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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穿着护士服的魏妈妈站在门口,脸若冰霜,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目光看过来时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憎恶情绪,复杂地让林雪静看不懂。

妈妈这是什么表情?

魏妈妈出现在病房是毫无预料的,几乎没人会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而她说的那话也让人费解,在场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坐在沙发那边假装看书其实耳朵却一直在听林雪静和舅舅交谈的梵琛,从魏妈妈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她应该是认识舅舅的!!

梵琛蹙了蹙眉头,一时间也让心里浮现出来的这个想法怔得愣了一下,就在他蹙眉时,门口站着的魏妈妈伸手将手指指向了他。

“林雪静,你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迟迟没有跟姓梵的离婚,是不是?”魏妈妈目光扫过来时带着林雪静所熟悉的愤怒情绪,林雪静被妈妈突然的表现怔得一时发愣,她原本是要站起来替妈妈做介绍的,可是妈妈一来语气就不善,而且她说的那话怎么让她感觉,她是认识董事长的!!

他们难道真的是认识的?

林雪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魏妈妈厉声的问话她没有及时转过神来做回答,刚抬脸就听见魏妈妈的一声低斥声,“林雪静,我问你话!是,还是,不是?”

“妈--”林雪静都好多年没看到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这是,怎么了?

梵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白,现在这个局面让他觉得有些失控,他本以为母亲和他亲自登门道歉能让魏妈妈的怒气有所缓解,而当天她也是接受过道歉的,怎么突然--,梵琛将目光投向了病chuang上的舅舅周章,一转脸才看到舅舅脸上的异常神色,是急忙低头想要掩面却又碍于没有东西遮掩,在声色凌厉的魏妈妈面前,舅舅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公司里他是堂堂精益董事长,在教育界也有着相当体面的身份,这样的人却在面对这个悍妇时表情异常得让他吃惊,也更加确定了他内心的想法,两人关系应该不简单!

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是什么关系?

林雪静急忙走到门口一把拉住了魏妈妈的手,低声说着,“妈,这位就是我们精益的董事长周老先生,妈,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好吗?”

魏妈妈一把松开了女儿的手,看着chuang上的低着头不敢正脸看她的男人,冷嘲一笑,“他姓周?呵--”她说完,凝神看着那边,再伸手指着梵琛所站的位置,“姓梵给我听好了,你跟我女儿假结婚的事情今天就得给我一个了断,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我不介意学一回你那个泼妇的妈,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再缠着我的女儿不放!”魏妈妈说完转脸看着chuang上不发一言的周章,冷着脸笑了笑,“还有你,周董事长,请管好你的侄子,你周家家大业大门槛太高我林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周董事长可以为了少奋斗辛苦十年抛妻弃子另攀高枝,我林家可干不出你那种缺德的事情!”

“魏倩,你--”病chuang上的周章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打翻了颜料色盘来形容,五颜六色,晦气的灰黑和猪肝的绛紫色以及灰白的色调使得他整张脸的表情极其复杂难以描述。

魏妈妈拉过林雪静,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拽着林雪静就往门外走,背对着病房大声说道:“这种人,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林雪静被魏妈妈的大发雷霆怔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魏妈妈拖着离开了病房,留下还怔在原地的梵琛,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场狂风暴雨中清醒过来,直到他被窗口吹进来的凉风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才终于动了动,再转脸看向chuang上的人,一时间被舅舅那脸色怔得又是一愣,接触到舅舅突然投递过来的审视目光,隐约带着浓浓的怒意,他心里暗叫不好,魏妈妈刚才说的话--

“舅舅,她说的不是真的,我--”

“出去!”周章的满脸怒气丝毫未减,还有愈来愈烈之势。

梵琛不敢在病房里多待,只好离开了病房,不过他却没有走远,而是就守在病房门口,坐在椅子上思前想后回忆刚才那个情景,回想着刚才魏妈妈义愤填膺说出的那些话,他觉得以魏妈妈的个性不会无中生有乱编排是非,不过她说的那些恐怕连母亲都不知道,舅舅大学毕业便出国留学,当时他是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出国的,留学期间便旅行结婚了,当然舅舅结婚的对象是一位新加坡华侨的女儿,对方在舅舅的事业上有着很大的帮助,只是好景不长,舅妈在生育时难产死亡,连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也随着舅妈去了,外人都以为舅舅事业的开端在D市,其实不是,是在新加坡,也是在家变之后他才回了D市,从开小书店开始做起,当然如果没有几年前的历练经验和锻炼出来的经商头脑以及雄厚的财力支撑,他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所以在提到精益的发家史时都是从D市开始的,舅舅的人生履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至于之前的那些过往,舅舅不愿提起,也没人说起,官方的那些履历都是从D市开始,至于新加坡的那一段以及他结过婚又丧偶丧子的那一段就被改写成了‘留学新加坡’。

梵琛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毕竟他知道有这个舅舅都是在十几岁的时候了,舅舅跟他母亲是远亲,听说以前是不姓周的,只是后来认了母亲这个姐姐便改姓了‘周’,但是今天听魏妈妈那么一说,看来,舅舅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起了刚才舅舅看他的眼神以及愤怒的低喝着让他出来时的神情,梵琛重重地凝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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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停一下--”林雪静被拖着一路小跑,也幸好她追的上,可是在楼梯间拐弯处时一个不慎脸就撞在了拐弯的墙壁上,顿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被魏妈妈拖拽得脚步一阵踉跄,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歪,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魏妈妈急忙伸手相扶,,幸好出手够快拉住林雪静往扶手那边一靠,林雪静背靠着楼梯扶手,头晕目眩地一睁开眼就看到向下的楼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晚上跟司岚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浑身的疼痛感时刻都在提醒着她那晚上那惊险的一幕,所以现在一睁眼看到楼梯她吓得是身体一歪,双手赶紧抱住扶手才没有头重脚轻地直接倒栽葱似地跌下去。

魏妈妈力气太大,又因为此时处在情绪波动时期,拉拽林雪静的手劲自然就大了一些,一路气冲冲地走来,她都没有留意自己走了多远,这会儿停下来她才看到走到了C区的楼梯间了。

魏妈妈松开了拽着林雪静的手,径直坐在了楼梯上,气氛显得沉闷而怪异,林雪静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臂,看着在平息情绪的母亲,心里虽然震惊母亲会在刚才说出那些犀利得针锋相对的说辞,但是此时看着母亲那落寞的神情,她站在一边轻轻咬了咬唇瓣,靠了过去,“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董事长,也不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过往,但是,你气也发了,心情也应该好多了,别再想了!”

即便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知晓母亲脾气的林雪静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提问母亲为什么会动怒,询问母亲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相反,母亲这一番吵闹是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从最初的震惊之余到现在被拖着跑了这么远,静下心来,林雪静甚至在心里感激母亲的一番争吵,虽然表达的方式出乎意料了些,而这后面的事情处理让她感觉棘手了些,除此之外,她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庆幸来,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跟梵琛离婚,也不用再遮遮掩掩跟梵琛的关系,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终于,不用再跟梵琛纠缠,终于,可以离婚了,终于,可以--

坐在楼梯上的林雪静庆幸之余想到了那个之前限她离婚的男人,若是知道了她终于可以离婚了,他会不会--

很开心呢?

拽着裙角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林雪静在身边的魏妈妈看来,思绪是早已跑到了天边去了,魏妈妈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低声出声,“丫头,我记得你回来那天跟我说过,以后就会好好听我的话,事事为家人多做考虑,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林雪静的母亲的手一握,思绪就被拉了回来,看着妈妈那冷静的脸色,点了点头,“妈,你想说什么?”虽然她知道母亲不可能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来为难她,只是在看到了母亲动怒到现在的平静,她心里还是忐忑难安,不由得开始思索母亲接下来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你跟梵琛离婚,然后,从精益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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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这两个字一直在林雪静的脑海里叫嚣不停,以至于她只顾着想这件事情连要回去的路都给忘记了,走在走廊上一直走到底发现前面都没路了才知道已经走到了尽头,正要折回来时就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丝浓浓的不满也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你怎么走路的?”

林雪静赶紧转过身,被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惊得眼睛瞬间瞪圆。

走廊上的椅子上,一大一小端坐在那边,两人都抬脸看她,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看着她,小的一脸郁结,大的是一脸的不赞同,手里拿着那根拐杖敲了敲旁边门框,并抬起来指了指门上的牌号,让呆站在那边的林雪静瞧清楚。

喏,你都走过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两父子那哀怨的眼神?我们一大一小坐在这里却被你直接忽视当成了空气,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如果我们不提醒,你还会直接撞墙上去?

林雪静此时的面部表情是相当的精彩,站在那边摸着自己的鼻子,饶是她有心说谎,但是这谎话在此时端坐的一大一小那审视的目光下她还真是有些词穷了,说不出来了,抬起脸讪讪一笑,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自我娱乐地嘿嘿一笑,“那个,走得太急,没发现!”说着她赶紧走过去,压根就不敢看那两父子那表情,小承嘉是不用说了,会信她才怪,她一说谎耳垂就会发红,此时两只耳朵红扑扑的跟熟透的樱桃似的,不仅如此还满脸的心虚,看得他是不由得轻轻一叹,说谎都不会!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雪静扶着司岚进病房,司大少看着她心虚到脸红又不敢睁眼看他一眼的模样,轻咳了几声,小跟班承嘉跟着进来,微微蹙眉,你不都知道了吗?你还好意思问?

承嘉觉得‘好不好意思’对身边这位明明脚已经能走了却还要装模作样需要人搀扶的男人来说,压根是没有这个概念的,所以他看着司大少一脸享受地靠在母亲身边,伸出的手臂揽着她的肩膀,看似是妈妈在搀扶着他,其实以承嘉的角度来看,是他在抱着妈妈!

哎,我还在呢!

小承嘉郁闷了!

林雪静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在楼梯间答应过母亲的事儿,眉心不由得动了动,轻轻一叹,“我要失业了,现在要重新开始准备找工作!”

这一份工作虽然薪水可观,以她现在的生活处境如果不是非走不可,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说走就走,现在她不仅把梵琛给得罪了,董事长那边也--

林雪静还记得刚才被魏妈妈拉走时梵琛看她的眼神,抽筋扒皮也不为过吧,只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做的事情万恶不赦一样,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并且在协议离婚期间,即便是中间掺杂着一些友情情分,但是好事不成友情在啊,之前那么多年的友谊一时间演变成现在这样子,林雪静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失业?”被扶到沙发上坐下的司岚挑眉回应,林雪静让他坐好,拿了一个抱枕给他垫着后背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一些,不然晚上又喊着腰疼要她给揉腰捶背的,她说着小脸一跨,这事儿说得容易,但是家里的经济来源靠的全是每个月不菲的薪水,在答应魏妈妈的时候她也在考虑着接下来即将会面临的问题,承嘉的治疗费用她才凑到了一半,想着还差的那一半,她的神经就变得清醒起来,开始盘算着或许未来一个月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要花多少钱来着。

“是啊,突然想换个工作!”林雪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若不是怕被身边的男人嫌弃,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双手抓头发,以缓解她此时自己内心对未来的焦虑不安感。

“恩!”司岚表示赞同,“你确实该换个工作了!”

抓头发的林雪静一听到他说这话心里开始叹息,你哪里会明白底层平民为了生计而努力奔波努力个好几年才能爬上一个位置获得高薪的辛酸啊?她这份工作可是以喝得胃穿孔的代价换来的,不是被竞争对手所打败而是因为这些原因不得不离职,说起来,哪会心甘啊?

林雪静心里在为自己为此奋斗了快五年的事业突然中断而哀伤,叹息时为了避免身边的男人看出端倪来,她特意起身说是跟承嘉倒杯水,结果承嘉坐在一边一脸无语,妈咪,我已经喝了你两杯水了,现在想上厕所!你能不能别老把我找借口灌水,你灌一灌你身边的男人,让他也试试一刻钟就上厕所的那种心情,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他在没有你的搀扶之下是如何以旋风腿的姿势飚去厕所的!

“你倒说的好,你长这么大应该没试过给别人打工的那种心情吧,怕老板责骂怕老板不给钱,现在很多小公司用人制度都不正规,能进一家制度好的公司又很难,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心意又能有一份好收入的工作不太容易!”林雪静弯着腰去接水,想着现在又正逢大学生的毕业季,虽说自己有工作经验会比那些刚出校门的愣头青机会更多,但是在这个时间段,用人单位开出的薪金一般不会太高,她得好好谋划一下安排安排。

却听见身后飘出一声不清不淡地声音,“我养你!”

林雪静握着杯子的手一歪,差点让开水给烫了手指头,转过脸来看着他,他说什么了?她以为自己是耳误,正要转过头去继续接水,就听见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不明地开口了,语气不同于先前,有种吊儿郎当的调调,在林雪静走过去时眉头挑着着,脸色一转,表情有些不愉快了,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动听的话这句话若是他以前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听到恐怕都会感激得痛哭流涕,连身边的小承嘉都侧目抬着小脸仰头四十五度角以萝/莉崇拜老大的姿势崇拜着他,但这女人听了这话怎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大少觉得自己的尊严在儿子面前不保,同时也觉得自己这空气是当得太没有存在感了,随即蹙眉瞪大眼睛瞪着朝这边走过来的女人,“林雪静,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爷还养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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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静深刻地悟出了一个道理,得罪别人不要紧,见不惯别人装X可以喷一喷狗血以示自己的愤怒,但是得罪了某位爷,这个,后果貌似,超乎了她的想象。

当晚,某位被无声拒绝了的爷强烈要求要出院,这让做了四天菲佣的林雪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这个点,触了霉头的林雪静守在chuang边等着他睡觉,当然她不是闲着守着他,而是坐在一边用干净如白嫩葱的手指给爷剥着瓜子,司大少喜欢吃瓜子,这是很少人会知道的一个癖好,她也是之前无意中得知的,躺在chuang上看文件的爷每五分钟必会伸出他那高贵的手将盘子里剥好的瓜子仁往嘴里放,林雪静偷瞄着时间看过了,五分钟一次,每次都精准无比,有那么几次她因为眼皮子沉得不行,剥瓜子的速度自然也慢了,司大爷伸出手抓爪子抓到仅有的几颗,就用眼睛瞄她一眼,让深知得罪了他大爷的林雪静赶紧加快速度剥,本以为他吃了那么多的瓜子应该气消了,她今天真是冤枉死了,她以为自己是耳误没听清,结果听到他最后一句她端着杯子因为震惊一时发愣被他果断地断定为漠视。

漠视的后果,很可怕。

司大爷自那之后这么几个小时里都是用眼睛睨她,,有时候是瞪圆的圆眼睛,有时候是微眯的一线眼,有时候是挑眉毛的三角眼,额,林雪静仔细观察了并深感震惊,三角眼是怎么做出来的?

当然这话她不敢问,就怕爷再一个不开心让她吃掉盘子里的瓜子皮!

林雪静觉得伤患有时候是有这种情绪的,魏妈妈是护士长不就经常跟她说嘛,病人有情绪很正常,捋顺了就好,可就在司大爷吃完了那么多的瓜子还没有被捋顺,把手里的文件夹一合,“我要出院!”

林雪静的瞌睡都给吓醒了,半夜啊,都快十二点了,你这是哪门子的脑子抽/风啊?

结果,某个受了刺激的男人大半夜果然出了院,折腾得林雪静是一看到家里的沙发就恨不得冲上去温存一番,睡着了又被折腾醒的小承嘉无语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人,一个面对着堆在屋子里等待收整物品而眼睛发直的女人,一个施施然推开主卧大刺刺直接睡上chuang的男人,未免被推出去成了炮灰,小承嘉抱着枕头坐在一边打瞌睡,以备待会要是有什么需要他能及时反映过来,这两人都不正常,就他现在是正常的,他得坚守住!

林雪静是完全没想过,剥了一晚上的瓜子某人还没有消气,这人也闷小气了啊,而且你出院就出院啊,你住我家是什么意思?坐在沙发上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林雪静站起来就往卧室那边走,走到门口没进门,瞥见chuang头那盏小灯被打开,chuang上的人舒舒服服地躺着一动不动,她抓着门把,本想说他占了自己的卧室,但是一看到门口放着的拐杖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没有爱心了,人家现在是伤患,她能把伤患赶出来睡沙发,她去睡卧室?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几个小时他都不说一句话,把她是闷得快发毛了,见chuang上的人动了动手臂得知他还没睡着,站在门口的林雪静好不容易在心里下了决定,开口了,“你生什么气啊?我那会儿确实没听清楚!”

Chuang上躺着的男人心里哼哼两声,没听清楚?本大爷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话有可能这辈子就只会说那么一次,结果你居然用一句‘我没听清楚’就搪塞过去?扯淡!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林雪静知道他是真气了,只是这人的脾气怪得让她措手不及,这跟他之前的脾气完全不同啊,倒让她觉得他是在闹别扭,故意不说话,故意欺负她!

她今天都失业了正在愁明天的生计问题,这脑子里想的各种事情都揪成一团了,什么房租医药费水电气费各种需要开支的费用预算,结果这些都还没有理清楚,现在还要为了来哄他绞尽脑汁,这是哪门子的倒霉啊?

林雪静站在门口嘴巴翘起来都能挂个油壶了,想着他折腾得也够久了吧,她剥了几个小时的瓜子壳,手指尖现在还疼着,接着又是他要出院,忙着整理收拾病房里的东西,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她都主动说话了,这人还一副倔强脾气,真是越迁就他越来劲了!

林雪静当即想到了甄暖阳平时说的话,更加确定了甄暖阳说的是正确的,男人当真是*不得!

*?额----

林雪静脑袋瓜子懵了懵,她居然对司岚用上了‘*’字?这听起来好诡异!

林雪静摒弃掉心里的乱糟糟的念头,瞥见chuang上还不肯吭声的人,急得牙龈快出血了,人一急脑子就犯懵,张口便大声说着,“你不就是说养我吗?我让你养还不行吗?”

客厅里抱着打瞌睡的小承嘉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连咳几声小脸憋得一脸通红,看着主卧那边,小眉头皱成了一朵小菊/花,妈呀,你这是什么智商啊啊啊啊啊????

Chuang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慢吞吞地坐起来,看着门口僵站着的女人,某女人因为一时口快听见儿子猛烈咳嗽之后慢慢回忆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话,张大了嘴巴,一个‘啊’字被那边抛出来的话给堵上了。

语速幽幽,似乎还有些不乐意。

“那我勉强接受!”

客厅里小承嘉的咳嗽声越发控制不住,而后退直接贴在门被上的林雪静,彻底石化了,隐约见到chuang上坐起来的人嘴角勾起,扬起一张得逞的笑脸,她那僵化的小脸一拧,手一捏紧。

司岚,你个XX的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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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护士站值夜班的人都开始犯困了,魏妈妈去了一趟病房,刚才替一位病人加了一*被子,立秋之后,医院里的中央空调显得有些冷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魏妈妈回到自己的工作办公桌前,此时万籁俱静,只听到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看着身边睡着了的*,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外套给对方披上,这个时候的她却完全没有睡意,因为她的心情至今是没能安静下来,她埋着头开始查看白天里的有些登记记录,也是闲来无事地翻一翻,这么多年她的细心是妇产科里出了名的,这也是她能一直连任甚至在五年前被内退之后还被请回来的原因,她负责的这十年,妇产科的护士班几乎每年都是荣誉班,这也是她工作这么多年最欣慰的回报了。

她低着头翻着手里的记录本,面前却突然一暗,有人悄然无声地靠近了护士站,她抬起头来,以为是病患家属需要什么帮忙之类的,刚一抬头就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的面孔,随即将手里的小本子一合,站起来看着对方,语气微凉!

“这里是妇产科!”

站在她面前的是周章,穿着条状的病服。

魏妈妈是没有那个闲心跟他周旋,见他出现在这里,想起了下午在病房里的不愉快,魏妈妈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转身决定去值班室,把门一关懒得理这个人,结果她刚转身要走,手臂就被周章一把抓住。

“魏倩,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们好好谈谈!”周章语气疲惫,神色也颇为疲倦,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就是想了一晚上最终才决定上来找她问个明白。

魏妈妈一把甩开他的手,“周董事长,我不觉得我们能谈什么!”

周章沉沉一叹,脸上全是无奈,再次抬脸时,眼睛里居然涌出了一丝淡淡的祈求来,“魏倩,你别这么叫我好不好?”

魏妈妈冷笑一声,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人,“我不叫你一声周董事长,难道你觉得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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