知书,可我不明白,我不是已经被他赶出去了吗?他不是说,那些够定我的罪了吗?他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递给她了一封入职通知书,上面赫然是百花汇三个大字,他连一句话多余的解释都没有,看她时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唐楚忘记了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又是如何接下了东西,用着哪种表情……

她应该同样风轻云淡地跟他笑说一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才对,这样才对,而不应该是戒备,警觉,提防……那样所有的反应,都在说明,她曾经在乎了,她曾动心了!

季琛离开后,她依旧站在门口,没有挪动半步。

房间外,走廊里。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高端定制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让人踏实的声音,可她,无论如何都心安不来。

他短暂的到来,搅乱了一池平静的水。

许末扶着啤酒瓶,轻轻地摩挲着瓶身,呢喃低语:“阿楚,或许我当时的猜测,是对的呢?”

他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权宜之计。

可唐楚不信。

她的音量陡然有些大,像是将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给驱散掉,又似乎是在反驳许末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当着设计部所有人的面,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出卖公司的机密,高价卖掉同事的设计,他都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还有什么必要设这样的权益计策……”

没有理由的,他做的这一切,本来就是报复她!

百花汇是最差的一处分公司,将她流放到那儿,只会让她与设计的道路,背道而驰。唐楚猛地举起啤酒瓶,直接套上就喝。

她心里太闷了,她想要好好的透透气儿。

她的思绪也太乱了,她想要好好地理清楚,奈何越理越乱。

许末没有阻止的意思,因为,她也不知道,季琛这番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阿楚痛苦,纠结,她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酒喝得汹涌,却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夜里,许末和唐楚都喝的烂醉,许末渐渐陷入梦境,而唐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同一时间。

就在钱月香和袁常悦两人准备安检时,迎面走来了一位穿风衣戴黑帽子的男人。

“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男人说话的声音极为低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更显得冰凉阴森,发毛刺耳。

袁常悦警惕的看着男人,刹那间想起她和钱月香收到的那些东西……

“你是谁?想干什么?”

男人横挡在她们的面前,将她们手里的行李箱不费力地扯到了手里。

“我想干什么,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钱月香害怕的揪紧了袁常悦的衣服:“你别过分啊,这里可是国际机场,要是你敢绑架,我们喊一声你就死定了!”

男人听言,缓缓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两颗洁白的牙齿。

“是吗?要不要试试看?”男人邪肆地吹了一声口哨。

袁常悦感觉到对面的男人虽然流里流气的吹着口哨,可是浑身的威压却可怕的让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那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才该有的气质。

袁常悦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人会有……

钱月香刚准备喊,就被袁常悦一把捂住了嘴巴,真是没脑子,要是她喊一句,她们被扣下来盘问,那完蛋的只会是她们!

钱月香‘呜呜’地瞪大眼睛,想要咬住袁常悦捂住她嘴巴的手。

“别吵,你不想活了吗?”袁常悦低吼了她一声。随后,又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薛峰看着蠢死了的两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人非要请动他来处理……完全不能理解。

钱月香逐渐安静下来,不发一言地拉着袁常悦的衣袖,跟在薛峰的身后。

而很快,两个人的计划,便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