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瑾年能够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战况已经逐渐平稳,双方两国对这次战争都做出了让步,夏琳也联系上了宋瑾年的父母。

这次得知宋瑾年父母被洛落接到了自己的家里住,也因为有了洛落的陪伴,他们才能在儿子不在的时间不至于过的如此孤独。

原本夏琳以为宋瑾年会很开心和洛落通话,可是宋瑾年实际上却很抗拒,并且还嘱咐父母不要提关于自己的事情。

“为什么?”

夏琳不解,明明你那么喜欢洛落,却为什么一再的逃避。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要她看到。”

“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哪个样子?”

因为他的腿断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地的医疗条件有限,完全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可这个不是理由呀!

宋瑾年不肯回去去接受最好的治疗,只肯在这里耗费自己的时间,除了逃避,她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宋瑾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懦夫。”

夏琳鲜少生气,然后这一生气就把宋瑾年给激怒了。

“夏琳你要来,是你的事情,管我做什么?”

妮娜正好进来病房,看到气势汹汹的两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终于在气氛僵持到冰点的时候,妮娜开了口:“哥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宋瑾年原本怒气重重的呃脸在看到妮娜后也不禁放松了起来,他看向妮娜的手中,却原来是一个红豆包。

“我听老人说,这个红豆包敷在腿上可以帮助你早日站起来的。”

宋瑾年自然知道这是中国的一个土方子,想来这个孩子问了好多医生才知道的,可是这个不是中国,而是遥远的中东,为了收集这些中东几乎不生产的红豆她得耗费多大的心血呀。

宋瑾年结果红豆包,这才发现,这外面的布针脚细密,想来也是妮娜家中的人为自己亲手缝制的。

感动凝聚在胸口,宋瑾年坐在轮椅上,一把就搂住了妮娜,连声说着谢谢。

“哥哥,你不要哭,你救了我的命,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这些红豆,不是我一个人收集的哦,夏琳姐姐也帮了我很多呢?”

“夏琳?”

宋瑾年看向夏琳,妮娜年纪小不懂事,夏琳却是懂医术的,这个事情她不仅没有劝阻还帮助她,这不是胡闹嘛?

“对,我故意帮助她的,你现在知道你的腿不好,有多少人为你担心了把?不仅仅是你的父母,还有所有关系你,爱护你的人,逃避,你有资格嘛?宋瑾年,你的腿是心病,那我就用心药给你治。”

夏琳其实早就知道宋瑾年的腿已经可以行走了,虽然不是很利落可是行走并不成什么问题,他迟迟不肯回国的原因她也知道一二,可是越是这样越不能由着他。如果一直选择逃避,那么他永远也走不出自己的心墙。

这一段话,夏琳都是用中文说的,妮娜听不懂,他还以为夏琳是在劝宋瑾年,她看着宋瑾年一会儿又看着夏琳一会儿,显然对他们谈话的内容很疑惑。

“走吧,妮娜,现在你宋哥哥需要治疗。”

夏琳笑着将妮娜牵起,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夏琳突然念了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病房内的宋瑾年看着手中的红豆包,若有所思。

……

一个月后,宋瑾年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而夏琳却回了国。

两人在中东也算是经历了生死,夏琳也逐渐看开了,在宋瑾年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偷看了宋瑾年的日记,日记里的点点滴滴都离不开洛落,就连那个他拼死想救的女孩也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洛落。

宋瑾年的一颗心都扑在了洛落的身上,而自己在追逐下去也是徒然,不如放手吧。

只要他可以幸福,那自己放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拿着洛落新家的地址和宋瑾年的日记,决定告诉洛落,宋瑾年是如何成全她,又是如何默默的爱着她。

洛落的新家是美国的一家小镇上,夏琳找了好久,才找到。

门外是一圈白色栅栏,院子里种着栀子花,屋外都可以听到里面隐约透出的嬉笑声。

而夏琳正要按门铃的时候,却被一股子力气个给拽到了一边。

“宋瑾年!”

夏琳看着原本还应该在中东的宋瑾年,惊讶的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不是还在国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嘘,先别出声。”

宋瑾年看着那大大的落地窗里面的两人真是洛落和勒斯宸,勒斯宸挽着洛落在弹着钢琴,可是钢琴声还没有响起多久,就没有了,再抬眼看去,两人已经拥吻在了一起。

宋瑾年将下唇死咬住,夏琳看了却心痛不已,就要挣脱前去告诉洛落,宋瑾年已经过来了。

可是她终究没有抵过宋瑾年,被带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面对洛落。”

夏琳不明白,明明宋瑾年的爱不必勒斯宸爱洛落少呀,如果说出来好歹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他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她现在很幸福,而我只是负担。”

一句话,夏琳便没了声音。

因为幸福,所以不便打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大概是气氛实在是沉默,夏琳主动打开了话匣。

宋瑾年也没有刻意冷着脸,慢慢说道。

原来,宋瑾年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不见了,他去找夏琳,却发现夏琳也不见了。好在妮娜知道一些事情,她看到夏琳买了机票,不得不说,在彼此了解的的程度上,宋瑾年一点不比夏琳了解自己差,他都不用调查就摘掉知道夏琳想要做什么。

好在,阻止的及时。

一路上夏琳都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难过,为自己也为宋瑾年。

他们两个都是爱而不得,多么的好笑。

冲动的逐渐消散,自以为是的成全不过是个笑话,看来自己连成人之美都不能为宋瑾年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