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人闻言脸瞬间都黑了,丁弘毅更是面孔剧烈痉挛了一下,但却不敢说什么,竭尽全力把嘴角往外扯了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起身冲凤千秋拱手。

“这个,小当此时并不在家中,他在,他在……”丁弘毅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他在哪儿?”凤千秋劈口打断丁弘毅的话,“老子大老远跑来,人居然不在家,还不赶紧去把人给老子叫回来!”

丁弘毅头皮发麻,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凤老夫人,“那个,亲家母,这……”

凤老夫人年近古稀,却看着甚是富态,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花白头发下,眉宇之间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无上风华。

聂红女看着丁弘毅,微微有些感慨着说道:“弘毅,说起来咱们两家,已经有好多年不曾见过了……”

丁弘毅呆了呆,也跟着一起怅然叹息道:“是啊,是啊!”却是被凤老夫人一句话,勾起了年轻时候的回忆。

“话说,你家那位呢?怎么不见人出来?”聂红女挑眉朝四周看了眼,随口问了句。

“那个。”丁老爷子叹息更长,怅然道:“已经过世多年了。”

“啊,那这么些年,你就一个人?”聂红女闻言顿时动容,“那你也真够苦的,身边连个能随时说话的人都没了!”

丁弘毅满脸苦笑着,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

可是老爷子心中却腹诽道:特么就算是打光棍,也总好比把你这个母夜叉娶回家来的好,要不然凤千秋那腿功,就成老子的了!

老子比凤千秋强的地方,就是懂得明哲保身!不过这话丁弘毅可不敢泄露出来半个字。

这边说这话,那边凤千秋老爷子看着丁弘毅,再看看自己婆娘,张了张嘴,又给咽了回去,可是心里不是滋味,感觉一股久违的醋意,莫名其妙从心中升了起来。

“说正事,说正事!”凤千秋嚷嚷起来:“特娘的又不是让你们来重塑旧情的,老子还活着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聂红女表情瞬间一变,手中凤头拐杖狠狠往地上一顿,咔嚓一声脆响,丁家大厅的青石板,骤然间四分五裂,紧跟着冲凤千秋怒目而视。

丁家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丁老爷子则是看着龟裂的地砖,嘴角一抽,跟着一抽,又一抽……

“我,我没说啥啊!”凤老爷子一缩脖子,紧跟着看了丁弘毅一眼,脖子猛地一梗。

“凤千秋!”聂红女一声怒喝,宛若河东狮吼,丁家大厅上空,凭空一声炸响,房顶的琉璃瓦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顶嘴!”

丁弘毅脑子嗡嗡地,就差捂着耳朵了,但是心中已然在呻吟:我尼玛啊,这真的是幸亏当年悬崖勒马,幸亏啊……

凤千秋面对自己摆开架势的老婆,敢怒不敢言,瞪大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败下阵来,聋拉着脑袋,但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