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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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的功夫在我和阿羽之上,护你周全没有问题。凤姐姐,等到那一日,你定要留在烟雨楼内,哪也不要去。
凤三拉住孟秋成的手,看着阿羽,我知道,只是你们入宫也要小心,千万不能有事。
孟秋成眯眼调笑道,凤姐姐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阿羽说的?
凤三羞恼她这个时候还不正经,是与你们两个说的,尤其是你!阿羽行事稳重,你就偏偏总是铤而走险。这一次,若是宫中内斗,你不可靠近。
是,凤姐姐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呢!倒是凤姐姐偏心,只顾说我,从不舍得说阿羽半句不是。我果真是个没人疼爱的小可怜。
凤三捏住孟秋成的耳朵,你又胡说!
疼疼疼,我胡说我胡说好了吧!凤姐姐快放手。
见她求饶,凤三这才松了手。
谁知这手刚刚松开,孟秋成就窜到了门口,做了个鬼脸,我可没有胡说,阿羽,拦住她,千万别让她过来。
阿羽抬手,将凤三拦下,凤三气恼的骂了一句,你就是个木头!
阿羽微微一愣,慢吞吞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翠玉递上去。这个给你!
凤三看这阿羽手中之物,问道,这是什么?
阿羽脸色涨的通红,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现在送给你。我虽不会说话,可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凤三,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必会带你离开这里。
凤三原本气恼的情绪,忽而就有些感动。她从不敢奢求什么,但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顿觉心头拨云见日,阳光明媚。只这阳光明媚的过于刺眼,使得眼中总有水汽萦绕,可又开心的不知所措。
孟秋成意味深长的看到这里,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淡淡一笑,木头也是有感情的,顽石也有被感化的一日。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后院,难得有情人,许是人间最美不过的话。想到此,最后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迈向后院。
推开门,孟秋成忽觉春风拂面,心中那些百般难解的困扰都跟着消失不见。
进来,关门,坐下,倒茶。
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违和。
何事?锦汐手捧一本曲谱正在阅读,却见孟秋成突然进来。
没事就不能来见小美儿了么?
能,可孟大人给了银子么?
上一次赏赐了十一万两,今日甄娘若还找我要银子,岂非太无情了。怎么说我也是这烟雨楼的老熟人了,总该给点面子的!
孟大人要面子?恕锦汐孤陋寡闻了。
孟秋成含笑盯着她的眼睛,小美人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觉得你需要好好重新了解我一下,这样你才能知道我的好。
孟秋成说完,凑到锦汐面前。锦汐也盯着她的眼睛,蓦地一笑,孟大人的好,锦汐自当铭记在心。只不过,孟大人有什么好的地方?
没想到我在小美人心里,竟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何止是一无是处,根本是一文不值!
孟秋成眉头微微一紧,又将脸面凑近了些,此番二人鼻尖不过一指间隔。让原本调侃的局面一下子也变的暧昧起来。
一无是处也好,一文不值也罢,总归你都是我的人。这一次你入宫的时机不好,凶险异常。我本是来提醒凤姐姐小心,可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你入宫之后,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这最是让我担心。
虽说有人会好生照顾你,但那个人也总归不是我,不会像我这般护着你。所以,你也要记住,万事小心。
孟秋成说的深情,语气无比轻柔,听在耳朵里化成了一团团让人眩晕的白云,裹在锦汐的心头,越来越不一样。
她不敢继续盯着孟秋成,当下急忙坐起身子拉开距离,脸颊滚烫,却仍是死鸭子嘴硬。
我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又觉得不妥,便又补充一句,倒是你,才应该多加小心。
孟秋成歪着头,笑道,小美人儿现在都知道担心我了,这是个好兆头。
谁,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想着,你要是出了事,我又被你骗进了宫,到时候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放心,我若真的出了事,也会有人将你带出来。
你,你,无耻狗官!锦汐眸子怒瞪着孟秋成,原本不过是嘴硬的说辞,却从未想过她会死。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心头忽有些不是滋味。
孟秋成也不再听她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将她抱在怀中。锦汐惊慌的就要推开她,放手,你做什么?
别动,让我抱抱你。如果我真出了事,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抱你了。你忌讳这感情也好,不愿与我一起也罢。认识这么久,就别吝啬一个拥抱了。生死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今日就当做是满足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好了。
听到孟秋成这样说,锦汐也就没在挣扎。说起来,这人还算不错,除了偶尔的不正经,对她却是真诚,甚至不惜性命相救。至少已是良朋知己了。
朋友之间相互拥抱也不为过,她这样想着,人也放松下来,手也渐渐轻放在孟秋成腰间。
一圈住,才发觉这人的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处处骨骼分明。想到上一次,看到她后背的那些伤,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孟秋成感受到身后那双手的细微变化,脸上已然乐开了花。两只手也将锦汐抱的更紧,鼻尖扫过她的颈窝处,美滋滋的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锦汐忽而轻声道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秋成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出了事,你就要守寡了。我可不想看着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小寡妇。再说,我们还没有成亲,还没有洞房,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成亲之后才行。
所以这一次,我已经部署稳妥,保证万无一失。
这娶你过门也是早晚的事情,今日不如,就先试试洞房如何?
孟秋成说到兴奋处,嘴巴也已经贴上了锦汐白嫩的脖子上。
锦汐眼底喷出一股骇人怒火,上一秒还挺怜惜这人的境遇,现在她发觉自己完全错了。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满嘴口腹蜜饯,处处心机。对待这样的人,完全就不该有一分一毫的同情。
她握在孟秋成腰间的手,紧紧攥了攥,身体蓄了一股力,狠狠将孟秋成推开。
无耻狗官,滚出去!
孟秋成毫无防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变脸比自己还快的女人,脸上的笑意立刻成了讨好。
她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美人,别这样,我说的都是事实。等你我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保准风风光光的。
锦汐拿起桌上的茶杯,狗官,出去!
小美人,别激动啊,本官出去,出去就是了。大热天的,你这火气太旺可不好。改日,改日本官给你带些清火的小食
锦汐看到孟秋成那张嘴脸,只恨自己太过心软,信了她的邪,上了她的当。立刻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扔出去。
立刻给我滚出去!
孟秋成伸手抱住脑袋,滚滚滚,这就滚。
接着急忙打开门逃了出去。
锦汐将茶杯放回桌前,心头怒气仍旧难消。
谁知孟秋成又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小美人,你这辈子可只能嫁给本官一人,你可千万别红杏出墙,给本官带绿帽子才是啊!
锦汐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茶杯,脱手而出。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而孟秋成却早一步,将门关上。站在外面,一脸得逞笑意,心中好不舒畅。
而同在后院房中的冉雪,此刻却站在窗边,盯着外面的月色久久沉思。一袭白衣将那张精致的面孔存托的更加玲珑秀美。
长夜最是折磨人,尤其是她这样的人。
今年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知来年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又或许今年,那人的心愿就能达成,来年她身在何处,已是未知。
轻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向精明的眸子也暗淡几分。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表情。只远远的看着窗口的人,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而这样的日子,不断重复,习惯就成了自然。
这双眼睛的主人可以一动不动,然后直到天亮便会消失。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没有人见过她。但她见过了烟雨楼里的所有人,唯有窗口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能让她不厌其烦的看上整宿。
树下的虫儿窸窸窣窣,扰的冉雪不得不关上了窗户。
片刻,微风刮过,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将手中还未抛出的银针又收回了腰间。
夜色在这一刻,也越发浓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秋成:小美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锦汐:下辈子!
孟秋成:???下辈子,还很遥远啊,那这辈子先洞房吧!
锦汐:滚犊子!
孟秋成:小美人,大家都是文明人,请不要骂人!
锦汐:好,翻滚吧牛宝宝!
恩,你们一定猜到了,副cp出现了!
我的小读者们个个猴精猴精的,我一个都骗不到了,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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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宫处处守备森严,烈日之下,城防士兵个个站的笔直。沿着一条尚算阴凉的宫巷,魏安荣疾步前行,身后跟着的夏莲一路小跑才能赶上。
这条路直通御书房,可走到半道上就被人拦了下来。
景荣公主,皇上在御书房正在与众大臣议事,公主不便进去。拦她的正是魏元齐身边的刘喜公公。
魏安荣面色焦虑,甚至有些急迫,皇兄何时得空儿,安荣有要事想问。
刘喜摇摇头,皇上没有说,公主还是请回吧!
魏安荣心中已经清楚,皇上这是根本就不想见她。刘公公,麻烦你代为通传一声,若是皇上不见,那安荣就在御书房外一直等着。
刘喜四下看了一眼,拉过魏安荣,压低了尖细的嗓子,好生劝道,公主,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皇上那么做也是担心你,您现在去质问皇上,岂不让皇上心寒?到底你们也都是流着先帝骨血的至亲,公主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坏了你和皇上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魏安荣眉头轻挑,刘喜这话说的严重,可也让她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这大周国至高无上权利的人,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的都是那把龙椅。
她看着离着不远的御书房,在这金碧辉煌的包裹之下,好坏难辨,人人自危,许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脑袋和性命的。
即便她贵为公主,即便她一心辅佐,可她终究还是抵不过那把龙椅。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皇宫之中,根本微乎其微。
刘公公,那件事情,皇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公主,听老奴一句,闲事莫管。
闲事?本宫的驸马也不关本宫的事吗?
刘喜无奈叹息,这驸马还不是驸马,是与不是,公主比奴才清楚。皇上的意思是,要给公主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驸马爷,绝不会是个废物。有一就有二,一次能逃过,二次,就未必了。
公主若是插手太多,皇上必要生气的。公主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皇上置气呢?
魏安荣心有不甘,却又没有办法,很多事情本就说不清楚。说清楚了,也就不会让那么多人都无辜受牵连了。
眉头一松,到底还是对着身边的夏莲轻声道了一句,回吧!
正待要走,刘喜又补充道,公主且慢,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安荣驻足回头,刘公公但说无妨。
刘喜又上前一步,在魏安荣面前躬身行了个礼,公主若真是为了驸马好,这件事情,就别再问了。皇上心里明白着,这件事情也不是公主表面看的那么简单。而且,皇上日后,想必也不会再想着要驸马的命了。
魏安荣面带疑惑,皇上的事情,刘喜最是清楚。如今刘喜的这番提醒,说明皇上心里头的那份杀意已经退了。可又是什么让皇上改变了主意呢?
魏安荣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能在多问。她知道刘喜肯与她说这些,算是格外的照顾了。
当下便急忙道了声,多谢公公提醒,安荣记下了。
御书房中,魏元齐手中拿着一根白色蜡烛。将蜡烛拦腰截断,里面中空处藏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密密麻麻。
魏元齐看了一眼就将字条丢在了烛台上,燃烧殆尽。
这是最后一根蜡烛,藏着的最后一张字条,也是他改变主意的原因。
刘喜端着参茶进来,倒在杯中,拿到魏元齐面前递过去,皇上,公主已经回去了。
魏元齐点点头,原本不大的年纪,看起来倒显得深沉老练。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与庸王相似,却不似他的阴狠毒辣,这双眼睛更像是洞悉一切的雄鹰。清楚自己的猎物,亦能准备抓到猎物。
看来安荣对这个驸马上了心了。
刘喜面上带笑道,即便再上心,也不如皇上血浓于水的亲情深厚。不然公主也不会听老奴的劝的。
魏元齐轻笑出声,呵,你啊,不必和朕说这些话。安荣的脾性,朕很清楚。若不是上了心,断然不会为了他来质问朕。倒是这个人深藏不露,目的极强,也幸好没有得手。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难得公主喜欢,这人又能帮到皇上,实属两全其美之事。刘喜道。
魏元齐没在接话,万事两难全,他从不相信什么两全其美的说法,他只信自己,只信对他有用的人。
六月末,便是最后百花榜的榜首角逐之日。
孟秋成早早就到了烟雨楼,偏偏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又有些始料未及。冉雪意外落选,其余几位花魁也都各有原因的落选。
而最后这百花榜榜首人选又落在了锦汐与洛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