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的身子此时已经完全转了过来面对着陈言灵,还向前又走了两步。

陈言灵紧捏着手心,不觉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突然,一旁苏炳星照例是懒洋洋的开了口,听上去越发漫不经心和随意:

“雾珀城主什么时候开始对鄫言以外的事情感兴趣了?”

他垂在膝头的手又慢悠悠的抬了起来仿佛是被定格在了原位正对着雾珀的方向。

雾珀?原来病娇叫雾珀啊……

雾珀流转过眼神看向苏炳星,分明是一双白眼,却似有着千丝万缕的柔情似水藏在里面。

他苍白的嘴角微微张了张却又阖了起来,转而一只胳膊抬起衣袍的长袖轻掩在唇前,

就听见从长袖后传来一阵空灵啼啭的笑声:

“殿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事情感兴趣的?”

陈言灵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隐形对冲电流,心内好一阵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种场合,由谁来介绍她都不对劲,粤伊吧,站的太远,直接对话这位病娇似不礼貌。

苏炳星介绍吧,更不合规矩,她自己呢,也不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说自己是谁吧……

忐忑归忐忑,苏炳星刚才算是替她挡下了这一问。

不过——她怎么感觉这个病娇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苏炳星呢?

或者换句话说,苏炳星好像并不在意病娇的种种病态。

他对病娇的态度和对木金这老头的态度用她作为女人,哦不,女孩的第六感来判断的话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这不,想曹操曹操就来,

一旁的木金突然站起了身开了口:

“雾珀城主,此人是殿下的贴身灵仆……”

“这里——轮得到你来解释吗?”

突然,殿上的苏炳星声音高扬,字字厉严的抛下来一句打断了木金的话。

不仅陈言灵被突然吓了一跳,下面的大臣和元老们也是纷纷被吓得浑身直哆嗦。

这其中更不泛提正跪在中央,像个活靶子一样等着做文卷详解的丙敖。

黑城的大臣和元老们在惊吓之余却心生疑惑。

上一次魔堂会议之时,殿下从未曾提及过设立了贴身灵仆的事情。

现在怎么会在半月间突然多出了一个贴身灵仆?

但想归想,没人会把这个疑问真的提出来。

木金被突然当头一喝,显然是他万万没预料到的。

一张老脸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

殿下一片安静,无人敢吱声,终归还是苏炳星先开了口:

“呦,看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又给忘了,木金事务官已经被我提拔为光城的代理城主了不是吗。”

苏炳星的声音在这个瞬间转换出了两个高度,此刻他的唇间又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木金直感到胸腔内血脉偾张却只能把咬碎的牙齿狠狠吞进肚子里对着殿上那个人恭敬的施礼:

“殿下要操劳魔境的事情众多,记不住也是理所应当。”

“哈哈哈,那就好,木城主能理解我,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这一阵的惊悚之间,陈言灵瞥到下方的雾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身,

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副座前,重新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坐了上去,

优雅的翘*起大*长*腿,任由着宽阔的衣襟滑**落*下*肩头。

殿内暗流涌动,云谲波诡,可这位爷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面靥苍白,眉眼下垂,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