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要定了,皱皱,我也要!

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你让开,我去洗手间。呶”

顾绵脸烫的,不敢与他灼灼的眼眸对视,索性低头。

凌枫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往旁边让了让膦。

他性格内敛,年近三十的人,不该是愣头青的模样。可刚刚却被她气的……

顾绵抱着皱皱就往洗手间狂奔。

双手撑着洗手台,掬起一把冷水往素白的脸上浇。

深呼吸一口,心口,砰砰个不停。

和凌枫模糊了四年的窗户纸,今朝,被他用极度干脆利落的男人方式,捅破……

身后某小东西:“绵绵,你脸上着火了耶。”

“……”

皱皱萌萌大眼睛忽闪忽闪:“不明白你为什么脸红,枫枫明明是在对我表白,他说要皱皱,因为你是我妈咪,所以不得不也要了你这个拖油瓶……”

顾绵:“……”

真不知道这喜欢多想的性子,像了谁……

十来分钟,直到脸上红-潮褪去,才出了洗手间。

硕大的壁柱前,凌枫已等在那里。

顾绵慢吞吞走过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腰-肢已被有力的臂膀搂住,天旋地转间,她被凌枫抵到了壁柱上。

顾绵愠怒:“你……”

“我不介意说得再直白点,我对你,这些年不曾变过,四年我等过来了,更多年我都愿意等,只是绵绵,别那么吝啬,至少,给我一点希望。”

他一口气说完,墨色灼灼的瞳孔里,顾绵竟看见了隐隐的祈求。

这些年他对她做的,她并不是木头。

男人修长分明的指节蜷曲,轻柔抚上她的脸颊。

“枫枫,这次别脸红了哦,亲下去,亲下去啊。”坏透了的小东西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

凌枫俊脸当即闪过一抹薄红,目光锁住粉色可人的唇-瓣,喉结,动了动。

头,越来越低——

……

结完账出来的一大一小纷纷站定,看着这一幕。

西装革履高大挺拔的男人,眸色微沉。

季子陵不淡定了:“他敢亲下去我就……”

说着小身子就要往那边跑。

胳膊被一只大手拽住。

“爸爸,别拦着我,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男人淡淡的声音:“那边有辆餐车。”

季子陵大眼睛一转,小嘴儿咧开:“爸爸,还是你聪明!”

……

顾绵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薄刃的唇,他眼眸里浓浓的情意,她一时竟做不出推开他的动作。

然而,凌枫最终没能吻下来。

嘭——

他突然被一辆飞驰过来的餐车撞了,猝不及防,身体被撞的推开好几步。

往餐车方向看过去,目光延伸,瞥见餐厅旋转玻璃门一闪而过的颀长挺拔的背影。

顾绵惊惧:“有没有受伤?”

凌枫摇头。

顾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餐车后面双手抱胸神情倨傲地瞪着凌枫看的季子陵。

“季子陵,又是你!”皱皱小眉头紧巴巴的。

顾绵走过去蹲下:“小朋友,又见面了。”

季子陵看着这个他一见倾心的女人,小脸蛋红了红,但想到她刚才差点跟野男人那啥,又有点不高兴了。

顾绵看他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只好问:“你家长呢?”

季子陵回头,咦,爸爸呢?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顾绵看他小小年纪一脸倔强,独来独往的,不禁生出怜爱。

“我爸爸刚才还在的。”季子陵拉了拉书包带子:“绵绵,再见!”

说着小身子往门口跑。

绵绵?

他从哪儿听到她名字的?

凌枫定定地看着季子陵走远,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男人高大的背影。目光,顿时深沉起来。

……

季子陵打开后座车门,被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到。

身体陷进座椅里的男人,长腿交叠,正紧锁着眉头吞云吐雾,脸上神情,讳莫如深。

“爸爸!你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男人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我有说要跟你共同进退?”

季子陵气闷:“还好我力气够大,把那个野男人推开了,不然绵绵就要被强-吻了!”

“没吻着?”

“当然!”

男人半阖的长眸睁开,声音和煦:“毛笔字不用写了。”

“爸爸……”

爸爸的心情,怎么突然变好了?

……

小区楼下。

顾绵把皱皱从车上抱下来。

站到驾驶座车门外:“路上小心。”

“枫枫,你不到家里坐坐吗?”皱皱小朋友客套得紧。

凌枫看一眼顾绵不自在的神色,对皱皱笑着摇头。

车开走。

顾绵牵着皱皱上楼。

给皱皱洗了澡,把她放到沙发里让她看动画片。

伺候好小东西,她才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又有一篓子堆积的衣服床单要洗。

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客厅里,皱皱还在聚精会神看动画片。

“准备关电视要睡觉了哦。”

顾绵喊着,晾好衣服出来,敲门声响起。

从猫眼里看,是凌枫。

打开门,浓烈的酒味,男人高大的身形朝她扑过来。

“怎么喝酒了?”

顾绵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厨房给他泡杯浓茶。

出来时,沙发上没了人。

皱皱指了指卧室。

顾绵走进去,卧室的床上果然躺了个人,长腿搁在地上,皮鞋没脱,挺称的西服被压得褶皱变形。

打开床头灯,亮度调到最小,橘色光线在男人悠长浓密的睫毛上打下一层暗影。

五官,因为醉酒而微微纠结。

顾绵把浓茶放到床头柜,给他脱了鞋,把他的腿抬上去。

心想今晚只能让他睡她的床,她去挤皱皱那张小床了。

突然,卧室门嘭的一关。

紧接着上锁的声音。

“皱皱?!你搞什么鬼?”

门外,皱皱从小凳子上下来,拿起儿童手机:“小双妈妈,嗯!我把绵绵和枫枫关在一个房间啦,门锁上啦!”

“蓝小双!”顾绵低咒一声,直起腰身,手腕却被攥住,低头,撞进一汪漆黑深潭里。

他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从来就没睡?

顾绵恼,挣了两下,他力度不减反增,一把将她整个身体扯了下去。

顾绵上半身跌在他紧实的腰间。

忘了洗过澡身上只有一件棉质睡衣,此刻,俯身的姿势,宽大的睡衣领口……

男人盯着她领口往里看的目光,幽暗灼灼……

“啊……你!”顾绵赶紧一手揪了领口,一手胡乱地撑着身体要起来,

岂料,撑错了地方,掌心下,是明显蹙肿起来的他的……

如同烫手山芋,顾绵甩了手,脸红滴血。

凌枫喉结涌动,克制,俊脸薄红着解释:“我一直没有女人,所以……反应有点激烈……”

“你不用说!”顾绵弹跳到一边,背转身,脸烫的能煮饭了……

皱皱抱着硕大的宠物乌龟蹲在卧室门口,等啊等,等啊等,小脑袋钓鱼,困呼呼了……

乌龟从她怀里爬下去,皱皱睁开眼,朝卧室里面喊:“绵绵,小双妈妈说要听到你哭着喊不要了不要了我才能去睡觉,你什么时候哭?”

顾绵:“……”

凌枫:“……”

……

黑色宾利停在河滨印象。

一大一小进了电梯。

家门口,季子陵抬手要按指纹,门从里面开了。

女人清婉的声音:“回来了。”

女人伸手要接季子陵的书包,季子陵冷哼一声,避过,甩了鞋子光着脚走进客厅。

女人神色一僵,微笑着冲后面进来的男人:“今天很忙?”

伸手,要接过男人臂弯里的黑西装外套。

男人却兀自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换鞋,进屋。

女人双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下来。

男人扯了领带进浴室。

女人阴沉着脸把赖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季子陵扯进一楼嘴里头的客房。

“警告你,当着你爸爸的面,对我态度好点!妈妈都不会喊了?”女人美丽的脸上一脸狰狞!

季子陵看着她,嘴角冷冷讥笑,大眼睛里已是雾气迷蒙:“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妈妈。”

女人突然发狂,甩手就是一巴掌:“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到这世上!”

吼完,甩袖出去了。

季子陵呆呆站在那里,本是白净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过了一会儿,坐到地上,头埋进膝盖里,压抑的哭声传来。

……

凌枫坐在床边,衬衫衣摆从西裤里跑出来。

微醺的眼眸,定定望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背影纤瘦,骨架轻巧,一头天然卷逶迤倾-泻。

许是喝了点酒,平时能压住的身体里那股邪火,今日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鬼使神差地起身,逼近,直到,坚-硬的身体抵上她清瘦的背脊。

双臂,环住她的小腰。

顾绵身形一僵,颈子上他喷洒下的灼热呼吸蛰地她痒痒不已。

脑袋微微动了动。

凌枫见她并没有推开自己,柔声唤:“绵绵……”

顾绵像掉进了深水里,脑袋昏沉不能思考。

她在感情上一直是个被动的人,对凌枫,不推拒他的付出,也不正视。

这是非常自私的。

要放下过去,就得往前迈出一步。

她不能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何况,那个人给的,伤痛远大过于幸福。

今晚,是蓝双歪打正着给的一个契机……

顾绵脑海里挣扎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深呼吸一口,转身,双手攥紧睡衣下摆,片刻后,撩起——

凌枫震惊地看着她脱衣服的动作……

当她玉瓷般的剔透晶莹的肌肤暴露在光下时,一切都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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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季叔呼叫季叔,你老婆,不,你前妻和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大晚上在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