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给馋的,拆去吧。”

何钰北找了把壁纸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入目是一个鞋盒,他设想了很多可能,觉得宁逯可能会送他一些文具,或者杯子抱枕这种性价比更高的东西,然而实际上却是一双鞋,何钰北差点要跳起来了。

“哥!鞋!你怎么会送我鞋!”

他笑得活像地主家的傻蛾子,嘴角咧到了后脑勺上,宁逯提醒他试试合不合脚,他抱着鞋硬要找个垫脚的干净地方。

“我舍不得弄脏,这么贵的鞋。”

“鞋不就是用来穿的,早晚要脏,难不成你还要给它供起来。”

何钰北小心翼翼地蹬进去试了试,脸上的喜悦却一点点淡下去,犹豫了半天嗫嚅道:“要不退了吧。”

宁逯一愣:“你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但是会不会太贵了。”

何钰北忧心忡忡:“我不是非要贵的礼物才行,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宁逯又没什么钱,这么贵的鞋他爸妈都不会轻易给他买,他担心宁逯是怕他看不上便宜的东西才这样大出血。

一两次不要紧,可宁逯承受得起几次,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变成宁逯难以开口的负担。

“别想那么多。”宁逯蹲下替他把另一只穿上,“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就收着,十八岁就这么一次。”

何裕北的小腿汗毛细短,匀称的肌肉线条起伏由修长的跟腱归拢到脚腕,宁逯不着痕迹地握了一下,拍拍他小腿让他走走。

“舒服吗?”

“嗯,特别好。”

何裕北来来回回地跳了几下,从宁逯身后搂着他的腰:“谢谢。”

“瞎客气什么,喜欢就行,我还怕摸不准你们小孩的心思选错了款式。”

“你送我的,就算是老北京布鞋我也喜欢。”

“真得?”

“假得。”

宁逯忍俊不禁:“别以为你过生日我就不揍你,去,洗澡去,明天早起学习。”

上次谢飞走后用过的床单被罩宁逯都换洗了,问何裕北想在哪边睡,何裕北想也不想道:“当然是跟你一起睡,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吃个蛋糕的吗。”

他像刚尝过荤腥的小猫崽子,食髓知味馋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宁逯一靠近他就忍不住想入非非,渴望唇齿的交缠呼吸杂错相拥,渴望宁逯的抚触使他胸膛起伏急促肌肉颤栗。

他面对面坐在宁逯的腿上,脸埋在颈窝里缓过那一阵失神,舔了舔因为长久的碾磨而柔软发烫的嘴唇:“哥,行吗。”

何钰北的手下滑,试探着了解宁逯:“我十八了。”

宁逯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加重的呼息给了他回答,他垂着眼睛与宁逯的另一面对视,指尖的滚烫触感使他心底的火苗燃烧得更为热烈。

天气已经褪去了令人烦躁的炎热,但还是有人大汗淋漓,汗水从他眼角滚落,黑暗里模糊不清的呓语与气流震动声带的声音令夜晚变得嘈杂。

结实的躯体笼罩着颤抖的幼兽,抓痕不可见,唯有潮湿流过指缝。

末了,宁逯蹭在何钰北耳边温声道:“十八岁快乐。”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13章和本章

第16章

何钰北早上是被憋醒的,刚想起身发觉浑身都酸疼,他缓慢僵硬地爬起来,屁股一挨着床就是一口冷气,走路都得扶着墙。

他怀疑自己那里肿了,摸又摸不出来什么,看又看不见,磨磨蹭蹭挪回床上趴着差点又睡过去。

宁逯一回来就看见他睡眼惺忪精神不济的样子,担心他发烧手掌扣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难受?”

何钰北点点头,见宁逯转身去找体温计拽住他:“不是头难受。”

宁逯了然:“辛苦你了,还是很疼吗,我刚才去买药了,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涂上。”

何裕北惊慌失措:“不用了,我自己涂就行。”

“做都做过了,还怕给我看?”

宁逯不以为意,拆开棉签挤上药膏,何裕北抓着裤子不松手:“那不一样,做的时候又没开灯。”

他还是要面子的,大白天脱了裤子给人看屁股这种事怎么想怎么羞耻,哪怕是宁逯,不,应该说尤其是宁逯。

“你去澡堂子洗澡的时候也这么扭扭捏捏?搓澡大爷还会给你拎起来搓呢,难不成你穿着短裤洗。”

何裕北无效抗争了几秒钟,防线一点点松懈,最终屈辱地趴好了。

“肿了吗?”

“还好,有一点发红,不严重,这样好点了吗?”

药膏散发温和的凉意缓解了坐立难安的涨疼,但异物感依旧明显,还是趴着更舒服一点。

宁逯给他煮了粥端到床上,寡淡得何裕北直皱眉:“只有粥吗?”

“不想尊臀受罪这两天就吃得清淡一些。”

“啊?难道以后每次做都要这样,两张嘴只能吃饱一个?”

他的饮食习惯偏重口,一下子淡成这样于他而言,就好比抽了几十年烟的老烟民突然有一天一口都不让抽。

宁逯不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况且这也是为了你好,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还想趁放假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呢,我们学校食堂的饭和猪食也没多少区别了,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