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河畔,滨河路。

岳麓发现自己似乎爱上这片地方了,这段时间,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开着车,来到这里静一静。

不过今天除了他之外,高伟等几人也陪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

因为安在民目前还是清河管理处的,所以管理处这个小屋子,暂时便成了几人的据点,好在安局长向来是个干净人,齐整的小屋子让几人感觉很是舒心。

只是人多了之后,这间小屋子就开始烟熏火燎的——原来这几位都是一等一的大烟枪,又加上都兴致不高,烟盒便一包一包的瘪了下去。

安在民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顺手提过来暖壶,放下几个一次性杯子:“来,几位老烟枪,歇会再抽吧,要不然消防队该过来了!”

李阳瞥了一眼杯子,又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四下扫了扫小屋子:“咳咳,安局长,别啊,有酒的话整点酒,愁死了都!”

“喝酒?”安在民愣住了。

岳麓猛地抬头,狠狠的瞪了李阳一眼,示意他别祸祸好人了,旋即转头看向了安在民:“安局长你别听他扯,喝毛线的酒,我都不愁他愁什么呢!”

“岳哥,我这不是看着你愁么!”李阳满头黑线,尴尬的解释道。

自从陪着岳麓来到了清河边上,李阳就没见岳麓说过一句话,先是像死人一样的站在河边,后来又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等到烟抽的差不多了吧,好家伙,岳哥又开始扮黑脸了,弄得李阳连说笑两句都不敢了!

“愁个毛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愁了!”

岳麓没好气的瞪了李阳一眼,心说老子好不容易调整半天的心情,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故意让老子心里难受嘛!

李阳:“……”

“行了,没事了。几位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纠结,现在没事了,咱们言归正传吧!”

岳麓当即不在理会李阳这家伙,他站起身来,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便精神矍铄的看向了其他几人。

不料高伟等人皆是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相信三个人,尤其是大黑,那眼神几乎就是在之质疑岳麓的话。

岳麓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正想解释点什么,安在民抢了一句:“岳麓,你真没事了?有事可别憋在心里面,那样不好。”

“对啊岳局,恰巧今天的事情大伙都看见了,我们都觉得,是那个小女娃娃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要因此生闷气!”高伟接了一句。

“嗯,高老爷和安局长说得对,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小四哥的妹妹不占理。她知道什么,岳麓为了那个案子,忙前忙后那么久,对不对?”

大黑也愤愤不平的添了一句。

“岳哥,我觉得大伙说的都很对,咱们有事就……”李阳也忙凑了个热闹。

“好了!”

拍桌子声乍起,登时让小屋子里边安静了下来,岳麓无奈的摊了摊双手,非常诚恳的冲着几位笑了笑,甚至故意咧咧嘴:“几位,我真心没事!”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高伟和安在民倒没怎么,可李阳大黑却是齐齐怀疑的盯着岳麓,那神态,仿佛是侦探附体了一般。

岳麓只好是不再理会他两的猥琐样了,他将目光投向了安在民,正色道:“安局长,之前咱们在讨论到苟局长的时候,您可没有发言,对不对?”

“嗯,我确实没有发言?”安在民点了点头。

“为什么?”

“怎么说呢,这个苟盛,虽然是我的继任者,但是我对他并不了解。当然,通过以前一些老下属的只言片语,倒是有些消息,却都不太准确!”安在民撇了撇嘴。

岳麓笑了笑:“安局长谦虚了,那在您看来,这个苟局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这,岳麓也看了一眼高伟。

他知道恒远集团作为本地的企业龙头,与环保局应该也是很熟络的,高伟想必也很了解苟盛。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岳麓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这个素未谋面的苟局长,提前了解一些情况,做到有备无患自然是最好的。

“那好,我姑且说之,你也姑且听之,老高也可以随时纠正我的话!”安在民生性谨慎,但既然岳麓要他说一说,他便不在推辞。

高伟听着安在民这话,笑了笑,示意安在民继续。大黑和李阳也终于不再闹了,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安在民,竖起了耳朵。

安在民略一思索,便说出了一句让大伙都很诧异的话:“其实说起来,这个苟盛,应该算是个好人,或者是,是个没用的好人。”

“好人?”

岳麓不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心说一个将信阳县环保工作,搞得乱七八糟的人,居然能算是好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料一旁的高伟也点了点头,附和道:“岳麓,安局长这句话我很赞同。那苟盛,确实算是个没用的好人,因为他确实很没用。”

“为什么?”

岳麓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苟盛是团省委出身,而且当初还是个副处级干部,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用“没用”来形容啊!

瞧见岳麓的好奇样,高伟朝着安在民耸了耸肩,撇嘴道:“这你得听安局长说了,安局长,环保局毕竟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