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男人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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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步白石台阶上去,便是紫金部的圣地,神坛。而九十五步,“九五之尊”,暗里昭示着紫金部人什么样的野心。
晚风忽来,神鼎里的火束一阵噼啪乱响。
跳跃的火光下,黛卿发现,等候在神坛上与她拜天地的竟有四个男人!个个气场十足俊美无双,宛如天神。
首位的是她见过的妖孽美男阿漓,唇角弯弯,桃花眸里波光潋滟,挂着妖冶惑人的笑。第三位是气势凛冽,眸光深沉似海的三殿下。第二和第四位置的两个人,身形欣长喜服刺目,目不斜视而端然稳立,仿佛两尊雕塑。此二人是她还没有见过的。
不对,不是她见没见过的问题,而是,谁能解释一下,这四个新郎是怎么回事?
黛卿左右顾盼了一番,并没有看见其他的新娘。
然,聪明如她,前后一联想,再加上前世所听到的一点传闻,很快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相传,有些神秘部落有个奇特的规定,部落首领们为了团结一致将来不生二心不分家,兄弟几个同娶一位正妻,传宗接代,而其他小妾绝不允许生养他们的孩子。巧的是,这紫金岛,便属于那传说中的神秘部落?
黛卿猜的没错。紫金部现有四位年轻的部族王子,到了适婚的年纪,发出告示,寻找合适的女子。
而原主暮念,正好符合了所有条件,嫁来了紫金岛。然,她不知道的是,她爱的男人,竟然没有告诉她实情,她要嫁的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所以,直到此刻立身四个美男中间,黛卿才知道竟会遇到这样的事。而那个送自己女人入火坑的上官凌,合该千刀万剐!
鼓乐悠扬而起,按照婚礼程序跪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司礼官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托盘上放着一把短刀、一碗酒。
黛卿跟着三跪九叩后一阵头晕,精神恍惚的时候,三殿下握住她的左手腕,毫不怜惜地一刀划了下去。
腕上倏然一凉,黛卿瞪眼看着汩汩流入碗里的鲜红血水,眼前金花乱闪,一歪头扎进妖美男阿漓的怀里。心里骂道:混蛋,怎么不割另只手!她的左手腕暂时还不能受伤啊!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妖美男担心地问。
“没事,不疼,我……晕血。”黛卿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掩饰脆弱。从小到大,只要有一口气在,她皆没有脆弱过。
三殿下尚且没有冷酷到底,取出上好的刀伤药涂在黛卿流血不止的伤口上,包扎时动作也还算轻柔。
之后大殿下、三殿下先后割了血,二殿下和四殿下只是分别从怀里掏出来个琉璃血瓶,将瓶里的血液悉数倒进了碗里。
司礼官将碗里的血与酒相互融合,分成了五杯,五人举着酒杯跪在紫金神像前接受了一番赐福,宣誓。然后大殿下、三殿下、黛卿每人喝了一杯,余下的装回琉璃瓶,二殿下、四殿下重新揣回怀里。
两次的怪异黛卿皆注意到了。等到主持终于喊了“礼成”,黛卿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她怎么样?”
房间里,大夫给黛卿把完了脉,三殿下出声询问。
大夫行了个礼:“回三殿下,王子妃娘娘只是脉象虚弱,没有大碍。按照这个方子熬一副药服下,管保王子妃娘娘可与王子殿下完成圆房大礼。”
三殿下摆了摆手,大夫退了,扶桑跟去抓药熬药。三殿下与妖美男的大殿下对视了一眼,坐在床边,伸出手指,沿着黛卿的面部轮廓划了一圈。
他叹了口气,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少有的柔光。他发现眼前女子的许多地方,非比寻常。比如倔强、精明、淡定从容。
“阿漓,是不是觉得阿天很不近人情?”
她还没有恢复好元气,便要求她去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这样做,难免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所以你平时别对她板着个脸嘛!”大殿下无奈一摊手,妖魅天成,“阿天,别再生她气了。阿漓觉得小倾倾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从而耽误了咱们为数不多的时间。咱们应该好好查查。”
“不必那么麻烦,”三殿下摆了摆手,“命鬼介即刻送上官少主出岛,他带来的和亲使团全部囚禁,择日斩杀!”
“这主意甚好,阿漓去办!”大殿下桃花眸一眨,“今晚子时的合房礼还要继续吗?”
三殿下幽幽叹道:“红药的情况很不好,不能再拖了。眼下,只能信那水月族的巫师一回了。” 大殿下走后,三殿下给黛卿输了些内力,命侍女好好看着。
一个时辰后,扶桑端药进来,着手给黛卿灌药。
只是黛卿昏睡着,她喂了一勺,流出了一勺。平时她惯拿刀剑,这么细密的活计没怎么做过,这怎么办?
恰这时,大殿下推门进来,如一阵风般来到床前。他桃花魅眸眨了眨,接过药碗:“本殿来喂,你出去守着。”
扶桑是三殿下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大殿下平时给人的感觉是个贪玩的,扶桑竟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放心,守在廊下时,悄悄捅破窗纸向里瞧着。
只见大殿下坐在床边,盯着女子的小嘴儿看了一会儿。端着药碗喝了一口,放下碗,俯身,凑到女子脸前,吻上了她的唇。
竟是嘴对嘴的喂起药来。
这个办法果然奇好,一碗药,没有丝毫的浪费,全部喂进了黛卿的嘴里。而黛卿无意识做着吞咽的动作,依旧睡得熟。且做着梦。
梦里,她口渴难耐。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味道怪异、颜色怪异的水,流进口里,她贪婪地吮吸着,急切地吞咽着……
“在看什么?”
美男俊女亲亲,画面太美,扶桑一脸暧昧正瞧得入神,忽然头顶响起了低沉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
“三、三殿下……”
扶桑摸摸鼻子,连忙站好。
属下的神情古怪,三殿下一时生起了好奇心,弯下腰,就着原有的窗洞向里去瞧。正是大殿下去喂最后一口药的那一幕。
美男喂完了药,细心地帮黛卿擦了嘴,然后忽地将帕子一丢,身子从床边弹起来,直奔桌子,捧起水壶“咕嘟咕嘟”径自灌了个水饱。一边吐舌一边嘟哝:“讨厌,苦死爷爷了!”
三殿下直起身,无奈扶额。
整个王府里,谁不知这大殿下最怕吃苦药啊!若让他吃个药,跟杀了他差不多。眼下他竟主动那样做,难怪扶桑也跟着神奇了。
阿漓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亥时末,黛卿悠悠苏醒,发现床边站着好多人。扶桑上前帮她披上衣服,告诉她今晚要去二殿下房里。
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黛卿便被众人簇拥着,绕过一片回廊,推进一个守卫森严的房间里。
借着昏黄的灯火,可以看清,屋里的摆设雅致清幽,几株时令花蕾悄悄吐着芬芳。或许花香太淡,完全被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掩盖住了。
一架屏风隔开内外两间,屏风上贴着一幅鸳鸯戏水的美人图,上面书写着一首缱绻的情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样的图,这样的字,完全出自熟人之手,黛卿不由眸色一凝。
推开屏风,便是龙凤红烛的光晕下,满眼喜色的芙蓉花帐,隔着帷幔,喜床上隐约可见斜卧着一个人。
方才跟来的那些丫头喜娘,全部留在了外头。屋子里除了大殿下、三殿下之外,还有一个异族女子。
女子名叫洛水,水月族的大巫师。她围着黛卿转了一圈,便请黛卿站进她事先布置好的法阵里。
洛水嘴里念念有词,做了一通别人看不懂的手势,向法阵中洒了圣水。最后,突然抓住黛卿的左手,撩起袖口将她的手伸进了黛卿的袖子里!
黛卿只觉得左手臂血刺青的地方,倏然一凉!她一惊,眸子里寒光乍现,一股杀气射向洛水:“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