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便听姜虞提起过罗伯,再加上元卿青是个自来熟。

很快就在老人家面前留下来很好的印象。

经过前段时间的清理,酒庄虽不至于大变样,倒也干净敞亮了许多。

原本长在大楼旁的灌木丛,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跟着罗伯先去了果林,他给大伙摘了些树上所剩无几的柑橘解渴。

看着面前光秃秃的果树,姜虞问:“罗伯,柑橘都摘了吗?”

罗伯一边为大家倒水,一边露出劳作后丰收的喜悦。

“周助理安排了人员过来采摘和运输,几天时间就把这些果子卖了出去。”

说罢,罗伯又走到衣柜处。

他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张银行卡。

“小虞小姐,卡里是这次卖水果的收益。”

这卡还是姜虞让周渠转交给罗伯的。

姜虞就是怕自己出面,他不肯收。

姜虞推了回去。

“罗伯,这些年你守酒庄,守果林,这钱虽少,但也是您应得的。”

其实,罗伯对酒庄贡献与那份情谊,早已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了。

罗伯是个很简单的老人。

他笑笑,沧桑的老脸都跟着起褶。

“姜启文虽吝啬,但也不至于连工资都不给我。”

姜虞神色凛然,她将卡往罗伯手里一塞。

“这钱是薛家给的,您为我守酒庄,我为您养老。”

不等老人拒绝,姜虞直言道:“如果我外公外婆还在的话,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罗伯知道姜虞下了决心,再推辞就显得虚伪了。

他颤颤巍巍地收好了卡,心里暗自决定,一会要好好守着酒庄,好好守着果林。

随即,姜虞带着元卿青四处走了走。

团队们都开始拿出吃饭的家伙,四处忙碌着了。

而元卿青也是满眼惊喜地看着这栋老楼。

“如果把这栋楼修缮好投入使用,一定会非常惊艳!”

说罢,元卿青拿出相机咔嚓一拍。

“你有想好具体的风格走向吗?”

姜虞早就在心里细思过千百遍了。

“森林系你觉得如何?酒庄环树而生,我想让住在这里的人体会到进入原始森林的感觉。”

姜虞说完,神色十分向往。

她仿佛已经在脑海里构建了一副十分完美的蓝图。

可元卿青却有别样的意见。

她放下相机,仔细打量了酒庄的整体。

“如果要保留这栋具有复古气息的欧式大楼,就不太适合将酒庄改造成森林系庄园酒店。”

“它们整体的风格并不统一。”

元卿青说罢,又给姜虞扯了一通专业知识。

最后,两人的意见稍微有些分歧,为了更好的佐证自己说的话。

元卿青把姜虞带去了她的工作室。

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写字楼里。

元卿青的工作室足足有三百平米。

因为才正式开业,姜虞也还是第一单。

所以今天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在酒庄里实地勘察。

此刻,办公室内并无一人。

参观了一番后,元卿青便给姜虞找了很多国内外的建筑案例。

不知不觉便讨论到了深夜。

元卿青支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

“咚!”地一声。

她的脑袋磕到了桌角,刺痛让她瞬间清醒。

抬腕一看,竟然已经是午夜零点。

转过头,发现姜虞也不知何时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摇晃了几下,她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只好求救燕云席。

此时,燕云席正好结束了与海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

回家的途中突然接到元卿青的来电。

地址很近,燕云席几分钟便来了写字楼。

“她睡得太死了,我完全搬不动。”

对于元卿青说的话,燕云席深有体会。

他轻轻把姜虞抱起,还能听到她细微的酣睡声。

她的身体软软的,比第一次抱她的时候重了一点。

“多谢,我带她先走了。”

聊表感谢后,燕云席长腿一迈出了工作室。

元卿青打着哈哈,关灯,下班!

而姜虞全程睡死了过去。

啥时候睡着和回家的一概不知。

然而,她更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被憋醒的姜虞无奈起身。

想着待会儿还要去元卿青的工作室,她顿时歇了赖床的心思。

整理好后,她一如往常地下楼前往公交车站。

哪料,一位不速之客降临。

“钟婷婷?”

她怎么找到这儿的?

不远处的女子浑身狼狈不堪,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犹如失去肉体的孤魂,游荡到了姜虞面前。

“姜虞,对不起,我错了。”

钟婷婷带着哭腔,声音又柴又哑。

这与她往日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的形象,显然是让姜虞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倒退数步,着眼看向落魄的少女,满脸不明所以。

“你这些话犯不着跟我说。”

姜虞不想理会,她还要赶着去元卿青的工作室。

钟婷婷脚步踉跄,她虚弱的拉住姜虞的手,一脸恳求。

“之前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胡言乱语,我求你不要跟我计较,放过我的家人吧!”

说罢,她已满脸泪水。

姜虞以为她是被逼来道歉的,并未心软。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听你废话。”

“不!”

钟婷婷快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请你听我说!”

钟婷婷的拉扯,惹来过路人奇怪的瞩目。

要是往日她绝不会以这副面孔出现。

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知道,是燕云席给警局提供了我爸的走.私证据,现在我爸的走.私罪名已被查实。”

“可我相信我爸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姜虞才起床没来得及看新闻。

她此刻也是才从钟婷婷口中得知钟父被抓的消息。

这可跟她又有何关系。

姜虞拂开钟婷婷的手。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婷婷锲而不舍地再次黏了上来。

“我想你去求燕云席出面解释,让他说证据是假的!”

姜虞被气笑了,“你父亲触犯法律已是不争的事实,你现在让燕云席去作假证,你以为法律是摆设吗?”

钟婷婷紧拉着姜虞的衣袖,寸步不让。

“燕云席的势力那么大,他肯定自有办法,他一定能把我父亲救出来的!”

钟婷婷已然疯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