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

正感受着胸口撕心裂肺疼意,一直在低声呻吟的油哥,听到了岳麓的声音,抬头看去时,也是大为吃惊。

只是油哥这个猛抬头的动作,将他胸口的疼意再一次撕扯开来,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岳麓却不知道这些,皱了皱眉头,他瞪住了油哥:“你丫干什么?朝着我呲牙咧嘴干啥呢?咋地,又想挨巴掌了?”

“我……我……”

油哥此刻胸口巨疼,根本没力气跟岳麓说话,只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挤着,没说一个字,他都要连抽几口冷气。

娘的,没看见老子正难受着吗,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二笔警察,要不是为了整你的话,老子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油哥心里面狠狠的骂着。

“我什么我?莫非是被我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岳麓奇怪的看着油哥做各种抽风状,靠近了一些,疑惑着看着他。

“滚……”

油哥咬着牙挤出了一个字,因为他发现岳麓居然像是热闹一样的看着他,而那两道目光中,居然还有那么一丝怜悯!

麻痹的,你他娘的把老子当做什么人了?老子需要你怜悯吗?油哥嘴上说不出话来,心里面却是继续咒骂着岳麓。

他这会是实在疼的没力气,否则的话绝对会扑起来,狠狠的将岳麓这家伙推开——这家伙的目光也太可恶了些!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乍起,油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意传来,紧接着他的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摔进了花坛子里。

混蛋,居然还敢打我,还敢打我!油哥怒火中烧,恨不得能扑起来咬死岳麓,可此刻胸前的那股疼痛,却是让他动弹不得。

满眼猩红的瞪着岳麓,油哥恨不得扑起来咬这家伙一口,用嘴咬,用手抓,用胳膊肘撞他——油哥相信自己只要能站起来,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弄死这家伙。

可偏偏他浑身一起力气都使不上,略一用力,胸口那股疼痛就能让他痛的抽过去,因此他只好是将仇恨集中到目光中,意图用眼神来杀死岳麓。

只是这种眼神,对岳麓完全不构成任何杀伤力!

岳麓收回了手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哼,你小子就是欠抽,不会好好说话啊!什么叫滚,你有种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还抽你?”

“你……”

“啪!”又是一道耳光声。

“我……”

“啪!”又一道耳光声。

油哥终于是沉默了,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意,让他两只眼珠子都快要烧红了,可他却是一下子不能动弹,无法还手。

甚至他之所以不说话,并不是因为惧怕岳麓的耳光,而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那股锥心的痛意已经扩散到肩胛骨和脖颈处!

轻微的声带震动,都能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岳麓此时终于是发现了一丝异样,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油哥为了伪造伤痕,做出了那么大的努力,他只当油哥这家伙是在装蒜。

本来嘛,不就是扇了几十个耳光,哪里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顶多是耳聋了,哪会严重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你小子又在装蒜是不是?怎么,不说话?看不起我是不是?”岳麓死死盯住油哥看了半响,瞧见油哥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终于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肯定是在装蒜!

“唔唔……”

油哥正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根本没办法说话,他只能是强忍着痛意摇了摇头,示意岳麓赶快滚开,不要在他眼前晃悠。

“你这家伙,摇头干什么?”岳麓哪里能懂他的意思,依旧是不解的问着,话说到一半,他终于是脸色一沉:“你敢朝着我呲牙?”

岳麓看见油哥这家伙,居然像只狗似的,朝着自己呲了呲牙。

“滚!”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油哥终于是挤出了一个字眼,他咧着嘴露出牙齿,做出一副你不滚老子就咬你的模样,脸上满是凶悍之色。

岳麓登时勃然大怒,他心说好小子,我对你够客气的了,你居然还敢叫我滚,当即他飞起一脚:“妈的,居然叫老子滚,找死是不是!”

一声沉闷的惨叫声,终于是从油哥口中喷薄而出,而他的身子在岳麓这一脚之下,终于是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堪堪的朝着花坛里边跌落下去。

油哥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旋即眼珠子泛白,竟然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装死吧你就!”

岳麓瞥了一眼,当发现油哥居然闭紧眼睛时,他只当这家伙是在装死,啐了一口,他二话没说,转身便离开了花坛附近。

数分钟后,林正终于是带着两个护士,拎着轮椅跑了出来。

当他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一脑袋扎在地上,口头白沫眼珠子外翻时,终于是惊住了:“油子,油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哥啊!”

“林书记,他可能是休克了,需要立即抢救,快,咱们把他扶到急症室去!”一个护士眼明手快,摸了摸油哥的脉搏,迅速做出了这一判断。

林正当即醒悟过来,他连忙在两个护士的帮助下,将自己的弟弟抬到了轮椅上,然后三人便着急忙活的朝着医院大楼里走去。

只是瞧着弟弟昏迷的模样,林正满脑子都是疑惑:怎么会这样?刚刚自己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出来时就成这样了?

可林正哪里想得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怜的弟弟,又一次遭到了岳麓排山倒海的巴掌大阵,甚至还有那飞踹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